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賀生辰

靈漪聽着福伯的彙報,心裡早就偷樂的不行:福伯看來很有當間諜的潛質啊!你看看,就光是遠遠的聽個牆角而已,福伯能夠描述的一清二楚,連神色都能模仿個七八十!嘖嘖,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哪!靈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福伯看了一遍又一遍,福伯打了個哆嗦,說道

“小姐,有什麼不對嗎?儘管說,我大不了下次再離的近一些,月光要是再亮點就好了。 ”

靈漪“撲哧”就笑了,她看着福伯搖搖頭,嘆道

“人家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今日裡我是徹徹底底的相信了。 福伯是老當益壯,風采不減當年哪!”

福伯聞言,樂的臉都興奮的通紅,他挺胸說道

“那是,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我這個尚書門前的一個門子,也頂的上半個吧!”

此言一出,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靈漪聞言有些失神,福伯一見就恨不得打自己倆個耳刮子,嘿嘿!瞅瞅,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哇!小姐好不容易纔高興會兒,自己怎麼提起以前了?再說老爺和夫人都已經去了,現在的小姐孤身一人,這不是要讓小姐難過嗎?福伯自責着,吶吶的說道

“小姐,我老了,腦子有時候不頂事兒了,你別介意啊!咱們現在在一起快快樂樂的比什麼都強!”

見他說的認真,靈漪也被逗笑了。 她深深地看着福伯,心裡感動,嘴裡說道

“福伯,你可不糊塗,你呀,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啊!對了。 說到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有件事情。 還是非要你辦不可!”

福伯把胸脯拍的梆梆響,可是岔了氣,引得他一陣的咳嗽,靈漪忙連連的拍着他的被,好不容易氣順了,嗔怒的說道

“福伯,你看看。 你平日裡老是說紅袖,現在你也是急急噪噪的,要是來日讓紅袖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數落你呢!”

福伯聽地一怔,落寞的說道

“要是有那一天,我老頭子絕不回話頂嘴!唉!不說了,紅袖現在整日樂呵呵地,見她這樣。 我也高興啊!要是等她恢復了,知道自己每天瘋瘋癲癲的、還爬上爬下、皮的跟個猴子似的還不羞死,對了,紅袖是最愛乾淨的,要是知道自己每日裡髒兮兮的,嘿!那丫頭估計以後都不敢出門見人了!”

一席話說的主僕二人都有些感懷:是啊!紅袖。 我們都在牽掛着你呢!你到底什麼時候會好哇!外室,紅袖還是沒心沒肺地睡着,突然間,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她睜眼望了望內室,見沒有什麼動靜,又自顧的睡了起來!

福伯氣息平了下來,想起剛纔靈漪說過的話,忙問個究竟,靈漪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 福伯點點頭。 然後充忙的離開了,等他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靈漪也熄了燈,臥牀休息去了!

今天對於水一帆來說是個難捱的日子,一方面,要應付一些來給自己賀生辰的客人;另外一方面,他心中有一個惦念,就是希望能夠跟、跟自己在乎的人同過,可是,這小小地心願都彷彿是個奢望!凝翠一大早就攬鏡自憐,她今日裡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手腕上一串綠色的瑪瑙珠子,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編的細細地流蘇,一動或者一講話流蘇就顫微微的搖曳的;身穿一身銀硃紅細雲錦廣綾合歡長衣,襯得她如一抹緋紅的雲霞,燦然生光! 水若雲看着女兒在鏡子邊上照了半天了,忍不住,笑着說道

“看看,這女爲悅己者容說的一點都沒錯,孃親站在這裡半天了,也沒有見你打聲招呼。 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凝翠一聽就跳了起來,她臉紅着走到了孃親的身邊,搖着水若雲的手說道

“孃親又來取笑孩兒,我不依嘛!孃親,你說我穿這身好看嗎?往日裡穿慣了綠衣,換上了這身,有點不習慣,可是今日裡是表哥的生辰,我想穿的喜慶點!“

水若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女兒一邊,讚歎地說道

“女兒穿上這身哪!走出去說是九天仙子下凡都有人信地,我的翠兒本就千嬌百媚,這樣一打扮,估計你表哥見了是捨不得你出去嘍!”

“孃親!”凝翠跺了跺腳,可是掩飾不住內心地狂喜:真的、是真的嗎?表哥見了自己,會不會吃一驚呢?她這裡是煞費苦心的準備着,書房內,水一帆走來走去,莫名的心煩。 他很想什麼也不管、不顧,自己一走了之,可是唉!談何容易呀!生辰又如何?不能跟想見的人一起,做什麼都是枉然!正在這時侯,管家走了進來,說道

“稟二爺,按您交代的都辦好了!客人那邊送的賀禮都記下了,有些沒有親自來的,也都差人送了份兒厚禮;我對他們都推了,說是二爺要跟家人一起過,改日裡再招待;還有,府裡的人也都安排了,該給的賞銀也都按例吩咐下去了,還有...”

“行了、行了,這些你安排這就是了!總之,我想清清靜靜的,不想陪一些無聊的人過這什麼勞什子的生辰!”

管家一聽,忙低下頭去,他小聲的回道說

“那西院差的人二爺也不見了,我這就去回了他!”

“等等”水一帆失態的衝到了管家的面前,急急的問道

“那個西院?可是府裡客人住的那間?”

管家點點頭,回道

“好叫二爺知道,那老僕過來了,說是要見二爺,請我代爲稟告!我這就回了他!”

“不用,讓他進來吧!”

水一帆說道,管家擡頭看了看,見他臉上帶着一絲的竊喜,看着二爺不合常理的規矩,管家也不敢多話。 大戶人家做事,嘴巴要嚴、尤其別好奇!管家沒有多問,就傳了福伯走了進來。 水一帆正襟危坐,看着福伯,問道

“你見我有什麼要緊事嗎?可是有口信或者是什麼人讓你帶話嗎?”

福伯人老成精,見他一副焦急的樣子,搖了搖頭,水一帆一下子泄了氣,嘴裡喃喃自語道

“我還是期望太多呀!想也知道,她怎麼可能會在乎這些呢?”

看他失落的樣子,福伯心裡偷笑,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是我們家的小姐讓我來傳話的!二爺,我家小姐說了,今日裡逢二爺的生日,我們叨擾許久,想借花獻佛給二爺慶祝一下,不知道二爺可賞光啊?”

水一帆擺擺手說道

“算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就不勞煩你們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福伯憋住笑,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我就回我家小姐了,說二爺不忍我們辛勞,就不參加了。 那蕙蘭小姐也就不用準備...”

“等等!”

水一帆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間飄來了一艘船,還是一艘有着水和食物的大船。 他疾步上前,問道

“你是說是、是請、還爲我、...總之你們院裡的人都在,是嗎?”

福伯點點頭,水一帆掩住了欣喜,淡淡的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去的,你替我謝謝你家小姐,就說一切麻煩她了!”

福伯說道

“我家小姐說了,往日裡全部都在府裡,沒有什麼新意。 這次小姐選了一個風景極佳的地方,請二爺賞光。 還有二爺最好趕快,車都備好了!”

水一帆一聽,就急着走了,福伯跟着他上了馬車,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到了一處地方,福伯一指前面,水一帆就走了過去。 可是誰料福伯不等他回來,趕着車就回去了!等他回到了小院,就見靈漪正好整以暇的坐在石桌上,福伯跟靈漪點了點頭,靈漪知道一切都辦妥了!卻說水一帆見那老僕等自己一下車就馬上趕着車轉頭走了,正待追趕,可是一會的功夫,連影子都看不到了,他心裡懊惱,不知究竟,見這裡是一處偏僻的幽谷,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往裡面走去。 等到了一處茅草屋,見裡面有些用品,可是沒有人影,這會兒他倒是也不慌張了,多年的歷練讓他冷靜了下來:他知道那老僕是不會害自己的,可是要說是捉弄一下也不用送到這裡來吧?

水一帆一步一步的往裡面走着,見有人的腳印在地上,他越發好奇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這裡風景甚好,山谷環立、山溪潺潺,還有清脆的鳥叫聲不絕於耳,等他聞到了一陣一陣的清香,心中大喜:這裡莫非還種着蘭花嗎?他順着香味,摸索的走了一段路,遠遠的就看見一片的花海,到處都是蘭草,各種不同的顏色和品種,彷彿匯聚了各種的奇珍,他被這巨大的喜悅給弄得更加的摸不着頭腦,爲什麼要讓自己來這裡呢?這裡這麼美,真是大驚喜呀!水一帆傻了一樣的呆在當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一個老頭子兇惡的衝着他揮了揮拳頭,水一帆這才發覺自己無意中踩到了一株蘭草,他忙讓開,嘴裡不停的道歉,欲待俯身去扶起來那株蘭花,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水一帆的臉上,老頭以爲他要採花,不客氣的還想上前揍他,

“住手!”

一個聲音響起,老頭回頭,水一帆則是欣喜的看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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