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徴衝許晗一笑,端的是容顏如玉,俊美無雙。
“許世子,如何?”
想佔她的便宜,哼!
“蕭世子,我的哥哥,一個如今已經侍奉佛祖去了,還有一個託生姨娘肚腹,不知道世子想做哪個?”
蕭徴,“……”
他突然覺得很多年前在某個人面前吃癟的憋屈感又回來了。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讓許晗叫他好哥哥,當日在金吾衛衙門見了許晗之後,不知道爲何總是想起來當時許晗的一舉一動。
就連晚上入睡後也夢到這個人,醒來後,他氣悶不已,因此剛剛看到她的時候,那話就衝口而出了。
於東平的小廝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他挪了挪腳,扯了扯許晗的袖子,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張紅帖遞給了許晗。
許晗看了小廝一眼,小廝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臉上戰戰兢兢的。
她接過來打開一看,燙金請帖寫的不是她的名字,本該寫着名諱的地方是空白的。
從前她見過七星樓發的帖子,一般人都是普通的紅底黑字,這樣燙金的都是給身份尊貴的人準備的。
她眉頭皺了皺,正要問那小廝,就見對面蕭徴看着她手上的帖子面色一變。
她的腦子裡靈光一現,這帖子莫不是蕭徴的?
“多謝世子的帖子,看來你是註定聽不到我叫一聲好哥哥了。”在蕭徴吃驚的目光下,她施施然的搖着那張帖子,還衝他甜甜一笑,一幅你真是好人的樣子。
蕭徴想起他今日本是不準備來的,於東平上門去找他時,將他的請帖給順走了。
剛剛還爲難人家,現在竟被對方拿着他的帖子耀武揚威的,現在他想要把剛剛那句話收回還來得及嗎?
看到蕭徴一言難盡的樣子許晗有些想要笑,果然是他的帖子。
蕭徴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頭的煩躁,搖着手中的摺扇一甩袖子朝七星樓裡走去。
許晗跟在他後頭將那帖子給了七星樓的夥計。
七星樓的夥計看了看那帖子一眼,再看看前頭彷彿逃一樣的蕭徴,一個本尊,一個帖子,爲何會分開來?
他恭敬地給許晗行了一禮,隨後讓她進去。
上樓梯的時候,許晗就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才子高聲吟詩的聲音,也有穿着精緻的女眷在廊道上走着。
據說每三個月一次的文會有不少的夫人太太會來這裡定雅間,隔着珠簾相看女婿,畢竟一旦榜上有名後,那可是多少人家相爭的。
能來這裡定雅間的夫人太太們身份都不低,這樣的相看竟沒有被人嫌棄,反而成爲了一種風雅。
於東平的小廝在前頭給許晗引路,還沒到的時候,就見於東平從一個雅間出來,見到許晗如同見到救星一樣。歡喜的上前打招呼,
“晗弟,你終於來了。”
他哀怨的看着許晗,
“晗弟,我就要被人砍了一隻手了,以後也不知能不能在金吾衛當差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許晗引着往前走。
正在這時,許晗聽到一道女聲說,
“兩位公子請留步,剛剛聽你們叫晗弟,不知是哪位?又不知是哪個‘晗’字?”
聽到聲音兩人都轉過身去。
許晗的記性極好,這女子一出聲,她就認出是她從前的表妹趙嫺雅。
只見一個長相端莊,笑容溫婉的少婦站在那裡。
她前世沒幾個閨中密友,趙嫺雅是唯一一個和她走得近的。
兩個人幾乎算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兩人也是睡過一張炕的。
因爲霍家是武將之家,而她更喜歡弓馬騎射,和其他的閨秀也說不上話,自小就孤獨,極少有人能親近她。
趙嫺雅能夠親近她,她還是很高興的。趙嫺雅生性溫柔,容易被旁人欺負,許晗一向是會護着她一些。
直到有一日,她聽到趙嫺雅說,
“霍晗整日舞刀弄劍,粗魯無禮,沒一個女子該有的溫柔,她根本就不配擁有如今的一切……”
趙嫺雅不知道,當時她就帶着侍女站在花叢後,靜靜地聽着。
她從小到大,聽過很多的人說霍家十一娘如何的粗蠻無禮,五大三粗,如同個母夜叉,她從未在意過。
但她沒想到這話是從趙嫺雅口中說出來。
那個時候她沒有去討要說法,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當中。
她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有什麼地方讓趙嫺雅有這樣的想法?
她不得而解。
也許是因爲人心難測,也許是因爲人心不足蛇吞象。
沒有想通,她也就沒想了,後來逐漸疏遠了趙嫺雅。
看她的打扮,不是普通的少夫人,頭上插的簪子是皇室貴眷才能用的。
也是,趙家能夠在霍家滿門俱滅後依然屹立不倒,嫁到皇室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她忽而笑了起來,
“我名喚晗,晗天色將明也。”
聽到這裡,趙嫺雅的的神色剎那就變了。
她表現的太過明顯,於東平‘咦’了一聲,
“見過三皇子妃,不知三皇子妃對我兄弟二人有和指教?”
於東平隨意的朝趙嫺雅行了一禮,有些古怪地問道。
原來是嫁給了三皇子,難怪了。
趙嫺雅搖搖頭,勉強笑道,
“只是這位公子的名字,和我一位故人的名字相似罷了。”
於東平笑了起來,
“竟還有人和晗弟名字一樣?不知皇子妃說的是哪位?你們二位可還真的有緣。”
他的性子一向大咧咧的,絲毫沒覺得一個男子和一個已婚婦人有緣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趙嫺雅沒有說話,她身後的雅間出來一人,淡淡道,
“是驃騎大將軍府的霍十一娘。她名滿京城,卻非親近的人不知她閨中的名字。”
說話的人是纔剛在門口和許晗打機鋒的蕭徴。
於東平忽然沉默下來,好半響才道,“那還真的巧了。”
但凡武將之家,對於驃騎大將軍府那都是極爲尊崇的。
趙嫺雅看了蕭徴一眼,臉色白了白,方纔笑着道,
“正是十一娘,不過如今霍家已經不存在了,她也不在了,霍家好大喜功,慘敗滅門,還害死那麼多士兵,人人唾棄,沒有提起的必要了。”
許晗聽到這句話時,眼眸一冷,她垂下眼皮。
好大喜功,又是這個名頭。
霍家世世代代都護衛着東元王朝,赤膽忠心,被趙嫺雅輕飄飄的一句就給否決了。
霍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霍家男丁駐守沙場,以馬革裹屍爲榮。
爲何這些人總是將污水潑到他們身上?
趙嫺雅柔和的外表,當真是有着一顆陰毒的心。
她如何能忍旁人對霍家的侮辱。
趙嫺雅身後的蕭徴忽然冷哼一聲,
“趙嫺雅,看來上次把你踢到池塘裡還沒能把你那張臭嘴洗乾淨是吧?”
“你趁早別再將霍家的人掛在嘴上,就算我不扔你下樓,也怕你晚上做噩夢……”
倦舞 說:
守時三
這個故事大家都不喜歡看嗎?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