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衙門就在皇城不遠,許晗的馬車穿過一條大街就到了金吾衛。
她纔剛下馬車,就簡單有個穿着普通侍衛衣服的男子迎了過來,
“是新上任的指揮僉事許小王爺嗎?”
這稱呼有點不倫不類的。
許晗並未因爲他不過是個普通的侍衛而看輕他,見他年紀比自己大,於是拱拱手,
“正是,不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那侍衛不妨許晗的態度如此平和,愣了一下,面上堆滿笑,道,
“屬下週武,馬指揮使讓屬下在此等候許僉事,其他的人都在校場等您!”
大約是見許晗的態度好。周武的態度比剛剛要熱絡了些,甚至透了一點點的內情。
許晗笑了笑,“周大哥不用客氣,既然大家都在等着,那就請周大哥帶路吧。”
周武連聲說不敢,轉身在前頭帶路。
一路往內,護衛林立,戒備森嚴。
再往裡,遠遠的就看到有很多人在校場列隊。隱隱有喧鬧聲傳來。
待到走近了,就看到校場上金吾衛的兵士穿着甲冑,在太陽下閃閃發着銀光!
這樣的場面許晗太熟悉了!
從前霍家軍出征,或者軍中大比的時候比這個陣仗還要大!
所以並不覺得稀奇。
周武引着許晗一路進來,見許晗的背脊始終挺的直直的,表情也始終如一,未曾有過半分的畏縮!
他的心裡不禁生出一些佩服來。
金吾衛指揮僉事這個職位,營裡很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看着,尤其是很多資歷老的兵士,都在各種活動。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以投機取巧被王大儒看重的人給搶去了。
雖說許晗是被皇上欽點的,但是誰又敢去質疑皇上,那麼只能把一股怨氣都發在許晗身上了。
校場上,馬指揮使坐在擂臺正中位置,邊上幾個將領,正說着什麼,見到許晗上了擂臺,頓時都正襟危坐,看着她。
她恭敬的給馬指揮使以及其他的幾個職務比她高的將領行禮。
“許僉事,這裡是金吾衛,既然皇上信任你點了你到任,不管你從前是怎麼樣的,希望你在這個位置上能做好。”
馬指揮使語調平平,說着任何一個上官會對屬下說的話。
許晗恭敬的應是。
這個馬指揮使四旬中的年紀,許晗很熟悉,曾經‘馬叔叔’的叫過他。
他曾經是霍家軍的一名將領,但在白帝谷一仗的頭一年,他被調到金吾衛做副指揮使。
當時他和父親明確的表示過,他不願意去金吾衛,只想在邊疆戍邊。
是父親,勸他接了副指揮使的職務,一來在京城總比在邊疆要好,不用和家人分開。
二來,金吾衛那個時候還沒有指揮使,他接下來,很有可能就會升任指揮使,掌一方軍士,又得皇上信任。
怎麼看都比在霍家軍做一名將領要好。
最後,馬指揮使聽了父親的勸告,接了這個副指揮使,果然和父親說的那樣,不過幾年,他就升了正職,金吾衛盡在掌握中。
看到這些從前熟悉的人,許晗心頭微微波瀾,但也讓她越發的堅定要爲霍家報仇的想法。
她垂首聆聽各位前輩對她的教誨,始終面帶微笑。
無論說的好聽,還是不好聽,她都垂首立着,認真的聽着。
在座的將領有些與鎮北王府也是交好的,自然說的好聽些。
不過有些卻是不忿許晗一個毛頭小子就將衆人擠下去,口中說的自然是陰陽怪氣的。
許晗認得那個陰陽怪氣說話的將領,職位比他高一級,叫徐鼎泰。
在年前皇上下了旨意,讓她接任指揮僉事這個職位時,就已經將金吾衛上層的官員都查了一遍,關係也捋了捋。
這個徐鼎泰和承恩公府是親戚,他的姐姐,嫁到了承恩公夫人的孃家,關係很是親密。
當日七星樓蕭鳳真和蕭徵兩個人鬥法,最後殃及了她這個池魚。
後來蕭鳳真是不是真的斷了一臂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蕭鳳真的腿被打斷了,如今正在府裡休養。
徐鼎泰這是爲蕭鳳真出氣吧,他以爲不過幾句酸話就能讓她難受麼?
那還真是看錯了她許晗。
當初霍家出事後,什麼樣的嘴臉她沒見到過?
徐鼎泰這樣的,不過是最低級的一種了。
她微笑的看着徐鼎泰,
“徐大人說了這樣多,又說沒見識過我的武藝,又說我長的如此貌美,會對下屬有影響。”
“我想,有必要更正一下徐大人,首先,容貌是爹孃上天給的,這個沒辦法改變,也不容有半點的不快,但我想我這樣不管如何總能讓人賞心悅目吧?
另外,沒見識過我的武藝,倒也是正常,畢竟我從前是鎮北王府世子,如今是鎮北王。”
“我堂堂一個王爺,怎麼能隨便的和人比武?又或者是隨便的演武給別人看?”
這分明就是諷刺徐鼎泰沒資格見識她的武藝。
徐鼎泰臉色一黑,毛頭小子,舌燦蓮花。
他站起來,走到擂臺前,大聲道,
“弟兄們,今日是許僉事任職,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很想見識見識許僉事的武藝?”
“你們有誰想上臺和她比試比試的?”
徐鼎泰說話的時候,許晗看向正中坐着的馬指揮使,只見他雙目半閉,彷彿沒聽到,或者又覺得這再正常不過的樣子。
她知道,今日這到職是沒那麼容易了,如果真的拿不出點東西來震懾這些人,她就算做了這個僉事,那也是別人看不起的。
她個人榮辱不要緊,慫就慫了,可這樣會連累鎮北王府,同時也會讓霍家英靈蒙羞。
更何況,她現在做了鎮北王,還沒有接手鎮北王府的那些軍士,她佔了許晗的身子,享受了她的好處,得到了徐氏的疼愛,不能給她臉上添光就罷了。
總不能還要讓她出門做客還在人前沒面子罷?
在座的那幾位和許家交好的將領面上有些爲難的看着許晗,今日這陣仗是徐鼎泰說服馬指揮使做下的,說要給許晗一個下馬威。
不管許晗有沒有真才實學,有了今日這個下馬威,今後馬指揮使也好拿捏許晗,讓她知道,金吾衛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來的。
原先也沒說要比武,那幾位也就沒說什麼,可萬萬想不到,徐鼎泰竟然做了一出還有一出,比武的事情都想得出來。
偏偏他如今話已經放出去了,就算是馬指揮使也不能下令停止了。
許晗笑吟吟的看着徐鼎泰,
“徐大人,不知當初你上任的時候是否有過這樣的比試呢?”
徐鼎泰得意的看着許晗,“本官是從金吾衛直升的,營裡的兄弟對我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不像僉事,可是京中有名的人,想不到堂堂鎮北王府竟然也出了個你這樣的人。”
“連上臺的底氣都沒有嗎?如此的顧左右而言他!”
他的眼神太過鄙夷,聲音洪亮,這麼一來,臺上臺下的人都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許晗面帶微笑,沒想到徐鼎泰不僅僅擠兌她,就連鎮北王府都扯進去了,就覺得有些好笑。
鎮北王作爲父親確實不怎麼樣,但作爲鎮北軍的領頭人,那是做的不錯的。
她也不會讓鎮北王府那些先祖們蒙羞。
當下她笑了笑,說道,“營裡的兄弟對你瞭解的很清楚,可我不過是今日到任,還未曾見識過。”
“就如同臺下弟兄們很想要和我比武一樣,我也想看看徐大人的比試啊。”
她上前一步,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徐大人的花拳繡腿敢不敢和我比?”
徐鼎泰面容扭曲,眼睛瞪圓,齜牙咧嘴的看着許晗,“你說誰花拳繡腿?老子今日不把你打趴下叫爺爺都和你姓……”
許晗面帶淺笑,“那徐大人想比什麼?”
她的聲音清亮,目光湛然,臺下金吾衛兵士的目光都齊聚在她身上了。
下面的兵士確實知道徐鼎泰的功夫,當年那也是營裡一等一的勇士,否則也不能升上去。
旁邊的鎮北王站在徐鼎泰的身邊確實有些不夠看了。
雖然已經預料到這位鎮北王逃不了慘敗在徐鼎泰手下的命運,見她很是從容不迫,還能穩住,面帶笑容,也還是給出了幾分讚許。
畢竟,這也是一種魄力。
人羣裡,於東平上躥下跳的,礙於軍令,不敢亂動。
他雖然沒見識過許晗的武藝,但看也看得出來,晗弟的小身板那樣小,腰真的是一把就能握住,和個娘們一樣。
面容雪白,要換上女裝,說是女子也沒人會懷疑。
徐鼎泰深深看了眼許晗,指着豎在臺側的牌子說道,“就按營裡的規矩來,不要說什麼書畫之類的,就比騎射!”
“不過,不是和我比,是和我手下營裡的好手比,許僉事總要將下頭的兄弟打服了,才能和我這個上官來比試吧?”
這個臭小子竟然敢說他是花拳繡腿,他今日一定要把許晗給打趴!
許晗知道徐鼎泰打的是什麼主意,就是想讓下頭的兵士耗費了她的精力,輸了也就罷了,贏了精力過半,到時候在和她打,不過事半功倍。
不得不說徐鼎泰打的主意很好,她勾勾脣角,“那多費時間啊,既然徐大人是從營裡一步步升上來的,那必然比弟兄們的功夫還要好,我只要打敗了大人,下頭的弟兄哪裡會不服?”
她的眼神在臺下掃過,看到有些兵士聽到她說徐鼎泰的功夫好,均露出絲絲的不屑來。
她玩味的笑了笑,徐鼎泰也不太得人心嘛。
他做到今日這樣的職位,說沒有一點裙帶關係,怎麼可能呢?
難怪他今日要爲蕭鳳真打抱不平。
徐鼎泰轉頭看向馬指揮使,道,“大人,是否應該按照營中規矩,一級一級的挑上去?”
馬指揮使好容易睜開半閉的眼睛,道,“許僉事,就按照徐大人說的吧,不過,今日的挑戰不只限於武藝。”
“既然皇上說許僉事是金吾衛的大才子,那就要當起這個名頭,比試除了弓馬騎射,再加上書畫吧。”
徐鼎泰聞言,心頭大喜,洋洋自得的看向許晗,“許僉事,一級一級挑戰是金吾衛的傳統,所以,等你都贏了再來找本官吧。”
到時候再讓你生不如死,徐鼎泰的心裡如是想。
許晗揚首看過去,目光不躲不閃,明亮又閃耀。
她走到擂臺中間,笑望着大家,“既然大家如此的熱情,那就來吧!”
因爲加了書畫,下頭的人已經知機的擡了案臺,筆墨上來。
不一會,就有個穿着銀色盔甲的青年上臺來,他自報家門,原來是徐鼎泰手下的,想來徐鼎泰早就想好了該怎麼懲治他了,早就將手下的能人給摸的清楚,以應付今日場上的變換。
青年姓於名凌,身姿挺拔,胸肌高低不等的起伏着,一看就是鐵打的身材。
他朝許晗拱手道,“屬下雖從小學武,但也不曾將書畫方面給落下,是以斗膽請僉事指教書畫上的門道。”
許晗點頭,“指教不敢當,互相切磋進步吧。”
臺上的一應東西已經準備齊全,兩人一同磨墨鋪紙,挑筆沾墨。
於凌用草書寫了一首《俠客行》,寫完時,許晗還在不緊不慢地寫着,他讓下頭的人先掛了上去。
不得不說,今日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在他們做準備的時候,擂臺上竟然又多了幾個人,有翰林院的學士,也有名聲在外的大儒,王慕山先生也坐在上面。
於凌的字一掛上去,那些學士大儒們是紛紛叫好。
“看來金吾衛果然是臥虎藏龍啊,這手字可不是一年兩年的功夫,這可是從小就開始練才能練成這的。”
“豪氣干雲,剛勁有力,在金吾衛當差有些可惜了。”
翰林院的學士們用最好的話,讚美着於凌的這幅字。
就連王慕山也是摸了摸下顎的短鬚,露出讚許的神色。
徐鼎泰聞言,嘴角上翹,心頭更是按奈不住的喜悅,只覺得七竅舒暢,剛剛被許晗挑釁的火氣瞬間消散,他已經能預見許晗會死的多慘!
果然就是皇帝放出來的一個靶子,竟然這樣的沒用。
見許晗還在臺上磨磨蹭蹭的,恨不能立刻就將她的字掛出來,好好的被衆人羞辱一番,好立刻空出這個僉事的位置。
許晗沒有管衆人說什麼,慢慢的將那副字給寫好,停筆,淨手,示意邊上的兵士將字掛上去。
金吾衛雖然是軍營,都是武人,可那也是識字的,兵士看着上頭的字愣了下,彷彿屏住呼吸一般,小心翼翼的將字拿起,掛上去。
字一掛上去,臺上原本對於凌的字讚不絕口的那些學士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這字上,沒有半點挪開的意思。
就連馬指揮使,也差點失態的站起來。
他的雙手緊緊的握着椅子上的把手,緊的指節都發白了。
他從戰場上下來,見過多少的戰役和屍體,從來沒有過這樣慌神的感覺,可許晗的這幅字卻讓他心驚肉跳。
讓他心驚肉跳的不是字本身,而是場上的那個人。
他渾身上下舉手投足間,都讓他眼熟,眼熟到讓他一閉眼,就會誤以爲他曾經的上官站在他的眼前。
他的半生生涯裡,最佩服的人,是驃騎大將軍霍錚,最對不起的人也是霍錚。
場上的那個人,他的氣勢,他的穩重,都讓他想到了霍錚。
但他知道,霍錚死了,那人也不會是他的鬼魂。
他狠狠的吁了口氣,閉了閉眼,不會的,如果是鬼魂,霍錚不敢走到太陽底下來。
王慕山也有片刻的怔愣,誰也不知道,他和驃騎大將軍霍錚是朋友,肝膽相照。
他收過很多徒弟,正式不正式的都有,但他唯一喜歡的一位是霍錚的女兒,霍家十一娘。
他曾想過要收霍十一娘爲徒,但被十一娘拒絕了,反而將當時還未曾中舉的徐修彥推薦過來。
她說女子無需那些才名,更何況,霍家無論男兒還是女孩,都是要上戰場的,學這些也無用。
徐修彥的資質很好,但卻不如十一娘,他雖遺憾,但也還是收下徐修彥,不過並未舉行收徒儀式。
他還是想把最後的一個徒弟的名額給十一娘留着,也許十一娘有一天想通了呢。
畢竟,他王慕山能夠教導的東西很多,就連八卦圖陣也是能教的,這個在戰場上可是能用到的。
上頭這字,雖然說不是十一孃的,可神韻卻很像,這是他第二次見識到這樣的字。
鎮北小王爺許晗的這筆字,又怎能用個好字足以概括的?
常言道,見字如見人,它好似山澗瀑布,不染塵埃,又好似天上浮雲舒展自由。
更不要說筆力了,只這一點神韻,就將於凌的字壓到塵埃裡。
已經不用大家說什麼,輸贏自有分曉。
於凌不等那些學士說出結果,率先上前拱手道,
“不知道小王爺師從於誰?”他的目光停留在字上,側着問許晗。
許晗道,“自幼得家父指點,還望於兄不吝賜教。”
今日有王慕山在,她並沒有用從前她慣常寫的字體,而是做了些改變,不管是誰,都是瞧不出來歷的。
雖說是鎮北王教的難以服衆,京中誰都知道鎮北王對許晗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但那又怎樣?難道鎮北王還會說出去嗎?那不是更加的將臉打的啪啪響?
於凌蹙了蹙眉,就是臺上的那些翰林學士,尤其是和許家交好的幾位將領,都眉頭凝了起來。
很顯然許晗說的話不夠有說服力,不過誰也沒有深究。
於凌道,“許僉事才華橫溢,讓人欽佩,在下認輸。”
說完,他一下就躍到臺下,乾脆利落,沒有半分輸了的懊喪。
臺上徐鼎泰見於凌自動認輸,面色鐵青,道,“學士們都還沒有判出輸贏呢,於凌,你怎麼能自動認輸?”
他不過是強撐着罷了,他也不是不認識字的人,只要認字的人,都能看出兩幅字的好壞。
可讓他認輸,又怎麼甘心?
不過是書畫上輸了,這本就是額外的,他不是不戰而降的人,果然,就見徐鼎泰看向許晗,
“許僉事不愧是皇上金口鑑定過的才子,可別忘了這裡是軍營,那就要用武藝壓倒衆人,不知道僉事敢不敢!”
在場的人有些微的尷尬,徐鼎泰這話分明就是找死,什麼皇上金口鑑定過的?
那今日的比試算什麼?難道在場的人比皇上還厲害嗎?皇上欽點的大才子,他們這些人還來什麼比試,這是懷疑皇上的眼光嗎?
徐鼎泰沒想到這些,而是揚聲道,
“只要許僉事這場贏了,不但我徐鼎泰從此之後甘拜下風,以許僉事馬首是瞻,更可任憑僉事提要求,我徐鼎泰絕無怨言。”
他已經找了個好手,他不相信以許晗這樣的小身板,能夠戰勝他找的那個人!
今日許晗已經出了風頭,他已經丟了兩次臉,他沒那麼簡單放過許晗的。
許晗的擂臺比徐鼎泰的要高一些,她看着一副小人嘴臉的徐鼎泰,真的是作死的人怎麼都是作死。
既然徐鼎泰想要爲蕭鳳真或者承恩公這一脈出氣,那她怎麼能不成全他們呢?
她擡頭望了望天空,原本日頭高掛,此刻雲層已經比先頭厚了些,有涼風拂過面頰。
她道,“既然徐大人都已經下了彩頭,那許某哪裡有不從的道理?”
“徐大人確定,倘若我贏了,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你都能做到?”
徐鼎泰冷笑,“你就是要我的胳臂腿,我也卸下來給你。”
臺上臺下,一片吸氣的聲音,徐鼎泰可真夠狠的,衆人不免爲單薄的許晗擔心了,這樣還能贏嗎?
“那倘若我輸了,又怎麼樣呢?”
臺上的許晗又問了句。
徐鼎泰笑了起來,揹着手,昂然的看向許晗,“如果僉事輸了,那就朝我磕三個頭,怎麼樣?簡單吧?”
呵呵,簡單吧?徐鼎泰倒是會給自己長臉!
一旦她這三個頭叩下去,這一輩子,許晗這兩個字代表的就是屈辱。
許晗心頭冷笑,最上並未同意。
她轉向看臺上,“徐大人的話,許某不敢苟同,也不敢相信,不過,徐大人要是能找到人給你做擔保,那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徐鼎泰冷笑,就知道這個毛頭小子會害怕,他指着馬指揮使和一衆翰林學士,以及王慕山,
“這麼多人都可以爲我做擔保,絕不會食言,怎樣?”
許晗爲難的點點頭,示意兵士拿了弓箭來。
徐鼎泰找的那個人也已經上臺了。
許晗眯了眯眼,她看了看看臺上的馬指揮使,這個人可是從前馬指揮使手下最好的兵士。
當時他從霍家軍帶走了一些人,併入金吾衛是無可厚非,今日這些人竟然和徐鼎泰同流合污。
她有些悲哀,有些難過。
她沒有給自己多餘悲傷的時間,而是走到了靶場那裡,準備和那個上來的兵士一決高下。
倦舞 說:
額,電腦被摔壞了,這個臨時寫的,晚了些,當然,我立的FLG也破了,所以會有加更,我現在先去看電腦怎麼樣,然後加足馬力去寫。
爭取今天讓晗晗比試完畢。
故事節奏儘量再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