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兇悍 逃嫁太子妃
那邊一路跑來,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的女子,在前方飛快的奔逃,後面跟着一衆漠北的士兵,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澹臺滅旗下的人!
澹臺凰和君驚瀾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同樣的訊息!
這些人,留不得!
明顯他們是誤闖纔到了此處,但是澹臺戟就在此處修養,如果留了活口,他們出去走漏了風聲,後果不堪設想!
這樣的念頭一出,澹臺凰揚手一揮,一陣罡風飛揚,像是一條巨大而冷冽的弧線,形成了一把鐮刀的形狀,“轟!”的一聲,將地面上的雪花炸開!
雪花飄散到空氣之中,飛快的凝結成一把一把冰刀,排列組合,在半空中定型!
旋即,又是袖袍一甩,幾十把冰刀對着那些士兵飛馳而去!
“噗……”
“噗——”
冰刃沒入血肉的聲音響起,這三十多個人,還沒走到澹臺凰等人的跟前,甚至都沒看清前面是什麼樣子,有什麼人在前方,就這般無端端的沒了性命!
這一招,極爲狠辣而霸道,幾乎是絲毫不容情面!就這般一出手,便輕而易舉的收割了三十多個人的性命!
就連陳軒畫,也側目不已!偏頭看了澹臺凰一眼,對公主的印象,她還是很深刻的,在娜琪雅那件事情之中,可以看出公主是一個兇悍卻心地善良的女子,凡事都會給別人留下餘地,娜琪雅那般對待她,她最終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沒有真正傷她性命!
但,到今天,這一招,就這般輕而易舉的奪了這麼多的性命,是什麼改變了她?
她這般奇異的眼神看向澹臺凰,眸中的情緒泄露的太過分明,澹臺凰微微偏過頭看了她一眼,一瞬之間便明白了她眼神的意思,她沒回話,只輕笑了一聲,看向屋內,牀上躺着的人!
這眼神一掃,陳軒畫頓時明白了過來!是的,一切都是爲了太子殿下,爲了太子的安全,她纔會變得這樣……幾乎是心狠手辣!她又想了想太子對澹臺凰的那份心思,忽然明白了什麼!
公主不是她想象的那樣簡單善良的女子,她是別人給她一分好,她便會全力回報的人,即便改變自己的初衷和本性,就這般毫不猶豫的殺人,她也會去做!太子愛上她,似乎也不是全無道理。
陳軒畫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君驚瀾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狹長魅眸微微眯了眯,掃了澹臺凰一眼,也十分給面子的輕哼了一聲。
澹臺凰自然是不曉得這貨又是哪裡不好了,白了他一眼,便看向白茫茫的雪地之中,那些士兵都死了之後,前面那名被人追趕的白衣女子,也似乎是虛脫了一般,腳下一軟,便栽倒在地!
她雪白的紗衣上沾染了不少血跡,但看那樣子,血跡並不像是她的,澹臺凰瞅了君驚瀾一眼,眼神示意,怎麼辦。
君驚瀾的眼神還沒回過去,倒是方纔那哭得還悽慘,掛着一臉淚水的陳軒畫,遠遠看着,十分驚異的“呀!”了一聲!
這一聲驚呼,自然也將澹臺凰的眼神引了過去!
她頓了頓,開口詢問:“你認識那個人?”
陳軒畫點頭,卻並沒過去,開口回話:“認識,但是並不熟悉,只是過年過節的時候,宮宴之上見過幾面!那是昭翟部落的公主白蓮,不過好端端的,她怎麼會被澹臺滅的人追殺?”
“昭翟部落?”她知道漠北有十大部落,各自有自己的子民,相當於藩王一樣擁兵自重,但知道的比較多的是矯暨部落和贇隱這兩大部落,因爲這等於是對立的兩個黨派之首,也是除王族之外實力最雄厚的部落!
澹臺凰一問,陳軒畫便馬上開口解釋:“昭翟部落是中立派,以前歸屬於我父王這邊,但自從上次公主您和娜琪雅發生的矛盾,父王站出去和矯暨部落撕破臉之後,昭翟部落就離開了父王這邊,因爲他素來就不喜歡跟任何事情牽扯上,死心塌地的想保持他的中立,所以也不想加入父王和赫連鎮的鬥爭之中!”
她這話說着,面上隱隱有些不屑的意思在裡頭。草原上的人最喜歡的是勇士,最爲尊崇的便是強者爲尊,對昭翟部落這樣膽小怕事的,自然是不喜的!
幾句話,就輕輕鬆鬆的交代了昭翟部落的立場,和其首領的品性,也表明了爲何陳軒畫認識白蓮,卻並不過去跟她打招呼!
澹臺凰聽明白了之後,便舉步往白蓮的身邊去了。
到了她跟前,她才明白白蓮的名字是由何而來,這姑娘面色清雅,眉宇之間卻隱隱有風骨傲然,脣紅齒皓,一襲雪白色的衣袍更襯得她肌膚賽雪,而衣袍上的血跡,就這般淡淡看來,絲毫不損她一身乾淨聖潔之氣,倒頗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
只是,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這一點,讓澹臺凰心中咯噔一下,又認真的看了幾秒,可再看,對方已經垂下了眼簾,沒了旁的神色!並飛快的起身開口:“多謝太子殿下相救!”
澹臺凰現下是易容成了澹臺戟的模樣,白蓮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也就在這會兒,君驚瀾和陳軒畫,也上前來,站在澹臺凰的時候靜靜看着她。
澹臺凰笑了笑,虛扶了她一把,緩聲開口:“公主不必多禮!”面上十分客氣,說話也很是和善,但眸中卻藏着些冷光,沒給白蓮瞧見!
她和君驚瀾過來看王兄,正巧澹臺滅的人就把白蓮追殺到這裡,是真的如此湊巧呢?還是根本就是一場有預謀的跟蹤?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並不是表明看起來那樣湊巧的,畢竟現下是多事之秋,必須謹慎一些,所以她心中存着疑慮,但也並未戳破。
白蓮起身之後,便又是一副弱柳扶風,十分柔弱的形狀,神色悽悽,眉梢微蹙,似乎是有什麼難解之事。
陳軒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方纔開口道:“白蓮公主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問,白蓮的面上便浮現出一絲憤恨,咬牙切齒的開口:“還不是澹臺滅那個亂臣賊子,想我父王幫他,我父王不願意,他便想抓了我去脅迫我父王!偏生的我今日也是倒黴,聽人說雪山有靈狐,來了興致便想帶人來抓,接着就遇見了澹臺滅的人,我帶來的二十多個勇士,就這般死在他們手上!”
她說着,纖纖玉指指向遠方,而那一處,澹臺凰極目望去,也看見了不少屍體縱橫其間,豔紅的鮮血在雪地裡面極爲刺目!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是離開的雪山,但也就在這周圍附近,所以離白蓮遇襲的地方並不遠!
她這般一說,澹臺凰便將眼神看向陳軒畫,表示詢問,畢竟她對漠北的局勢並不太瞭解,這話可信不可信,恐怕陳軒畫比她更能確定其程度!
而陳軒畫見她眼神掃過來,極輕的點了一下頭。
澹臺凰眸中的冷光這才散了一些,尤其靈狐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貌似自己營帳裡頭的那一隻就是。所以這女人這些話的可信度,還是不小的,斂了神色,淡看向她道:“既然這樣的話,公主就回去吧!本殿下和北冥太子來這裡談公事的事情,並不希望其他人知曉,還請公主保密,不要告知其他人!”
按照她的謹慎,這個白蓮也不能留!但是對方身份特殊,畢竟是一個公主,要是她下手殺了她,這件事情被昭翟部落的人知道了,那無疑便是把昭翟部落推到了敵方,所以也不能殺!但是王兄,就必須馬上轉移了。
白蓮一聽這話,登時就產生了一點猶豫,她看着澹臺凰道:“太子殿下,要不您就收留臣女一些日子吧,臣女不敢回去!”
她這般一說,又微微低下了頭,似乎極爲苦惱。
澹臺凰倒是不很樂意,是以語氣不太好的詢問:“不知公主爲何要本宮收留?可是擔心在路上又遇見澹臺滅的人?本宮可以借幾個人護送你,一定將你安全的送到昭翟部落!”
如此,也算是買了昭翟部落一個人情了,屆時對方就是不幫他們,不站到他們這邊,也應當不會與他們爲敵!
她話音一落,白蓮卻忽然跪了下來,在她腳邊悽悽哀哀道:“太子,您就收留臣女一段時間吧,臣女跟着您,父王也會有幾分忌憚,他定然不會跟您作對,而且臣女也會想辦法說服父王來幫您的,你就收留了臣女吧!”
這話,無疑是在自請到澹臺凰的身邊做質子,用來威脅自己的老爹!澹臺凰雖然怎麼看她,都感覺有點動機不純,但是她的主意確實很不錯,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當質子,他們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俗話說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啊呸!是羊入虎口,必當好好接納!
是以,她故作爲難的沉吟了一會兒,才終於開口:“雖然不知道公主爲何這般見識想跟着本宮,但看公主的樣子,定然是有爲難之事,本宮不收留公主,也似乎顯得不近人情,既然這樣的話,本宮就派人送公主去連雲十八騎的大營吧!絕櫻!”
她話音一落,一名姿容絕美的黑衣女子便落地,冷冷的表情看不出旁物:“在!”
“幫本宮護送白蓮公主回軍營!”澹臺凰點頭吩咐,也於同時給了絕櫻一個別樣的眼神,絕櫻很快的會意,公主的意思,不僅僅是將這姑娘送到軍營,還要監視她!
白蓮料到了對方會答應自己的要求,卻沒料到他們竟然不將自己留下,待會兒一起帶回去,而是要先將自己送走!這讓她的心中產生了巨大的狐疑,不由得多看了那竹屋幾眼,總覺得裡面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她這眼神一掃,登時就看見澹臺凰的眼神冷了下來,那般犀利的眸光,像是一把冰刀,看得她心中一顫,這眼神,好似是在告訴她,若是再窺探不該窺探的東西,等待着她的就是死路一條!她慌忙避開了澹臺凰的眼,趕緊轉身跟着絕櫻走了!
那兩人走出了幾百米之後,澹臺凰方纔偏頭看了一眼陳軒畫,然後一邊往竹屋裡面走,一邊開口詢問:“你怎麼就覺得白蓮那會兒的話可信?最是天家無情,各大部落,也相當於是一個一個的小朝廷,昭翟部落的人當着會因爲一個公主手鉗制,還能引得澹臺滅親自派人來抓?”
抓個少主,不是比抓個公主有價值多了嗎?而且最爲古怪的是,現下漠北這麼亂,昭翟部落的首領沒可能不知道外面現下是危機四伏,就這樣任由自己的女兒在外頭瞎跑在,這可能嗎?
澹臺凰的疑惑,陳軒畫自然是知道的,她斂下了眸中哀傷,方纔強撐着笑意開口:“白蓮跟我們不一樣,她是昭翟部落首領的獨女,首領之後這麼一個女兒,因爲首領在年輕的時候,戰場之上受了些傷,以至於沒有辦法再有子嗣,所以就只有白蓮這一個!”
原來是獨女!澹臺凰點頭表示瞭解,又接着問道:“那你覺得白蓮這樣死乞白賴的跟着我們,是爲了什麼?”難道是因爲她也如同陳軒畫一般,深深的愛慕着王兄,把自己錯當成了王兄,所以很堅定的要跟着?
這話一出,陳軒畫又是一笑:“公主,您可能不知道,二王子十五歲的時候就說過,非白蓮不娶,若不是娜琪雅中途來了這麼一出,二王子要迎娶的對象一定是白蓮!看白蓮的樣子,倒也不喜歡二王子,但是以昭翟部落的實力,想把公主嫁給太子殿下,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除了二王子,她不會有更好的前程。而白蓮雖然也知道配大王子是配不上,加上她素來心高氣傲,嫁與二王子,將來也能算是天下第二尊貴的女人,所以她便算是默認了和二王子的事!而這些人抓她,除了是想威脅昭翟部落的人,或者也是澹臺滅的心意!”
這般一說,澹臺凰更是側目:“那若是這般,現下澹臺滅謀反,形勢看起來也是他們強些,她既然心高氣傲,爲何不慫恿自己的父王加入澹臺滅的陣營呢,到時候澹臺滅若是成事,她不就可以成爲……”
說到這兒,澹臺凰頓住了!頓時一下子也就明白了過來,是了,白蓮心高氣傲,現下澹臺滅已經娶了娜琪雅,喜歡不喜歡,矯暨部落現下也是他最大的助力,他能捆了娜琪雅,卻覺得不能休妻!加上娜琪雅還有孩子,若白蓮當真是心高氣傲,便決計不可能與人做小!而且一個說不準,娜琪雅的肚子裡頭還懷着兒子,那必定就是未來的儲君!她若跟了澹臺滅,不僅自己要做小,自己的兒子也會矮了娜琪雅的兒子一頭!
這般想透了,也就輕笑着搖了搖頭。
陳軒畫見她面上隱隱有笑意,便知道她已經明白過來,又接着解釋道:“昭翟部落人少,也就三萬多人,她現下若是回去,澹臺滅真想要她,幾乎是易如反掌,所以她來投靠我們,也不過是尋求庇護罷了!”
她這般一說,澹臺凰心中的疑慮便又淡去了幾分。忽然想起這麼半天,君驚瀾都沒怎麼說話,她偏頭看了他一眼,優美的輪廓之下,那雙狹長魅眸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慮着些什麼。
澹臺凰心中咯噔一下,也問了他一句:“你怎麼看?”
這一問,太子爺當即偏過頭看了她一眼,雙手抱臂,似笑非笑道:“爺沒有看法!”
眸中恍然有笑意,很明確的告訴澹臺凰,他心中另有高見,只是不想說。
於是,澹臺凰嘴角一抽,盯着他惑人的眼,不冷不熱的道:“你真的沒有看法?”她這麼覺得這貨又有點找抽的意圖?
她這般一問,君驚瀾大步往竹屋裡面走,一邊走一邊懶洋洋的道:“看法麼,確實是沒有!但是如果太子妃親爺一口,爺高興了,或許就有看法了!”
他話音一落,澹臺凰狠狠磨牙,咬牙唾棄:“那你就把你的看法爛在肚子吧,你以後想說老孃我也不欲聽了!”
陳軒畫看着他們這兩人,登時就有些想笑,可又想了想自己,脣邊的笑意僵直住了,微微低下頭,伸手去把地上澹臺戟的那些衣服都撿起來。收拾好了,才垂手在一旁坐下。
澹臺凰進來之後,便直接伸手探了一下王兄的額頭,溫度正常,並無任何發熱的跡象。她稍稍放心,便將手縮了回來,然後,太子爺就在一旁閒閒感嘆:“想當日,爺被山石砸了,身受重傷,高燒不退,也沒見太子妃如此關心過!如今這一幕看了,真叫爺好生嫉妒!”
這話貌似是吃醋,其實酸意聽不出,但是威脅的冷意卻不少。
澹臺凰尷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沒回他的話。太子爺原本還想說什麼,牀上躺着的人卻忽然動了動,先是手顫動了一下,隨之是睫毛顫動了一下。
澹臺凰心中一喜,十分激動道:“王兄醒了?”
“睡了這麼多天他還不醒,那不就是在質疑老孃的醫術了麼?”南宮錦在門外說着,幾個大步就踏了進來。
而她這一進來,表情有些冷肅,問了一句:“除了你們,還有人來過了?”
“嗯!”澹臺凰點頭,又補充道,“王兄恐怕要轉移了,這裡已經被外人知曉!”
南宮錦沒多話,倒是看了君驚瀾一眼,冷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這小子竟然還是來了,也不顧及一下他身上的傷,不知道還要命不要,太子爺也是理虧,沒跟南宮錦對視。
“水……”躺在牀上的人,終於是醒了。
澹臺凰還沒動,陳軒畫就匆匆忙忙的將水遞了過去,水喂入他口中,不一會兒便清醒了過來。他先是看着牀頂回憶了一下,隱隱覺得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旋即,便是雲雨巫山的場景,入了他的腦中。
凰兒……
他匆忙偏過頭,桃花瓣般的容顏上有了一絲慌亂,而這一看,看見了君驚瀾陳軒畫,還有……另外一個自己?!
見他眼神驚異,澹臺凰也知道爲何,笑着道:“王兄,是我!”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澹臺戟見她眼中滿是盈盈笑意,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便又看了君驚瀾一眼,見他也是神色從容,便輕聲問了一句:“凰兒是現下才來的嗎?”
“嗯!來了一會兒了,不過剛剛纔進來!”澹臺凰不疑有他,很快的回答了澹臺戟的問題。
見她這樣一說,那便當是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他輕輕笑了笑,便躺回了牀上,大抵……不過是一場夢境吧!
南宮錦哪裡知道他心中這麼多事,上前一步,從下面掀開了他被子,便看見光潔的腿,她嘴角一抽,狐疑的看了澹臺戟一眼,沒想到這貨還喜歡光着身子果睡!
沒再所多想,伸出一隻手在他膝蓋上,被紗布纏着的地方,輕輕按了一下,問:“疼嗎?”
澹臺戟劍眉微蹙,點了點頭:“疼!”
南宮錦又往小腿的部位按了幾下,接着問:“現下呢?疼嗎?”
“不疼!”澹臺戟的表情有些茫然。
旋即,南宮錦又抓了一下他腳,重重的點了幾處穴道,接着問:“有感覺嗎?”
“沒有!”澹臺戟優雅華麗的聲線,帶了半絲困頓。
南宮錦點頭,收回了手,澹臺凰卻有點慌了,上去問了一句:“王兄的腿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南宮錦應了一聲,便開始寫藥方。澹臺凰這才放下心來。
倒是君驚瀾,看着南宮錦看似輕鬆,實則有些不對的面色,眸色微微沉了幾分。
接着,便說笑了一會兒,澹臺凰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澹臺戟,也沒忘記告訴他父王將王印傳給他的事情,澹臺戟只是笑着聽着,看着澹臺凰的眼,時而不時的露出幾絲溫柔的笑意。而問起當初那個絕世高手,王兄能不能看出來是誰,澹臺戟便只是搖頭,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君驚瀾一眼。
君驚瀾收到這眼神,袖袍下的手握了窩,容色卻不變。
說了快半個時辰,眼見着天色實在不早了,澹臺凰便起身準備回去。囑咐了澹臺戟好好養傷,回去重新挑起漠北的擔子,才起身回去。
出了竹屋,便是南宮錦一路相送,走出了老遠,南宮錦方纔對着澹臺凰的背影,沉聲開口:“你王兄的腿,可能沒救了!”
“什麼?”澹臺凰心口一滯,飛快轉過頭,失態的上前抓着南宮錦,“你剛剛不是說他沒事嗎?”
南宮錦將她的手撥開,看着她的眸,一字一頓道:“因爲不能讓你王兄知道,他正在病中,如果受不住打擊,莫說是腿了,命都沒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澹臺凰盯着南宮錦的眼睛,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到了她的身上。
南宮錦頓了良久,先是準備說沒有,但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什麼,頓了頓,道:“等等,你讓我想想!他這個只是小腿沒有了知覺,膝蓋都是有知覺的,好像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
“那你快點想!你快想!”澹臺凰十分激動。
君驚瀾伸手鉗住她,一貫慵懶的聲線帶了幾分溫柔,抱着她的腰輕聲道:“你先別急,乾孃會有辦法的!”
但南宮錦沉寂了半天,也沒是沒想起來,看着天色已晚,最終還是開口:“你們先回去吧,想到辦法我會告訴你們的!不用太擔心了,我既然是有記憶,就不會記錯,待我回去一本挨着一本醫術翻,找到辦法了通知你們!不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有些藥恐怕很難求!”
澹臺凰還在心神不定,渾身發顫。君驚瀾已然握住她的手,無形中傳遞了安定的力量,輕聲道:“放心!再難求的藥,我們也一定能找到!”
他這話,像是一汪清泉,流過她的心中,使她安定不少,點了點頭,終於是鎮定了下來!王兄看似溫和,其實骨子裡面極爲高傲,若是以後真的不能行走,恐怕比殺了他都叫他難受!這樣一想,她又看向南宮錦:“紫薇,你一定幫我!”
這一句話,看似逗比,其實是在對南宮錦強調她們的老鄉情分,讓南宮錦一定要幫她!
南宮錦嘴角抽搐了一下,無語的點頭:“爾康,你一定要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兄長,是一定不會有事的!”
澹臺凰眼眶一熱,動情的抓着南宮錦的手,這一瞬其實是真的想哭,即是擔心王兄,又是感動有老鄉幫忙,還有心愛之人在身邊,紅着眼眶道:“紫薇,你的恩情,我沒齒不忘!”
“爾康,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辦法的!那你是不是要表達一下謝意?”南宮錦的眼神忽然晶亮了起來。
太子爺在一旁看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澹臺凰思考了一會兒,終於動情開口:“紫薇,我決定再也不找你借錢了!”
南宮錦頓時熱淚盈眶,十分動情的回話:“爾康,你真是我的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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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謝謝大家的鑽石、鮮花五星級評價票和可愛的月票麼麼噠!愛你們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