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銀子普通窮苦百姓能幹些什麼?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除去稅收,他一個人一年的用度只需要用四五兩銀子,如果說這個人活到八十歲,不發生其他被偷蒙拐騙之類的事情的話,那麼他一生會花掉四五百兩銀子,五千兩銀子,一個人能用多少輩子了?
這麼多錢,豈能糟蹋?張周怡笑眯眯的看着落簫,覺得今兒個天氣真好,出門真好,有人給她送錢來了。
落簫衡量了一下,想到自己爲了找珍本佛書花掉了一萬兩銀子,人力物力..點了點頭,“如果你真的能夠解決的話。”
“當然,事情解決了我才收錢,童叟無欺。”張周怡笑着道。
“擊掌爲誓。”
張周怡笑着跟落簫擊掌,“跟我到張府去。”
落簫點了點頭,跟着張周怡下樓往張府裡去了,張周怡拿出秦全做好的黑白棋子,開始教落簫下圍棋和五子棋,落簫覺得頗爲新鮮,趕緊學了起來。
張周怡再圍棋上贏了落簫一局之後就讓落簫摸着了門道,之後便一直是落簫在贏,張周怡懊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真實寫照,一直輸一直輸,誰還有心思再玩下去。
不過在五子棋上,落簫卻栽了跟頭,幾乎是十局九輸。張周怡放下棋子,笑着道:“這圍棋和五子棋,你拿去送給大長老,就問他,如何從局裡參出佛法‘何處惹塵埃’這句話。”
落簫擡頭看向張周怡,“這不是你剛纔..”
張周怡笑着道:“對,就是我剛纔寫的那首詩的下闋。”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落簫喃喃道,這個佛法,他怎麼沒有聽說過。
張周怡笑道:“而你們的三長老,就讓他來我們‘瘋人願’來聽聽琴喝喝茶吧!”
落簫也笑了,“你準備怎麼做?”
張周怡看着外面的柳如煙,“是時候讓如煙高興高興了。”上次邀請世家子弟的那一場局讓張周怡知道柳如煙還是非常喜歡彈琴唱歌的,只是沒有學習的條件罷了!那琴都是世家大小姐纔有的東西。而最近因爲柳如玉的事情,柳如煙自覺愧疚,柳如煙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嬌嗲玩鬧了。
張黑和柳如玉成了秦全夫婦名義上的兒女,可是張黑卻沒有離開張府跟秦全夫婦去學習做工。倒是柳如玉整日裡呆在了店裡,很少回來。
秦全敲了敲張周怡書房的門,深吸了一口氣,“公子,小棒都做好了。”
落簫看向張周怡,“小棒?”
張周怡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小棒。”張周怡走到門邊,打開門,看着門外面容憔悴黑眼圈濃重的秦全。
因爲要趕桌椅還有小棒,秦全每日休息時間不到兩個時辰,就爲了將小棒做好。半個月以來的桌椅也是要做的,還要做小棒,整個人都瘦了下來。張周怡有些不忍,“秦叔..”
秦全不在意的笑,“學院一共有八十多個學子,我做了一百個學子的,每個學子一百根。”
張周怡眼角不自覺的含淚,“秦叔,對不起。”
秦全跪了下來,“公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辜負了你的期望。對不起。”他們怎麼能忘記那樣的日子呢!或許那是他們最灰暗的歲月,但他們確實存在過啊!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他們不該忘記了,該記得死死的!這樣纔不會讓別人嚐到他們嘗過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