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飄動着幽幽燭光,並有動聽音樂的歌城的大廳裡,雖然有時候唱歌的人的聲音並不動聽,但也還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幾何時我也是經常要去到像這樣的地方。嚎上兩嗓子,給自己放鬆放鬆,不僅是身體上的放鬆,也是心靈上的宣泄。再次到這樣的環境裡,閉上眼睛,好象又能感覺到原來那種心情
水兒在敲了我幾下後,見我閉着眼睛,於是說:“妖怪,你想什麼呢?”
“我啥也沒想呀,我是在感受,感受曾經的一切。”
“妖怪,這些年來,你過的真不容易。”
“哎~~~人生就是這樣,有起有落的。”
“妖怪,你妻子離開了你,你難過嗎?有沒想再建個家庭呢?”水兒望着我,好像很期盼的對我說。
“現在我還沒想過。”我想了想後回答她道。
“對了,妖怪,今天見到你們那位女老師,我感覺她對你有意思喲。”水兒試探性的問我,我苦笑了笑,我還能怎樣呢?除了苦笑,真就不知道怎樣好了。水兒見我這樣,又追了一句:“我看她還不錯。”我聽她說完,也沒回答她。水兒見我在刻意的迴避這個話題,於是,話鋒一轉,問道:“妖怪,你說,你手臂上的豬兒蟲是哪裡來的?以前都沒有的呀?”我聽她問這個,於是,慢慢的把事情的原由從頭到尾的給她講了一次,她在聽的時候,那雙手緊緊的抓着我,我能從她手上感覺到她擔心我的心情。在快講完的時候,舒軍和謝佳兩個人都換好便衣回到這裡來了。他們聽我在說那條傷疤的事情,也就座下來,跟着水兒聽我說,等我說完了,他們倆也聽了個不離十,他們前面沒聽到的就由水兒幫我又講了一次。等他們把事情的頭尾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開口道:“兩位,是否覺得口乾了呢?”他們一聽我這樣說,也都附和道:“是啊,是啊,說了這樣多,怎麼都沒叫喝的呀。”
“服務員,嗨,服務員,嗨嗨”謝佳坐在位子上大聲的叫着。但遠處的服務員怎麼可能能聽到他的聲音,我不由的笑着對他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在這裡叫破的嗓子,也許服務員也聽不到,你還不如直接去找。你這樣也不覺得浪費精神啊,等會唱歌就嚎不出來了。”舒軍在我說的時候,也用手去拍謝佳,謝佳這才起身,摸着腦袋去找服務員去了。
謝佳在回來的時候,一個服務員也跟在他後面,等他剛坐下,服務員把酒放到桌上,水兒一見,大叫了起來:“小謝,你幹嘛呢?要這樣多的酒,還什麼酒都要,白的,紅的,啤的,你想幹嘛?”謝佳又是習慣性的摸摸頭說:“不幹嘛呀,就是喝酒呢。”
“還不幹嘛,你們就三個人,要這樣多的酒,要是喝醉了,我可拿你們沒辦法。”
“呵呵,水姐,不要急哈~剛我們回去的時候,把車放了,沒開車來,到時候,你就照顧好我們班長就好了。”舒軍趕快說道。
“哼,那你們兩喝醉了怎麼辦,是不是要我把你們丟這裡呢?”水兒還是不依不饒的說。
“水姐,一會兒我和小謝的女朋友都會來的,你就陪好你想陪的人吧,不用管我們的哈。”舒軍特意的把想陪的人說的特重,水兒聽了,心虛的望了望我,哼了一聲不在說話。我和小謝聽他們說話的時候,已經把酒給分配好了,舒軍拿起面前的酒瓶說先來幹一下,本來謝佳說用杯子的,但我說我眼睛不好,已經習慣用瓶子了,他就讓服務員把杯子都給拿走了。給水兒留了個杯子,我們三個就全直接拿酒瓶喝了。剛喝了幾口,服務員把麥克風給我們拿了過來,並推了臺小的電視機過來,這樣也方便能看到上面的歌詞。水兒接過麥克風,遞了一個給我,自己拿了一個,把另一個放到了自己坐的椅子上,然後對舒軍和謝佳說:“第一輪,沒點你們的歌,也不知道你們愛唱什麼歌,所以,麥克風就不給你們了。”說完一仰脖子,把頭轉到另一邊去了,也不看他們聽了是怎樣的表情。謝佳和舒軍兩人傻傻的對望了一下,機械的拿起兩瓶酒,相互碰了碰,很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喝起酒來。
我拿着麥克風,還真不是滋味,我能唱的歌,我都不記得歌詞了,這還叫我怎樣唱呀。音樂緩緩的響起來,第一首歌居然是:明明白白我的心。
當音樂緩緩的響起,水兒的歌也同時響起,我聽着歌,心裡好難過,水兒,我何德何能,讓你們這樣好的女孩都對我這樣的好。水兒的歌還是那樣的動聽,還是那樣的優美。當快到男聲的時候,水兒輕輕的把身體靠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把嘴對着我的耳朵,輕聲的說:“我幫你看歌詞,我唱出第一個字後,你就開始唱,我來把握節奏,聽話。”我聽水兒這樣說,心裡被柔柔的感覺所充斥着,我點了點我那生硬的頭。一曲下來,居然得到了大家的讚賞,我爲水兒的細心和體貼而欣慰。如果,我能和水兒有未來,那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了,想着想着我又想起了小羽,她又何嘗不是呢。算了,不想了,自己的現狀,還奢求什麼呢?
第二首歌曲居然又是對唱歌,愛人,我聽着這歌曲的前奏,淚花已經在翻滾,在我和水兒唱這歌曲的時候,有兩個女孩走到了我們的桌前,舒軍和謝佳站起來,給她們安排好座位,因爲我和水兒還在唱歌,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她們倆打招呼。我知道,這兩位就是舒軍和謝佳兩人的女朋友了。當這首歌曲唱完後,我對舒軍和謝佳的女朋友都打了個招呼,因爲這裡也太吵,也就不太好說話,在第三首歌還沒放出來的時候,一個服務員過來問我們是否要加杯子,我讓加兩個杯子,然後,對那服務員說可以把第三首歌改一下嗎,得到她的同意後,我讓她把歌曲換成了被愛傷過的人。水兒聽我要唱那歌,生氣的把麥克風丟到了我的身上,我嘆了口氣沒理睬她,跟着音樂開始唱。
我獨自走在冰冷的街
讓思緒隨着風兒飄走
只留下一個孤獨的靈魂
在前塵今世之間飄流
我守着一望無際的天
看點點星光明亮的眼
只留下一個寂寞的朋友
擁有短短的一瞬間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什麼
在我身邊糾纏不清
我還是單純的自己
像那顆寂寞的流星
我是一個被愛傷過的人
懂得愛到最後傷的是自己
但是我始終無法將你忘記
留着你的心等到天明
我是一個被愛傷過的人
懂得如何才能拯救我自己
在這個虛僞侵蝕的世界裡
再也找不回最初的你
我一句一句的唱着,有時候,我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嗚咽着,水兒聽我唱,也忍受不住歌曲裡那憂傷的話語,一頭趴到我的腿上,痛苦的哭泣起來,我用手輕撫着她的頭。
等我唱完,我把麥克風都遞給了舒軍他們,在我唱完後,全場都響起了掌聲,我感到很慚愧。在我把麥克風遞給他們後,服務員過來,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就呆呆的望着她,或許她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忙說:“先生。”我以爲她是要把麥克風拿走,因爲,人多,可能要轉檯吧,但我也沒想明白,爲什麼這樣快呢?才三首歌曲就轉了嗎?我們這裡可是有六個人呀,一般情況,都能有五到六首歌曲的。水兒可能也是感覺有什麼沒對,忙擡頭,她看着那服務員,然後,拉了拉我,說:“傻妖怪,是小姐給你送花呢。”我一聽,不好意思的忙伸出手去,水兒見我伸出手,於是,她也伸出手,拉着我的手去接那花,那服務員見了很吃驚,水兒見了忙解釋道:“我這位朋友現在眼睛看不到了,所以,剛你送他花,他不知道,抱歉了。”那服務員忙說:“沒關係,是我冒昧了,我應該說一下的。”我從她手中接過花,說了聲謝謝,她表示理解後,回到她應該工作的地方去了。
這一切,也叫舒軍和謝佳的兩個女朋友吃驚不小,舒軍他們兩忙給她們解釋,說我眼睛這兩年不好了,說以後慢慢給她們講,忙忙慌慌的叫她們唱歌。
一個小時過了,服務員給我們說有包間了,請我們去,在水兒的一直堅持下,我們就集體轉移到了包間去,水兒說去包間的原因確是讓人哭笑不得,她說是不讓人再給我送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