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決鬥?
司徒卿眉梢微揚,嘴角若隱若現的勾起一絲嘲笑,這綠茶婊終於不再裝得人畜無害、歲月靜好了?
要說這生死決鬥,在玄靈大陸自古以來就有。
決鬥雙方簽下生死契約,相互拼殺,至死方休。
最重要的是,戰死一方還不能有任何追究,死也是白死!
“芸晨郡主這是要下殺手啊,竟然一開口就生死決鬥,看來又要出人命了……”
“可和悅郡主根本無法修靈,她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嗎?”
“沒想到一向溫婉端莊的芸晨郡主,也會這般狠辣,估計是被今天之事刺激過頭了……”
周圍的人都壓低着聲音,竊竊私語。
有人對安昭芸竟向毫無靈力的司徒卿發起挑戰感到不恥,也有人對安昭芸今日的遭遇唏噓同情。
但作爲資深八卦看客,有熱鬧看,自然不會錯過!
“昭芸,你別衝動!”淮南王南宮胤緊蹙眉頭,神色很不贊同。
這孩子真是糊塗啊,且不說司徒卿有沒有實力與她決鬥,就憑瀟凌王對她的維護,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她應戰送死的。
不論如何,安昭芸終歸是自己的外甥女,他不能眼看着她再犯錯!
“是啊,昭芸,有話好好說!長公主還傷重未醒,你可別再出亂子啊!”淮南王妃景芝薇也好心相勸,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
“讓開,不用你們管!”安昭芸一把甩開景芝薇的手,又朝前走了兩步,月眸冷凝,冰冷的目光宛若毒蛇幫緊咬着司徒卿不放,“生死決鬥!你敢不敢應!”
“應如何?不應又如何?”司徒卿悠然地依在鳳夙懷裡,雙手環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應就說明你還有幾分氣魄,若是不應,那你根本不配站在瀟凌王殿下身邊,你這樣的懦夫,只會讓他蒙羞!”安昭芸輕蔑憤恨地看着她,語氣充滿不屑鄙視。
“哦?”司徒卿挑了挑眉,突然燦爛一笑,那清靈絕美的麗顏,頓時看癡了衆人的眼,卻也叫墨風、墨影后脊樑一陣發毛發寒。
“那,我不應!”
櫻脣輕啓,淡淡吐出幾個字,卻險些氣的安昭芸吐血。
“你說什麼?爲什麼不應?爲什麼?”她怒瞪着眼,嫣紅小嘴咬牙切齒,尖銳的聲音細薄如刀,出聲激道:“難道,你就甘願做個貪生怕死的懦夫嗎?你這樣的廢物,有何資格得到殿下恩寵?”
“我配不配,有沒有資格,又不是你說的算!”司徒卿勾脣冷笑,“更何況,殺你,浪費我的時間、力氣不說,還沒什麼好處,我爲什麼要應?”
衆人聞言,齊齊譁然!
這和悅郡主的口氣還真是大啊!
芸晨郡主怎麼說也有人境九階的修爲,她連基本的靈力都無法凝聚,竟說殺她浪費時間力氣?
這,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安昭芸更是直接冷聲嗤笑,“哼,大言不慚,膽小怕死就承認好了,何必找這樣的藉口,也不怕閃到舌頭!”
哪知司徒卿冷笑一聲,竟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撇了她一眼。
然後,直接就拉着鳳夙準備走人了!
“司徒卿!”安昭芸雙拳驟捏,低吼出聲,嬌美的容
顏已扭曲到猙獰,“你給我站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鳳夙修眉微蹙,微微側目,眸光默然地掃向安昭芸。
那刺骨的寒意與凜冽的威壓,頓時叫她毛孔悚然、雙腿發軟,而本就嫉妒不安的心愈發疼痛難忍!
這該死的賤人,就知道躲在他身後,簡直無恥至極!
安昭芸氣的跳腳,可看着司徒卿毫不在意地轉身就走,又不敢發難。
最後只得極力控制住情緒,冷問聲道:“那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應戰!”
司徒卿聞言黛眉一聳,靈動的鳳眸中迅速閃過得逞笑意。
她慢慢轉身,悠悠道:“那,就看你出多少彩頭了!”
“彩頭?你是說,你要和我賭輸贏?哈哈哈……”安昭芸好似聽到無比好笑的笑話,大笑出聲,那癲狂猙獰的模樣嚇倒一片看客。
周圍的唏噓聲也越來越大,都覺的安昭芸估計是被刺激瘋了,完全變了一個人!
安昭芸根本不理會周遭的眼光,此刻,她一心只想着殺了司徒卿。
只要殺了她,再得了瀟凌王,什麼樣的尊貴榮華她享受不到?
“就你那德性,也想要贏我?哈哈……那好,你說吧,要什麼彩頭!”她邊大笑,邊無比諷刺的大聲道。
司徒卿毫不在意她的嘲諷,臉上的笑意宛若一朵盛開的冰蓮,清麗動人。
她不慌不忙開口道:“自然是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就出多少彩頭唄!如果你覺得自己的命賤,只值一兩銀子,那我也能勉爲其難,爲這一兩銀子應戰!”
“噗……”
周圍已經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了,這和悅郡主還真有氣死人的本事!
墨影眸光閃閃,看的興致勃勃,滿心的崇拜溢於顏表。
墨風卻幾不可見地聳了聳肩頭,不着痕跡地別過眼去,有些不忍直視。
南宮景晗淡粉的薄脣含着純淨的笑,清逸的臉上也因那愉悅微紅了雙頰。
“哼!那你也得有命收!”安昭芸冷笑連連,眼底殺意盡顯。
她美眸虛眯,傲聲道:“既然你這般說,那我出五百萬兩金子!”
衆人聞言,皆大吃一驚。
五百萬兩金子啊?
這恐怕已相當於,整個長公主府的財富了吧!
芸晨郡主看來是真的瘋了!
可安昭芸自己卻不這麼想,不過是五百萬兩金子而已,根本還不值自己性命的邊角!
再說了,司徒卿必死無疑,這什麼彩頭,不過是個誘敵應戰的幌子罷了。
紅脣勾起詭異的弧度,她冷笑道:“那你呢,要出多少彩頭?”
司徒卿咧嘴一笑,“我不出,我的命無價!”
“噗、噗……”
周圍又噴笑了一片,這和悅郡主的口才,簡直了!
且不說她身手如何,光是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把人活活氣死!
鳳夙眉梢微揚,看着懷中人兒臉上那絲絲狡黠調皮的笑意,俊逸的薄脣也跟着飛揚,星眸深處,點點寵溺的溢彩而出。
原來還憂心忡忡的淮南王夫婦,見此情景,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既然瀟凌王都不擔心,看來和悅郡主應該也有自保的手段。
“哼,牙尖嘴利也保不了你的命!”安昭芸簡直要被氣炸了肺,她漲紅着嬌顏,冷喝道:“來人,去準備生死契約!”
她要殺了這賤人,就在今天!
生死契約很快就擬寫了出來,決鬥用的場地就設在長公主做壽誕的花園裡。
此刻,花園裡的席桌都已撤去,空出了一處長寬近三丈的平臺空地。
花園四周依舊鮮花簇簇、奼紫嫣紅。
然而平臺上,東西而立的兩位風華各異的絕顏女子,卻讓周圍的美景黯然失色。
這時,兩位侍者捧着生死契約與筆墨,走上了平臺。
安昭芸率先簽下了自己的姓名,興奮的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司徒卿不急也不躁,細細看了契約上的條款,又一再確定了上面標註的金額後,纔在安昭芸萬般急迫的矚目下,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侍者撤下,平臺上的氣氛開始漸漸凝重,周圍的人們都十分安靜地等待着。
“生死決鬥,生死各安天命,不論輸贏,雙方不可因此尋仇。”淮南王袖袍一揮,朗聲道,“決鬥,開始!”
在場衆人除了鳳夙外,就數淮南王的身份尊貴。
而且他所屬中立,由他仲裁再合適不過。
話音剛落,安昭芸便翻出了一把兩尺左右的七絃琴橫在胸前,青蔥玉指輕點在如銀絲般光潤的琴絃之上。
那小巧的小巧琴身,枯啞暗沉的琴色,可不就是之前南宮景煜送給長公主的枯木鳳鳴琴嘛!
司徒卿眉梢淺動,勾脣笑道:“嘿嘿,郡主,還真是恩怨分明啊!”
周圍的人聞言,也都忍俊不禁。
二皇子才殺了芸晨郡主的哥哥、打傷了她的母親,可現在,她卻用上了他送長公主的賀禮,這可不是恩怨分明嘛!
“司徒卿,你不必激我!”經過一番梳洗,安昭芸早已恢復了往日的溫婉柔美,就連狂躁的心境也得到了平復。
她紅脣輕揚,儀態優雅,“不論你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退路了,你還是等着受死吧!”
明明是惡毒的話語,經由她輕聲慢語地緩緩道來,非但不讓人反感,反倒使人覺得正是如此。
沒有退路,等着受死!
司徒卿也不禁點點頭,擡眸望向她,揚手一勾,“那來吧!”
既然她趕着送死,那就來吧!
安昭芸月眸一斂,隨着她口中一串如仙樂絕響的輕笑聲一出,青蔥玉指也行雲流水般輕劃過了琴絃。
“叮咚……”
婉轉清亮的琴音流瀉而出,如靡靡之音,迴響天際,似涓涓清泉,流淌心間。
那絲絲如月光流淌的琴音宛若從耳際,源源不斷地侵入衆人的身體,讓他們身心放鬆,不自禁地沉浸在如此絕妙的氛圍裡,不願醒來。
司徒卿雙手環胸,悠然而立,也隨着悠揚琴聲緩緩闔上眼眸,纖纖精緻的玉指,更是不自覺地跟着節奏,輕輕打起拍子,一副全然享受的模樣!
就在這時,安昭芸眸光微凝,殷紅的脣瓣勾起一抹陰狠的弧度,手指輕撥下,一道詭異的音符跳動了一下。
那音符無任何聲響,卻化作一道強勁凌厲的罡風,瞬間朝着司徒卿的面門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