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矜一臉鬱悶地雙手撐着腦袋坐在房間裡的桌子前。
她覺得自己很無辜,她明明是出去幫着夭音找芍子的,本來想着等夭音恢復記憶了還可以邀個大功,沒想到一覺醒來她竟然被禁了足!關鍵是她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禁足……
那天她剛醒過來沒多久,夭音便接到消息到她的房間,一反往日笑呵呵的模樣,夭音的表情甚是冷漠,甚至還有點鄙夷,“紫矜啊,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好好待在自己的屋子裡,不許踏出去半步。”
然後撇下一臉愣怔的紫矜,很瀟灑地轉身走了。
所以說,直到現在,紫矜都不知道她是哪裡得罪了這位老大,這也是頭一次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自己這位傲嬌的兄長……噢,義兄。
紫矜唉聲嘆氣地站起來走了幾步打開窗子,很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層薄如蟬翼的結界,可惜的是,就算再薄她也出不去……
“唉~”紫矜趴在窗前嘆口氣,腦袋一轉,突然看到另外一顆小腦袋探頭探腦地從前方樹叢裡面往外瞄。
紫矜眯起眼睛仔細瞅瞅,登時樂了,那不就是芍子嘛!芍子都回來了那夭音肯定也回來了!
紫矜在窗子裡面樂得直蹦噠,“芍子芍子!你總算回來了!”
芍子貓在樹叢後面,看着紫矜在屋子裡張牙舞爪,好一會兒才確定紫矜沒有魔怔,這才從樹叢後面走出來。
“誒?芍子,夭音呢?”紫矜夠着腦袋拼命往芍子身後望,就是沒看到夭音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沮喪。
“唔……他好像一回來就去了大殿。”芍子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房間正門,那結界在碰到芍子的時候瞬間就像玻璃一樣裂開,隨即便支離破碎了。
紫矜看到這幅場景,驚得合不上嘴,自己苦苦奮鬥了這麼久都紋絲不動的結界居然就這樣碎了,夭音這傢伙也太偏心了吧!
當然腹誹歸腹誹,紫矜對於重獲自由這件事還是很歡喜的,她蹦噠着跑過去拉住芍子,委屈至極,“天吶你總算回來了,在不回來我真怕我憋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嗚……”
“我這不回來了嘛,而且我跟你說哦,我在南翁山的時候還跟着山神學了小法術呢~”一說起這事芍子就止不住的興奮,小眼神閃閃發光。
紫矜見她這嘚瑟樣,撇撇嘴,甩手走到桌邊端起那杯被她冷落了無數天的茶水,“就你這樣,人山神還教你?”
芍子不甚在意的笑笑,走過去抱着紫矜的胳膊,“哎呀我說的是真的啦~我都有一朵小云了呢~”
紫矜動作一頓,很不是滋味的翻了個白眼。想她紫矜在妖界待了五百年,只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到現在都沒有一朵小白雲,芍子如今才一個多月而已,都已經可以騰雲了,實在是丟人。
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紫矜拉拉芍子,很憤慨的樣子,“芍子,我跟你說個事,你不能笑話我。”
“好啊。”
“事情是這樣的,我那天去找你的時候路上遇到了山賊……後來我見周圍沒人,發揮我的聰明才智終於跑出了山賊窩,像這種人只會禍害人,總有一天我要去把他們的窩都給端了!”
芍子愣愣的看着她說完,不明所以地噢了一聲。
紫矜很期待地望着芍子,“那你和我一起去嘛?”
芍子一聽紫矜這麼問,仔細的回想了她剛纔說的話,很尷尬的笑了,“啊?去……去幹嘛啊?”她還沒傻到自己去送死。
紫矜很明顯的沒有聽出芍子的意思,很好心的解釋道,“去端了他們的賊窩,這可是在做好事誒。”
“噢,是……是嘛,那……”
“那就這麼決定了!”紫矜豪情萬丈地拍着芍子的肩膀,一副“別怕,我保護你”的模樣。
芍子無奈地癟癟嘴,很認命的把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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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漆黑如墨,只有零零散散的星子掛在空中。
妖主寢殿。
夭音低垂眼眸看着懷中嬌小的人,溫柔溢滿眼角眉梢,“芍子,我明天可能會離開一陣,你與紫矜便待在妖界。”
自從上次在小鎮客棧與芍子同牀共枕,夭音心裡就時時刻刻打着小算盤,回到妖界後,夭音對於芍子要住回自己小院子的想法是百般阻撓,頭腦簡單的芍子與老奸巨猾的夭音碰上,結果顯而易見……
芍子聞言立刻擡起頭,眼裡流露出擔心,“你要去哪裡?會有危險嗎?”
夭音輕笑,摸着芍子的腦袋,很是愜意,“我可是妖界老大,還有什麼事是難得到我的!”
芍子見他這幅嘚瑟樣,擺擺腦袋,“都說了別摸我腦袋,會長不高的!”
夭音偏不依她,又伸出爪子在她頭上摸了兩把,笑開了,“你這樣剛好窩在我身邊不是很好嘛,還要長高幹嘛。”
芍子背過身,聲音悶悶的,“我纔不要!”
夭音好笑的看着芍子,脣角笑意越發張揚。
想起下午漓郢的話,夭音還是覺得有些疑惑。
下午時分,漓郢到大殿找到他,說是西南方結界有異動。
三界六道生靈,均有其生存法則,而要做到各界運轉互不干擾,都需要採取一些措施,而結界就是最方便也最實用的一種方式。
妖界的結界近萬年來都相安無事,最近卻突然傳來異動,這距離妖界上次的動亂僅一個多月,蛟族的叛亂,墨凡的出現,這一切都似乎只是巧合,但是夭音總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推動這一切。
不管以後會如何,他只想護她安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