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打更人的聲音響起,張周怡和韓四道早已換好了夜行衣,在打更人遠離之後,翻身從客棧的窗戶跳了出去。
陸契從夢中驚醒過來,竟見自己的窗戶打開,黑夜中,有兩個影子在遠處的房頂躍動,陸契挑了挑眉,“看來這騰龍城也不是一個不好玩的地方。”說罷,陸契也跟着跳了出去,小心的隱在那二人身後。
張周怡雖沒有武功,不會輕功,但是有倒鉤輔助,行動倒也不慢,也不會拖了韓四道的後退。耳邊的風呼呼的,很久沒有做這麼劇烈運動的張周怡有些氣喘。
到了監獄,張周怡遠遠的看了看巡邏的士兵,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只待哪些士兵離開,張周怡與韓四道便翻牆而入。陸契緊跟其後,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夜半三更竟來了騰龍城的監獄,他原本以爲會是一些樑上君子晚上去偷人錢財的,這兩個人明顯不是什麼樑上君子,看他們行動有理有據,直奔監獄而來,想來這兩人肯定是有周祥的計劃的。
越過了兩排獄房,避過了昏昏沉沉巡邏的士兵,韓四道猛的定下腳步,拉住張周怡,“有人跟蹤。”
張周怡挑眉,“難道那一夥人當真跟我們一樣今天行動?”
韓四道搖了搖頭,“這人……好像跟了我們很久了。”路途中他就有感覺到,但此人的武功比他高,所以每次回頭,他竟什麼都沒有發現。
張周怡想了想,將韓四道拉進一個角落裡,然後輕輕的道:“兄臺跟了我們這麼久,該現身了吧?”
隱在暗處的衆人都是一驚,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沒有出聲,也沒有說話。陸契摸着鼻子走了出來,“我本在客棧睡覺,不想竟被二位吵醒,就來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張周怡笑着道:“我們在玩一種遊戲,兄臺要玩麼?”
他們各自都易了容,竟誰也認不出誰。
陸契好奇道:“什麼遊戲?能算我一份?”他知道,雖然他的武功比這兩人都要高,但是在這裡比武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可不想被當做私闖監獄的人給抓起來。所以,最理智的辦法就是隨了這二人的意,或者說,幫助這兩人解決他們要做的事情,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張周怡笑着道:“劫獄!”
陸契拍了拍手,“這遊戲好玩,走!”
張周怡與韓四道對視一眼,兩人都是同樣的意思,不能在現在,不能在這裡打起來,也不能前功盡棄,他們必須要在今晚救出張常州來。
張周怡雖然沒有韓四道熟悉路線,但是路線圖卻比韓四道熟悉,就走在了前面,動靜不大,不至於吵醒在熟睡中的犯人,即使有人沒有睡覺,也沒人發現他們。
陸契這次是光明正大的跟在了兩人身後,來到最裡面的一件獄房內,張周怡掏出一直放在身上的鐵絲來,這兩天她也試了很多種鎖很多種鑰匙,就連鐵絲的粗細也試驗了不少種,這是打開鎖機率最大的一種鐵絲,她毫不猶豫的上前,打開了鎖住貼臉的鎖。
“三位若是要來觀賞我騰龍城的監獄,何不跟我打聲招呼?”龍昊帶着士兵獄卒出現在了正門出口處,笑看着打開房門正在欣喜的人,“這位公子開鎖的技藝不錯,不止祖上是不是幹這一行的?”
張周怡手中的鐵絲掉在了地上,她沒行到!她沒想到龍昊竟在這兒埋伏!她沒想到龍昊竟然親自在這兒埋伏!難道……張常州真的與西夏合謀,難道……張常州真的是西夏的奸細?可就算是奸細,但張常州已經被判了處斬,就算怕有張常州的同謀來救這人,也不該有他皇帝親自埋伏纔對!
現在內憂外患,不是應該日理萬機的麼?那麼就很有可能,他知道有人會來救人!不然,又何必如此興師動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