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以木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汪春田和她的走狗朱梧桐,現在,以她們倆爲首,幾個女生把她們團團圍住,其中還有兩個是餘以木記不清名字的同學,但這都是多少年前的恩怨了?
餘以木在腦子裡想着,怎麼想都記不清楚,感覺和他們的恩怨像是幾十年前了。
其實,不過才一年多。
她是因爲學了道法以後,腦子裡裝的東西太多了,所以就把那些前塵往事的舊恩怨都放下了,甚至於,她們現在在她面前說着這樣譏諷的話,她都不放在心上,繞道打算走,可朱梧桐一伸手攔住她:“哎哎哎,讓你走了嗎?跟你說話的是誰你知道嗎?這可是省秘書的兒媳婦!知道不!”
朱梧桐還是老樣子,是捧着汪春田臭腳的走狗。
話裡話外不乏一種優越感,好像汪春田不是秘書的兒媳,自己纔是!
換做以前的餘以木可能會怒?會煩?可現在,只有一句:“讓一下,我有事情。”
她真的很着急擔心那邊兒的黑氣,但朱梧桐就是不讓她過去,她可早就聽說了餘以木在京都開了一家火鍋店,這段時間,汪家的母親做媒把她帶到了京都,連帶朱梧桐一家也跟着帶過來了。
朱梧桐的父親說了,這些年的狗腿子,沒白當!他們這一家,算是一家子都飛到京都,雖然官階小了點,但地方不一樣啊!
這裡的官,到下面哪個地方可都是大人物了,所以,朱梧桐也跟着成了京都大小姐,她現在雖然還沒談婚論嫁,可是她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嫁的說不定比汪春田還好吶。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聽說了餘以木也到京都發展,怎麼哪兒都有這個賤人?朱梧桐還記得……當初她和汪春田,因爲姜楠的恐嚇,給餘以木下**的事兒,那天下藥的結果是不知怎麼了,**自己吃了,害得她失去清白身子,雖然很快活,可是……她爸爸找道上的人,花了好多錢把那羣混混搞消失,也幸好那天汪春田受了傷,要不然,這事兒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做人?
好在那時候餘以木消失了,她查下去發現餘以木被刺了一刀以爲她死了,誰知道居然在這裡遇到。也不知道,餘以木會不會說那件事?不管說不說,她咬死不承認就是了!
但是——
餘以木她也必須要除掉!
朱梧桐想到此處,眼中便是殺光浮現,她不知道餘以木現在完全能捕捉到這一抹兇光!
若只是小姑娘吵吵嘴,餘以木無所謂,隨便她們說幾句,又不會掉一塊肉!可她目露兇光,讓餘以木微微皺了眉,“朱梧桐,你想幹什麼,直說。”
她直接說道,也沒有生氣,語氣淡淡。
還是那句話,除了韓北洋……這世界上,好像沒多少事情能讓她平靜的心中,再起波瀾。
朱梧桐哼了一聲:“幹什麼?我想你消失!”
朱梧桐說的,可是真消失,死的意思。
她眼中兇光乍現時,旁側汪春田早就已經找來了這裡的管事,到底是當了秘書的兒媳婦,整個人氣質都截然不同,做人處事的方法也乾脆利索了,在管事的來時,直接道:“這個人曾經欺負過我的朋友,我不想在這裡看到她。”
汪春田說的時候,乃至從剛纔到現在——看都不曾看過餘以木!
那份高高在上的氣場卻讓餘以木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當初氣急敗壞,誰都看不起的汪春田,居然真的變成了一個目中無人,身份高貴的官太太。
不過,那管事的卻是蘇寶齋的二掌櫃白丁寧。
有關餘以木的資料正是他蒐集來給大掌櫃的蘇青城,當天看完以後,蘇青城還千叮嚀萬叮囑着,不管她身份是什麼,她都永遠是蘇寶齋的恩人,今天還讓他來特別款待,看到人,就帶去二樓,結果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還和秘書的兒媳婦有矛盾?
餘以木面無表情的站着,似乎在等他說話。
而那邊兒朱梧桐一堆人目光帶着奚落和嘲諷以及幸災樂禍的看着餘以木,等着看她被趕出去。
可畫風一轉,白丁寧對汪春田拱手道:“洪太太,真是不好意思了,如果和您朋友有矛盾的話……跟您的關係好像不是很大,那不如,移步跟小生去那邊兒看看新出的茶糕?從法國運來的紅茶和糕點,可難得呢!”
話裡話外,明顯已經是把問題給轉了個方向。
汪春田倒有些愣,她本以爲餘以木是沾了誰的光,到這裡見見世面,怎麼好像看起來,她和這蘇寶齋的二掌櫃關係匪淺?這二掌櫃的話明顯是偏袒了餘以木的。
朱梧桐卻還沒修煉到汪春田那份上,擰眉生氣道:“我說白掌事的,洪太太的朋友就是我,這個賤人之前……之前曾經欺負過我,還造過我的謠,今天,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朱梧桐說這話的時候,一挺胸膛,接着抱着胳膊,一扭頭,哼了一聲。
餘以木這邊兒還是面色淡淡,但看汪春田的臉色卻變了變,眉宇間浮上了厭惡,嫌棄,不過轉眼就散了,嗯了一聲,淡淡道:“那法國糕點可是鬆軟的小糕?”
這邊兒鬧騰的時候,早就圍了一圈人,眼見着白丁寧眼睛一亮,說了句“正是,太太這邊走”,然後白丁寧後面有小廝走上來把人帶走,而那邊兒朱梧桐的臉色也跟着微微一變,怎麼回事?這是……不管她的意思?
讓她面色劇變的事兒還在後面吶,待到汪春田走後,白丁寧就笑眯眯的對餘以木賠了句“抱歉讓您受驚了”,然後這邊兒又是笑眯眯的看向朱梧桐,“朱小姐,門在那邊兒,我給您帶路……”
什麼跟什麼啊!
朱梧桐一下睜大了眼,呼吸急促着,臘腸嘴也撅了起來:“白掌事!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趕我走嗎!”
餘以木從頭到尾沒怎麼說話的,到這裡才笑笑,還是淡淡的口氣:“可別再亂扣帽子,我從未造謠過你,就好像白掌事也從未有趕你走的意思,是你剛纔自己說的——有我,沒你。”
說完,餘以木從汪春田走過後的缺口,徑直朝着那團黑氣走了過去!
人羣中一陣唏噓和悶笑聲,伴隨着朱梧桐咬牙切齒的怒吼聲——
“餘以木!你給我等着!”
她吼完,轉身就往外走了去,那一堆小姐妹,倒是沒有一個跟上去的……這邊兒,餘以木終於到了那團黑氣聚集的地方,沒想到的是——
這邊竟然又遇到了一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