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升起,新的一天到來的時候,我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這一晚我一直在渾渾噩噩中睡眠,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單是身體多處軟組織受損,帶來的疼痛,也是因爲那個電話,讓我始終處於焦慮之中。
當醒來的那一刻,我感覺到身體上帶來的痛楚,想翻個身都是那樣的艱難,更別說想起身了。我口裡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哼聲,就那樣一個輕微的哼聲,卻驚醒了旁邊睡覺的小鄧。他翻身起來,當他得知我是痛得起不了牀後,忙摸索過來,扶着我坐了起來。他還對我說,整個夜晚他都沒能睡好,因爲我在睡眠中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我抱歉的笑着對他說着歉意的話,我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在睡夢裡發出那樣的聲音,小鄧理解的安慰着我,讓我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感覺一定要去看醫生,我點着頭感激地回答着他,並從他那裡知道現在才六點過,於是我讓他再去睡會兒,他在確認我沒什麼大問題後,又回到牀上,繼續睡覺去了。可能是由於他整夜都注意着我,所以,一直沒休息好,再次躺到牀上去後,心裡安心了很多,不多時就從他口裡發出微弱的鼾聲來。
我在牀上坐了一會兒,感覺身體上每處傷都傳遞着最原始的疼痛,我艱難的盤腿坐好,開始每天必要的修煉。在把真氣在身體裡運行三十六個周天後,疼痛雖然有所緩解,但我要能輕鬆的活動好像還是很難,不得已,我又重新開始新一輪的運行,希望能通過多次的真氣運行,減輕身體上的疼痛…
當我再次停止真氣運行的時候,我發現,整個屋子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好像小鄧和小范都已經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練了多久,於是,自己試着慢慢移動,從牀上下來,通過剛纔的練習,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好像已經可以承受了。當我走出房間,向休息室走去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葉兒和他們正小聲的說着什麼,當我走到休息室門口後,小師妹第一個見到我,忙上前扶着我坐下,葉兒他們得知我已經出來,忙都向我發出詢問與關懷的話語。我簡單的說了說我的情況,他們知道我沒什麼大礙後,都鬆了口氣。小師妹在他們詢問我的時候,已經把早餐遞到了我的手上,我才問他們現在幾點了,當玫瑰告訴我已經快九點的時候,我慌忙的開始吃起早餐來。葉兒感覺到了我的慌忙,忙問我是怎麼了,我三下五除二的喝光豆奶,吃掉三個燒麥後說我還要去幫櫻子做理療。葉兒聽了很不高興,她責怪我,說我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去幫櫻子做按摩。我聽到她那責怪的話,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我知道葉兒是關心着我,所以,給她解釋道。由於這段時間,對櫻子的治療正處於重要的階段,如果因爲我身體上的傷停頓下來,可能對櫻子以後的恢復,會有很大的阻力。葉兒聽了,思索了會兒,說她能不能這兩天替代我去幫櫻子按摩,我想了想,問她是否以前有幫癱瘓的患者按摩過,葉兒聽完我的問話,不加考慮的就回答她曾有給幾位那樣的患者按摩過。我聽她有這樣的經驗,於是,如此這般的對她交代怎樣替櫻子按摩,葉兒用心的聽着我的話,等我說完,她已明白怎樣去給櫻子做按摩了,雖然她不能用氣功幫櫻子按摩,但也可以在我恢復的這段時間裡代替我一下了。
葉兒見我沒有多的再交代的,忙叫上小師妹,送她到櫻子那裡去了。
由於今天是週一,早上幾乎沒患者來,玫瑰他們在休息室裡上網,我坐在沙發上不斷的思索。在葉兒她們出去沒多久,趙大爺還打了個電話來,他老人家從汪大爺那裡得知昨天發生的事情,特意打電話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在趙大爺聽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一回事後,也知道這忙要幫,還不知道怎樣下手呢,於是他囑咐了我一番後,還特意交代要是有什麼情況出現,就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他會讓人來幫助我,叫我以後不要逞強了,說這個城市雖然發展得很好,但地下勢力也發展得不弱,黑社會性質的團伙也不少,說我眼睛又不方便,會吃很多虧的,趙大爺在聽我答應不逞強後,才安心的掛上了電話。
由於趙大爺的提醒,我開始懷疑,那些人是否就是這裡的一個小團伙呢?是否是見到按摩店的生意還不錯,想從中收點‘保護費’那些呢?等我把事情從頭到尾的多次像放電影那樣,在腦海裡放映過後,那猜測就越來越讓我覺得可能了。自己感覺想通了後,心理的壓力也就輕鬆了很多,至少,要比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一點抓拿要好很多了。
呼出一口氣,想起那人電話裡所說,下定決心和他們會會了。
三天後,我身體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雖然疼痛還是難免,但畢竟已經恢復了很多,能使我恢復加快,氣功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吃過午餐,我給葉兒說我自己想出去走走,葉兒卻一反常態的一直追問我要去做什麼?我在她的追問下還是說自己就是想出去走走,沒其他的事情。葉兒見從我這裡問不出什麼,於是,改變了策略,想讓小師妹跟着我,這也讓我拒絕了,好不容易安慰好葉兒,才得以脫身。
出了按摩店,我向街對面的那家‘百打果’店走去。葉兒叫小師妹看好我去的方向,然後,自己拿起電話撥打起來。
我走到‘百打果’的門前停了下來,大門處有個服務員見到我,忙過來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聽出是我們以前來經常帶我們的那位服務員,忙對她說我還需要等人,就不麻煩她了,那服務員笑着說需要她就對裡面叫一聲,她就會來幫助我。臨走的時候,她說對裡面叫一聲“奇奇就好了。”我感覺她的身影很快的消失,但她那甜美的聲音卻還圍繞在我的耳邊,我心裡感覺很好的唸了幾次奇奇着名字,這都幾個月了,第一次知道她叫奇奇。
正當我還想着是否會有需要叫奇奇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了我的面前。那人多的話也沒說,就叫我跟着他進去,我嗯了一聲,也沒過多的話好說,於是,就跟着那人進了‘百打果’,當我全心全意的跟着那人的身影向裡走的時候,一陣細微的香味被向我靠攏的人給帶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情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已經拉上了我的手臂,然後那奇奇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聽到是她,剛還有點緊繃的神經也馬上放鬆了下來,奇奇有點責怪的說我怎不叫她來帶我,我笑了笑,然後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那個人,說我跟着他走就可以了,前面那人聽到我和奇奇的對話,回過身來看了看,發現是個服務員,也就不在意的繼續向前走去。
松本靜子站在‘百打果’的門前,看着我被一個服務員扶着,跟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的小夥子向樓上走去,只見她眉頭皺了皺,轉身向玉光盲人按摩店快步走去。
玉葉兒和松本靜子一同坐在沙發上,葉兒從靜子的口裡知道了情況,急着不知道怎樣辦纔好。由於靜子的中文不是很好,聽葉兒在那裡着急,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就在兩人都不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的時候,櫻子來到了按摩店裡。靜子見到櫻子,忙又把剛纔的情況用日語對櫻子說了,也把靜子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櫻子聽完後,點了點頭,然後拉着焦急的葉兒坐下來,把靜子的意思對葉兒說了出來。
原來,靜子的意思是想能不能讓她進去看看,看是否能找到我所在的包廂,看是否能幫助到我。葉兒在聽櫻子說出靜子的意思後,忙阻止了,櫻子在知道葉兒爲什麼阻止後,笑着看了看靜子,然後,對葉兒解釋,說靜子看起來是來照顧她的,其實,更重要的是來保護她的。靜子可是日本柔道高手,一般的的人對付六七個也沒什麼問題,葉兒聽了後,不由高興起來,葉兒雖然沒有真正見過柔道是怎樣的武技,但也看過不少書籍裡介紹過,那也是一種很強的工夫。於是,開始和櫻子討論怎樣來行動,可是,越討論,葉兒的心就越往下沉,難在她們面前的不在是怕靜子去了不安全,難的是如果靜子一個人去,語言的不通,要找我已經就很難,如果發生什麼突變,靜子也不能第一時間從語言上得知,要做事前的防範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了。如果,櫻子或是葉兒一起去,那靜子也很難再能保護到我,最後,葉兒眼裡已是淚光閃動,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葉兒的心也越來越不安,靜子她們也手足無措的相互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