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怡沒想到陸契會在晚上出現在這裡,作爲陸衍之的好友兼兄弟,陸契現在應該在仗劍山莊裡鬧洞房纔對。
別院的管家兼廚娘白奴又多燒了兩個菜端了上來,應張周怡的邀請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陸契看着張周怡,欲言又止。
張周怡看着張契,笑着問道:“陸契,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在我面前,不用遮遮掩掩。”
“張公子..你的傷,好些了嗎?”陸契遲疑的問道。
張周怡點了點頭,“好多了,原本打算你明天回來的時候跟你告辭的,你今天回來了也好早一些告訴你,我和如煙明天就離開潮州城去白江,這段日子以來謝謝你的照顧。”
聽到張周怡說的話,陸契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張周怡,“爲什麼這麼突然?是因爲..因爲今天衍之成親嗎?大夫說你的傷還沒有好徹底,你..”
“不是突然,也不是因爲他。其實在我能走的時候,我就像離開潮州城了。”張周怡打斷陸契的話,笑着道:“已經快兩個月了,我很想鈺軒。”
陸契看向柳如煙,潤了潤脣,剛想開口說話,就聽柳如煙站起身來,對着他福了福身,小意的道:“如煙多謝陸公子這段日子以來對我和公子的照顧,如煙在這裡謝過了。”
陸契齜目欲裂,“如煙姑娘,你...。也要走?”留在潮州城不行嗎?就不能...。就不能呆在潮州城嗎?
柳如煙低着頭,低低的道:“公子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意思就是說,一定要走。“一定要走嗎?”
張周怡其實也非常希望柳如煙能夠找到歸宿,但是張周怡卻不能幫她決定未來。他們曾經爲了這樣的問題討論過,柳如煙也曾給過她啓示。她不是柳如煙,就不知道柳如煙的想法,或許她以爲柳如煙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是對她最好的,那如果柳如煙自己不覺得呢?不管什麼,都要柳如煙自己選擇好了才行,張周怡不會去幹涉,也不願意去幹涉。
她希望柳如煙遵從自己的心。
陸契一直看着柳如煙,直到看到她肯定的點頭,陸契才苦笑一聲,滿嘴的苦味,“好,明天我就安排馬車送你們出城。”就算他只是一個偏房庶子,但他好歹也是陸家的人,陸家在這個潮州城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就算現在戒嚴,要送兩個人出去也不是難事。
他不知道爲何瀾王爺會忽然來潮州城封地,又爲何忽然戒嚴,但是他要送兩個人出去,瀾王府的士兵軍官們應該會給他點面子。
張周怡笑着點了點頭,“謝謝你,陸契。”
陸契勉強一笑,“不用言謝,能幫到張公子是我的榮幸。誰人不知道張公子的風采無人能及?”
張周怡沒有接話,只是看向低頭吃飯沒有說話的柳如煙,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她離開騰龍城之後,柳如煙在找她的時候,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周怡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於陸契,柳如煙也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友情,離別總是讓人不捨和心酸的。
晚上,伺候張周怡睡下後,柳如煙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一轉過身,就發現了站在門外的陸契,柳如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