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馬車鈴聲響起,馬兒開始奔跑起來。
聽着外頭從人聲嘈雜到漸漸安靜,司徒卿知道他們已經穿過鬧市,出了城。
沒過多久,她便看到宋青陽鑽出了馬車,門簾外有兩個人影閃動,不過多時,其中一個人影突然一晃,摔下了馬車。
摔下去的自然是那馬伕!
此時,車廂內只剩下了司徒卿和司徒蓮二人。
司徒卿靜靜等待着,等待身邊那心眼狹小、卑劣陰險的小人對她出手報復。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司徒蓮朝她靠了過來,明麗的面容滿是猙獰陰冷的神色。
伸手一把抓起她的手,將一根三寸長的銀針貼着指甲縫慢慢插了進去。
司徒卿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可知覺卻依舊存在,頓時一股劇痛從指尖蔓延開來。
那痛,滲入骨髓,深達心脈!
三寸長的銀針很快便插入了二寸來長,幾乎刺入了指頭根部。
“怎樣?滋味如何?”司徒蓮附在她的耳邊輕輕道,低柔的聲音滿是森然冷意,臉上是極暢快的猙獰笑意。
“姐姐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停下的,還有九根指頭,我一根也不會落下的!”
說着,她又抽出了一根銀針,照着第二根指頭插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使得手指出現了無意識的顫抖,然而卻引得司徒蓮愈發興奮,手下的力度不禁又重了幾分。
十指連心,司徒卿頭上的冷汗已經唰地冒了一層又一層,身體卻依舊無法動彈,只能生生忍受着那排山倒海的痛楚,連開口叫喊都成了奢侈。
體內,小白亦是被她的痛楚所影響,白光頻閃,卻愈來愈微弱。
“小白!”司徒卿在心中艱難地喚道:“睡吧,快睡吧!”
睡着了,就不疼了!
在意識漸漸模糊之際,她在心裡無聲道。
司徒蓮,你有本事最好一次弄死我,否則,我定會十倍奉還這每一分的痛楚!
……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卿再次從黑暗之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入目的是一間昏暗而簡陋的木屋。
寒涼的夜風從檐縫中吹進來,凍得她渾身瑟瑟發抖。
估計是藥效消退了,她的身體已經能動了。
她試着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渾身癱軟無力,別說起身,連動根手指都難。
手指上的銀針已經不在了,但傷痛還在,輕微動彈都能叫她痛徹心扉。
心中冷笑,這司徒蓮倒是心善的,還給她留了三根完好的指頭。
四周除了呼呼風聲,還有隔壁屋子裡傳來的細碎之聲。
雖然很低,可在這四周寂靜的夜晚,那聲音卻具有極其強大的穿透力,深深鑽入了司徒卿的耳中。
那是女子抑制不住發出的哀婉呻吟和無助哭泣聲,還夾雜着男子動情時的粗喘聲,啪啪啪的抽打聲,偶爾幾聲陰曆的怪笑聲,連空氣中都瀰漫着濃濁的血腥氣味和淫靡的氣息。
司徒卿費力轉動了脖頸,開啓了偷窺秘器。
就見隔壁木屋中,有兩人正翻覆顛倒、纏綿不休。
而那女子只能顫抖着趴伏在他身下,絲毫不敢有所反抗。
司徒卿趕忙收回視線,只覺得喉頭陣陣泛嘔,不用想也知道那兩人是何人!
這陰鷙老怪果然是個變態的抖S,不過配那抖M的司徒蓮倒也是正正好!
雖然解氣,但她也不敢再看了,免得在她幼小的心靈裡落下陰影。
隔壁兩人徹夜不休,司徒卿躺在冷風中被迫聽牆,連悶頭睡覺都成了奢望!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的光線越發明亮時,隔壁方停止了戰鬥。
耳根清淨的司徒卿終於閉了眼,既然逃跑不得,那隻能儘量保存自己的體力,爲隨時逃跑做準備。
她睡得極淺,所以當木門被推開時,她也睜開了眼睛。
此刻,外頭已是陽光正好。
她眯着眼,看着司徒蓮端着一碗粥水走了進來,明麗的容顏是難掩的憔悴。
看到她醒來時,先是微微訝異,而後卻露出譏誚的嗤笑。
“姐姐倒是醒的早,昨夜睡得好嗎?”
“自然比不得你好,徹夜享受!”司徒卿也笑,艱難發出的話音冷冽而暗啞,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佈滿淤青和傷痕,就覺得心裡各種舒爽!
司徒蓮一愣,頓時惱羞成怒,杏眸中迸射陰狠的惡毒光芒。
伸手一把捏過司徒卿的下顎,勺起依舊溫燙的粥水就往她嘴裡倒。
“姐姐聲音這般無力,想來是餓了吧,妹妹這就餵你喝粥!”
司徒卿根本無力反抗,生生被那粥水糊了一面一口,燙熱的粥水根本叫她吞嚥不及,頓時被嗆得咳嗽不止。
“吃啊吃啊!姐姐怎麼不吃啊!”司徒蓮猙獰着大笑,手中依舊不停地灌着粥水。
如果可以,司徒卿真想噴她一臉粥,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被人虐待還無力反抗,心裡憋屈到不行。
這該死的抖M,昨夜被虐慘,竟然找老孃撒氣!
這時,一道幽涼的聲音突然在她們身後響起。
“蓮兒這般手抖,可是昨夜太過受累了?”
司徒蓮一驚!
手一抖,剛勺的熱粥潑了司徒卿一臉,燙得她悶哼了一聲,心中各種三字經、咆哮體流竄而過。
宋青陽走上前,伸手接過了司徒蓮手中的碗勺。
“累了就去歇着吧!”他低聲道。
那聲音停在司徒蓮耳裡,卻猶如地獄裡的魔音,叫她心生恐懼而無力反抗。
“是,師傅!”她輕聲迴應,轉身離去的身影透着無盡悽然。
司徒卿還在咳嗆着,臉上的粥水已經流入了眼睛,叫她痛苦不堪,淚流滿面。
“倒是叫你受苦了!”宋青陽幽幽道,伸手取了塊布巾爲她輕輕擦拭着臉上的污穢。
很快,臉上的粥水被擦拭乾淨,連同司徒卿原本的僞裝也被抹盡。
宋青陽眼眸驟亮,好似發現了一樣叫他歡喜的玩具。
“竟然還是個美人!”
他嗤嗤笑,猶如一條無比陰冷的毒蛇在不停吞吐着信子。
司徒卿冷冷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宋青陽伸出手,愛憐一般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指腹陰涼冰冷。
“滾!”司徒卿嫌惡地別過臉,那觸感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該死的陰鷙老怪,老孃遲早剁了你
的豬蹄!
“嘿嘿,脾氣還挺大!”宋青陽又笑,竟俯身下來,伸出猩紅溼滑的舌頭緩緩添過司徒卿的臉頰。
那噁心感瞬間襲至全身,司徒卿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眼底寒光四射,若是眸光能殺人,這該死的陰鷙老怪指定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可她如今說話都費力,根本無法獨擋他的侵犯!
好在宋青陽只是舔了一下,便收回了身子。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味道!”他一臉惋惜,猩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脣角,似在回味!
“不過等你爲我蘊育出完美的靈丹之後,我也一樣能把你吞吃入腹!”
說完,他又嗤嗤地笑了起來,一雙手順着她的身姿慢慢下探,停在她的小腹之上,輕輕撫了撫,好似正摸着腹中胎兒一般。
司徒卿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她的惡寒了,她握緊了拳頭,強忍着滿腹的怒火,絕豔無雙的小臉上滿是厭惡與殺意。
這個該死的……變態!
這筆賬她記下了,日後總會讓這陰鷙老怪加倍歸還的!
“不過現在,你得先告訴我,你把我的寶貝藏哪了?”宋青陽幽幽道,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
傻子纔會告訴你!司徒卿冷着眼,沉默不語。
“是不是忘記了?”他眸光轉涼,嘴角一抹玩味,似乎知道她手指有傷,竟伸指按壓了上去,慢慢搓揉了起來。
“沒關係,你慢慢想,我有的是時間等!”
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司徒卿忍不住痛哼出聲,咆哮了一句,“你他孃的什麼都沒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寶貝是什麼?”
現在不是硬氣死抗的時候,她知道鳳夙他們一定會來救她,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跟他周旋,儘量保全自己纔是關鍵。
“嘿嘿,倒是我疏忽了。”宋青陽眸光幽閃,收回了施虐的手,“我說的是一塊黑色的石頭,在你劃傷我徒兒的臉時,拿走的!”
“你說的是那塊外形奇怪,巴掌大小的黝黑石頭?”司徒卿一臉恍然大悟狀。
“對!就是那塊石頭,告訴我,你放哪了?”宋青陽頓時揚起笑容,迫不及待地問。
“我把它給瀟凌王了!”
宋青陽眸光驟降,銳利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司徒卿,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你知不知道那是何物,你就隨便給他了?”
“我自然知道!”司徒卿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那是塊無盡靈源碎片!”
宋青陽卻沒有想到她竟真會知道,想了想,卻陰沉沉的笑了起來,“你既然知道它是何物,又怎麼可能給他?你當我是傻子嗎?”
不,老孃當你是瘋子!
“爲什麼不給,他許我榮華富貴、一生寵愛,我當然願給!”司徒卿繼續忽悠,“否則,憑我這樣一個廢物又如何能得到鼎鼎大名的瀟凌王的青睞!”
宋青陽眯着眼,似在思考她這話的可信度!
她與瀟凌王的事情如今已是滿城皆知,她甚至被榮封爲郡主前往南詔和親,瀟凌王對她費這麼大心思,如果說真是單純的因爲喜歡,他不相信!
就在這時,木門突然被推開了,司徒蓮一臉慌色地闖了進來。
“師傅!他們找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