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把我從幻想裡揪了出來,我忙過去開門,這時,我聽到大島晴子禮貌的向我問好。並說已經在樓下準備好了早餐,她已經通知了鍾羽,讓我做好準備就下去。我禮貌的表示知道了後,她微微的鞠了個躬,就先離開了。我回到屋子裡,整理了一下着裝,剛關好門,鍾羽也從屋子裡出來了,她叫了我一聲後,關好門,拉着我的手就帶我下去了。今天的鐘羽給我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牽我的時候,多了些溫柔,多了些依賴,多了些女兒家的柔弱。也許是我自己多想了,有了昨夜的親密,我感覺到了很多的不同……
吃完早餐,我和鍾羽回房間拿好東西,因爲再過十分鐘,就有車來酒店接我們這些參加交流會的人員,我知道日本人對時間的概念是看的很重的,知道他們是很準時的,也很敬佩守時的人。所以,動作很快的收拾好一些物品,和鍾羽到酒店大門去等待了。沒坐多久,車就到了,田中純子一進酒店就看到了我和鍾羽,可能她對我的感覺比較好,就直直的來到了我們面前,她對其他人稍微問候了一下後,就開始和我們交流起來。她說着憋腳的中文,我和鍾羽用拼湊的日語,還伴隨着手舞足蹈的比劃,艱難的交流着,弄的我們三個不時的發出呵呵的笑聲……
等大島晴子下來,見到我們那樣的交流方式,笑着過來給我們解了圍,田中純子得知我和鍾羽休息的很好,也對這裡很滿意後,她也點着頭,說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一定多多包含。
人們陸陸續續的上車了,我和鍾羽也上了車,我本以爲所有人都會像我一樣比較準時,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有兩位專家級別的人員還沒到來,一車的人就在那裡等待着他們兩位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左等右等也還沒見那兩位,人們開始議論起來,總覺得這樣耽誤時間,有損面子,在多次催促下,那兩位專家跚跚來遲。最後,我才知道那兩位專家昨天晚宴中吃生魚片吃多了些,今天腸胃出了點小小的問題,所以,纔會出現我們在這裡長時間的等待了。
那陣小插曲過後,車很快的到了茂原縣國立圖書館。我和鍾羽下車後,田中純子和大島晴子也下了車,其他和我一起參加交流會的幾位專家圍着那兩美女問東問西的,田中和大島在一翻客套後,走到了我和鍾羽身邊,並很熱情的和我們說着話,並和我們一起向圖書館裡走去。進了圖書館大門後,鍾羽找了個時機對我說,剛田中純子她們過來後,她看到其他那些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對,要叫我在交流會上小心一點,不要讓他們找到把柄,而受到攻擊。我點着頭,笑了笑,我很不以爲然。鍾羽感覺到我的不以爲然,她一顆心就懸了起來,因爲她不知道我到底能行不,怕到時候,那些專家出些難題來爲難我,她爲自己不能幫到我而着急起來。
我們四人到了第一個展覽廳,今天上午是書法繪畫鑑賞,一百多個平方的展覽廳裡,四處掛着字畫,中間的一個個櫃子裡放着一些文房四寶,經過三個多小時,我們才把房間裡的書法繪畫欣賞完,這幾個小時,田中一直陪伴在我身邊,聽我對一些事物的看法,不時的點點頭,有時候也搖搖頭,並小聲的和我爭辯,我對書法繪畫的知識瞭解的太少,再加上眼睛看不見,所以,我也沒過多的去評價,只是對日本文化的起源做一些理解性的分析。
這一個上午就在大家愉快的欣賞中結束了,鍾羽給我說,下午是交流會的重點,會從展覽的這些物品中挑選幾十件出來,然後,大家坐在一起各抒己見,她叫我中午的時間裡,一定要好好準備一下,萬一下午要我說什麼,纔不會出醜。聽着鍾羽的話,我知道我的一切都已經和她聯繫到一起了,一榮具榮,一損具損,現在她已經把我當成她身體裡的一部分了,所以,纔會這樣的擔心我,什麼事情都開始爲我着想了。
下午,在一個像是會議室的房間裡,對書畫有鑽研的各路專家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中途,還真讓鍾羽說對了,其中幾個專家在講了自己的觀點後,裝出很友善的樣子,給我提出問題,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我會在大衆之下,不顧及面子,很坦然的說,我對着方面一竅不通,讓我欣賞一下可以,但要我說點什麼,就不是我的強項了。那些個專家爲了自己找臺階下,問了我參加的是哪兩個項目後,說到時候,還請我指教,我很厚顏無恥的點頭答應了。他們可能是沒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一點都不謙虛,對我這樣一點都沒水平的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下午在積極友好的交流中書法繪畫的第一期鑑賞活動結束了,大家又坐上車,回到酒店去了。我和鍾羽回到房間,鍾羽關好門,從後面抱着我,她說今天我的表現很像是個無賴,不過,她對我還是比較滿意了。可是,她還是把她對我以後的擔心說了出來,我站在那裡感受着她的擁抱,聽她說完,我用雙手反抱着她,對她說讓她放心,明天的茶文化交流會上我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鍾羽在我的背上點着頭,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依賴。我心裡對她說‘小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晚餐過後,我在房間裡跺着腳步,我手上拿着一個小本子,上面是用盲文記錄下來的電話號碼,我時而拿起電話,摸着那本子上的號碼,想打卻又很矛盾,就這樣反覆了好多次,還是沒能股起勇氣把電話撥打出去。嘆了口氣,自己對自己說,還是在等兩天吧,或是要離開的前兩天再打吧……
我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現在我穿的太正式了,自己都不習慣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以前我爲什麼老喜歡穿西裝呢,現在的一身休閒裝穿在身上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很愜意,很舒服。
正當我在這裡自我欣賞,自我陶醉的時候,電話嘟嘟嘟的響了起來,我接起電話,禮貌的對聽筒說道:“摸西摸西……”
喲,怎麼我說了沒人回答我呢,我又繼續說了幾聲摸西摸西,對面發出哇哈哈的大笑聲,我一聽是鍾羽那妮子,我這樣說也沒錯啊,竟然她會笑的這樣的放肆。我在這裡聽着她笑,故意也不再出聲了,她可能笑夠了,或是聽我不說話了,以爲我生氣了,喘着氣對我說:“阿光阿光”她那口氣還沒喘夠,於是,我還是在這裡等着,不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總算呼吸平靜了下來。我纔對她很嚴肅的說道:“鍾老師,難道我那句話說錯了嗎?”
“沒有,是我不好嘛,沒聽清楚。”她見我問她了,於是忙解釋道。
“哦,那請問爲何發笑,請給在下一個滿意的答覆。”我還是不苟言笑的對她說道。
“哎呀,還真生氣了呀。”我聽着她說話,沒聽到她的解釋,我也就沒想說話,她見我又不說話了,忙說道。
“是這樣的,阿光,我正準備洗個澡,可是,我還沒進去,就接到大島晴子的電話,她說等下讓我來接你,到酒店門口等她們,說今天有人要見你。”
“那和我問好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笑都還沒說,你再不說我就掛電話了。”我還是不理解的說道。
“哈哈~~~~別掛,我馬上說,我給你打電話,本來想給你說一聲後,我就去洗澡,可是我沒想到你那樣說,摸西摸西,你說那話好象是知道我要洗澡,所以,叫我不要洗不要洗呢。我就想到那裡去了,所以,才笑的嘛。”
“哈哈哈~我暈,你變壞了,這你也能想到洗澡上去,你學的日語學到啥地方去了。”我聽了她的解釋,也笑了起來。
“好了,阿光,不要生氣了,我去洗個澡,很快就過來接你,乖乖的等着我哈。”說完,她掛掉了電話。
我聽到他那邊掛好電話後,彷彿還聽到隔壁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好象她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看到,好象她的每一個動作不是浮現在我的眼前,而是在我的腦海裡,是那樣清晰,那樣真實,我坐到沙發上,等待她洗完過來接我下去,一坐下來,就覺得屋子裡安靜的過分了,嘩嘩的水流聲就在我耳邊響起,而且是越來越大,好象還夾雜着鍾羽一邊洗澡一邊哼出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