章三五八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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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賓德的眼睛盯着李君度,微微搖頭。李君度問:“是太多了,還是時間太久了?”

“尊貴的殿下,您的心中有一團火呀。”戈賓德閉上了眼睛,唸了幾句咒語,說道:“那是一團充滿冒險、憤怒和仇恨的火焰,是它讓您在我這個真誠的朋友面前選擇了說謊。”

李君度笑了:“我說了什麼謊?”

“無論我給您多少錫克士兵,他們都將化爲塵土,我此生再也見不到那些忠誠的孩子了。”戈賓德淡淡說道。

李君度神色一凜,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了這位戈賓德的各種信息,他可不是一爲普通的古魯,而在錫克一族中擁有很強大的影響力,是古魯中的古魯,也是領導錫克人反抗天方教莫臥兒統治者的領袖,而這樣一個宗教和政治領袖所擁有的智慧絕對是不簡單的,李君度不由的後悔,爲何要耍弄那麼些小陰謀,與其去騙這位半神一般的老者,不如在麾下各種僱傭兵中尋找些慷慨之士去完成那個任務。

“得罪裡,尊敬的古魯。”李君度沒有解釋,而是起身選擇離開。

“請等一下,殿下,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沒有達成。”戈賓德道。

李君度說:“已經達成了,無法支付的款項可以用棉布來代替。”

“不,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戈賓德已經起身,溫暖而粗糙的手握住了李君度手,溫和說道:“你方纔的請求事關一件大事,我們錫克人想要參與其中?”

“爲什麼?”李君度有了興趣,回頭問道。

戈賓德與李君度攜手坐下,真誠的說道:“這些時日,我在撒馬爾罕城裡拜訪了很多人,發現這裡的普什圖人是最多的,也很得到您的器重,反而哈薩克人、烏茲別克人卻處於底層,而我又聽聞了太多您的故事,傳聞您距離桃花石皇帝,東方的主宰只有一步之遙..........。”

“您在說些什麼呢?”李君度打斷了他的話。

戈賓德道:“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統治突厥裔成爲草原上的蘇丹無法滿足您的野心,能夠配得上您的,除了帝國的皇位,也只有恆河和印度河邊那片富饒而廣袤的土地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之間的合作就更多了。”

李君度聽聞此言,很快掩飾了心中的震驚,他不敢確定戈賓德是詐術還是確有誠意,只能說道:“對於我來說,任何富饒的土地都是值得征服的,您說的那些也不例外。”

“我無意窺視您的野心,但我想說的是,如果您真的想要高山以南的富饒土地,必然會和莫臥兒的賊子撞在一起,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錫克人可以做您的盟友,開伯爾山口以南,敢於反抗他們的人並不多,在旁遮普一帶,錫克一族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對莫臥兒很熟悉,對開伯爾也很熟悉。”戈賓德認真說道,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直接瘙到了李君度的癢處。

按照李君度與帝國的君子協定,河中之地只是他暫時棲身的巢穴,南亞開發公司的擴張方向是向南,現在李君度已經打垮了河中之地所有勢力,下一步就是進軍阿富汗的山區地帶,這部分地區的主要民族就是普什圖人,喀布爾城是李君度的下一個目標。

考慮到莫臥兒王朝在阿富汗山區的薄弱統治以及普什圖人的離心傾向,攻下這裡並不難,但關鍵還是如何進入富饒的印度河流域,這一步,開伯爾山口極爲重要。

開伯爾山口是印度次大陸的命脈,兩千年來,來自中亞地區、伊朗高原等地的遊牧民族都是從這裡進入,打垮印度民族,在印度次大陸上建立統治,這個最狹窄處不過幾百米的山口是興都庫什山脈山唯一可以讓軍隊自由出入的山口,它之於莫臥兒王朝的意義,猶如襄陽之於南宋,山海關之於朱明,是李君度擴張的必經之路,而越過這個山口後,就是旁遮普地區,這裡就是錫克人的聚集地。

李君度沒有過多思量,他原本就計劃與錫克族交好,不然也不惜利用宗教信仰來接近戈賓德,原本他是想建立貿易之後慢慢增進,卻不曾想戈賓德直接把雙方關係提升到了結盟的層次,李君度也徹底明白,相對於當一個宗教領袖,這位戈賓德古魯更在意政治上的作爲。

“好吧,尊敬的古魯,看來我們之間的合作會永無止境。”李君度不動聲色的承認了他對南亞的野心。

戈賓德也沒有揪着這個問題不放,畢竟還沒有到李君度兵臨開伯爾山口的那個時候,而是說道:“是的,爲了進一步的拉進我們的關係,我可以參與您想要辦理的那件大事,事關滿洲人,且想要犧牲二百名錫克士兵的那件。”

李君度無奈說道:“我已經與滿洲建交,並且開始貿易,而這一切都是博得滿洲之主信任,一旦能得到信任,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掉玄燁。”

“不惜一切代價.........。”戈賓德複述了這個詞,明白了過來,一開始李君度請求僱傭的二百名錫克士兵就是‘代價’的一部分。

“我願意幫助你,我手下的阿爾沙士兵是忠勇不惜身的,他們可以擔任刺殺者。”戈賓德認真說道。

哈密城。

伊犁綏靖將軍曹鬆快步走進了定邊將軍府,卻是見到幾個軍官聚集在陳平的書房之外,不得進入,這些人都是曹鬆熟悉的,他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一個與之關係密切的軍官說道:“裴元器裴長官今日帶來了一封信,侯爺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曹鬆一拳砸在手心,不得已在門外等候,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是不見人進出,衝到副官跟前說道:“你立刻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曹鬆有十萬火急的事要稟告陳將軍。”

“曹將軍,您這是爲難卑職呀.........。”副官面帶爲難之色,但曹鬆卻是怒目而視,拳頭攥緊,副官知道他的脾氣,連忙退了兩步,硬着頭皮進了書房,過了一小會,副官出來讓曹鬆一人進去。

待進了書房,就看到裴元器坐在桌後,正對着一本四角密碼本在翻看,顯然是在破譯一封密文,而這也是爲什麼耽擱這麼長時間的原因,曹鬆很難想象,是什麼級別的密文是必須讓裴元器這個情報主官來親自破譯,而看到曹鬆之後,裴元器一點不留情面的拿了本書,蓋在密文之上,一直到他與陳平到外間說話,纔是繼續忙活這個工作。

“曹鬆,你有什麼大事?”在一旁協助的陳平問道。

曹鬆知道西北之事無需顧及裴元器這位皇帝近臣,立刻稟告道:“卑職派遣於哈薩克一帶的斥候隊和探子送來了一個特殊的情報,他們發現一直規模巨大的南亞開發公司的商隊進入了哈薩克的區域,並且與沙赫尼的哥薩克騎兵發生了衝突,這支商隊至少有四百頭駱駝,護衛的人數也超過了三百,殺死了至少四十名哥薩克騎兵,且直接向滿洲之地進發。

卑職不敢鬆懈,立刻帶人潛入偵查,並且與安插在那裡的探子取得了聯繫,這支南亞開發公司的大商隊已經駐紮在了滿洲的新京城的左近,設立的商棧展開了貿易,他們不僅出售棉布、香料和寶石,連槍械和燧發槍配件都不忌諱,而據最新的情報,落雪之前,會有一支商隊返回撒馬爾罕,但大部分會留在滿洲之地繼續貿易。”

陳平眉頭皺起,南亞開發公司的軍隊殺了定邊將軍府下屬的哥薩克士兵,還與滿洲進行公開而規模巨大的貿易,這種行爲是定邊將軍府所完全不能容許的,按照新頒佈的法令,滿洲只能與帝國進行朝貢貿易,理藩院下屬的各綏靖區扎薩克和各外藩部落,一律不許與滿洲私下貿易,在處理違法貿易的問題上,陳平有專斷之權,在前些時日,他還對一位向滿洲之地走私鹽鐵的喀爾喀王公問罪,斬首示衆,但陳平的權力可覆蓋不到南亞開發公司的身上。

撒馬爾罕並非帝國國土,也不是定邊將軍府的負責範圍,其商隊所經區域也是如此,更重要的是李君度的身份,雖然皇帝李君華幾次密令陳平監視南亞開發公司,配合安全局的情報工作,按時彙報,但也僅限於監視和滲透,陳平可不敢對皇室成員舉刀,更不要說這種貿易行爲也只是擦邊球。

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了一會,陳平長出一口氣:“繼續監視,勿要妄動。”

曹鬆瞪大眼睛:“那怎麼能行,如果這一次不表明態度,將來如何控制局勢,任由他們之間往來,限制滿洲又從何處談起呢?”

“那你說怎麼辦?集結兵馬,衝進滿洲之地,還是半路截殺南亞開發公司的商隊,亦或者你有膽量向皇上的兄弟,太上皇的長子亮兵刃?”陳平高聲吼道。

曹鬆一時語塞,主動向南亞開發公司動手的膽量他是沒有的,他也只是不甘心罷了,陳平道:“你去忙吧,這件事我會向申京密報的,注意封鎖消息,不要鬧的人盡皆知。”

“可是..........。”曹鬆依舊不甘心。

陳平回頭看了他一眼,曹鬆嚇的縮了縮脖子,連忙起身離開了。

陳平的態度之所以是息事寧人,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裴元器正在破譯的那封密信,這密信正是來自南亞開發公司,是李君度親手所寫,送信人明言,只可由陳平拆閱,閱後焚燒破譯件,把原件遞送至申京交由太上皇。

一開始陳平搞不清楚這密信寫了什麼,爲了避嫌,他只能叫來裴元器,說是協助破譯,實際上是二人同看,以免有什麼不妥當的,現在看來,八成與李君度派遣貿易商隊前往滿洲之地有關。

“破譯完了,陳將軍,您看看吧,說實話,我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裴元器拿着信到了陳平面前,神態複雜的交給他。

陳平拿起來,細細看了起來,越是看越是難以置信,在密信裡,李君度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直接告訴陳平,商隊和貿易只是博得玄燁信任的一部分,他的真實目的是覆滅滿洲,讓陳平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出兵,勿要在滿洲崩潰之際手足無措,而在信中,李君度還保證,就算這個計劃失敗了,還有索尼的腦袋保本,到時候,他會把索尼的腦袋送到伊犁城去。

“這.......大王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陳平看完,狐疑的看向裴元器。

裴元器連忙擺手:“您別問我呀,至少您在太上皇爺身邊多年,與大王爺還算熟悉,交情不淺,我呢,打小見了大王爺就發憷,雙腿直哆嗦,不敢直視他的眼,我能知道大王爺的心思麼?”

陳平其實也知道,李君度在年青一代的勳貴子弟裡很有威名,裴元器這等略顯紈絝的人更是不敢和他親近,但就算他與李君度有些交情,也是猜不透。想了想,問:“元器,你說覆滅滿洲對大王爺和他的南亞開發公司有什麼實際利益嗎?”

“沒有吧,但是........陳將軍,並不是所有人做事都是爲了利益的,據我所知,大王爺就是這樣一個人,太上皇爺說,若他生在盛世太平,也是個英雄豪俠,總歸心思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裴元器深思熟慮之後,給出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答案。

見陳平依舊猶豫,裴元器又說:“覆滅滿洲帶不給大王爺土地和財富,但可以一消太上皇爺的夙願,二可向皇上表明,他有皇上不及之處,這些雖說算不上什麼實際利益,但對於大王爺應該很重要,想皇上不敢想,爲皇上不可爲,可是大王爺多年的心病,這應該也算一件吧。”

“可這又是襲殺帝國士兵,又是公然與滿洲貿易,這可對大王爺聲譽很不利呀。”

裴元器道:“或許大王爺根本不在乎這些吧,在退出帝位競爭後,帝國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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