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塵捋了把碎髮,心一狠,眼一閉,跪下來抱住了皇甫軒的大腿,“大哥,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老的我幫你養,小的我們一起造。”
風輕塵石化了......
“乖,別鬧了,父皇明日便回來了。”皇甫軒仔細地將那縷顯得有些凌亂的碎髮挽好。“要不要吃肉骨頭?”
風輕塵眸色一變,白了他一眼,蹲在地上畫圓圈,心裡卻在思量着什麼。
今晚風輕塵倒是睡了個好覺,因爲皇甫軒忙着準備明日的迎接事項,無暇照管她。
翌日一早,便有專門的丫鬟提供上門服務,洗漱,綰髮,穿戴一條龍,風輕塵卻更加思念苗兒了,她習慣了洗漱時有人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由此,回家的願望也更加迫切。
“等我回來。”吃過早膳,皇甫軒一身正裝,英氣逼人,身上的四爪紋龍更添幾分霸氣,渾身都散發着天子之氣。
不可否認的,風輕塵有那麼一丟丟的心動,但那只是一丟丟,和家比起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皇甫軒離開後半刻,風輕塵便打發了丫鬟,躡手躡腳地溜出門。卻不料在即將跨出門檻時被落一攔了下來。“好狗不擋道,識相的讓開!”
“我不是狗。”落一一本正經的臉上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哎呦喂,小樣兒!今兒個不動手,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厲害了是不是。”風輕塵半眯着眼威脅道,可不等她動手,落一便倒在了地上。
“嗯?怎麼還沒等我動手就倒了?莫非是被我的一身正氣震懾住了?”風輕塵疑惑道。
“快走。”暗夜催促道。
“原來是你啊,唉,你怎麼會......”風輕塵恍然大悟道。
“別廢話,趕緊走。”暗夜拎着她飛速掠過屋頂,出了宮門。風輕塵死死閉着眼,爲了回家,她就忍那麼一下下吧。
好不容易落地,風輕塵這才鬆了一口氣。
“替我照顧好她。”不等風輕塵出口問他爲什麼出手相救,暗夜就這麼丟下一句話華麗麗地走了。
“嘖嘖,真是個癡情種子啊,看在你救我的份上,得想想辦法讓這顆種子發芽開花纔是......”
軒赫殿內,落一跪得筆直端正,準備接受處罰。反正自己今年的俸祿已經扣的差不多了,大不了被打一頓,只是希望不要想十一一般被趕出了府。
“起來吧。”出乎落一的預料,這次主子竟然表現地如此寬宏大量,甚至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這真是......怎麼看怎麼恐怖!比起眼前這個越發令人難以捉摸的主子,他寧願挨一頓罰。因此,他沒有起來,仍舊跪得筆直端正。
皇甫軒見狀沒有表現出絲毫詫異,落一跟了他這麼多年,或許他還不瞭解自己的心思,但對於落一的行爲和心思,他卻瞭如指掌。“太子妃出嫁前本應待在王府,出宮理所當然。可你輸給了他的手下而毫不知情,若是來人有意傷害太子妃,後果不堪設想。自己下去領罰,扣去明年俸祿。”
雖然又沒了一年的俸祿,但落一心裡卻有種莫名的踏實,“是!”
而璘蘿殿內,本就陰沉沉的氛圍因爲皇甫璘周身散發出的陰寒之氣而更顯陰冷,讓人不寒而慄。暗夜立在殿內中央,臉色蒼白,四肢無力,卻還是站立如鬆,堅持不肯倒下。
“你還是忘不了她。”皇甫軒把玩着手中一條泛着黑色光澤的毒蠱,明明是魅惑的眼神卻讓人感到濃重的來自地獄的威脅。
“屬下知錯,日後定不會再犯。”暗夜恭敬回道,說完,牙關卻不自主地咬緊,五臟六腑早已扭成了一團。
皇甫璘聞言輕輕勾脣,白的幾乎透明的修長手指間,毒蠱不安地開始爬動。“這次便先饒了你,若有下次,陰陽蠱的滋味,你懂得~”
暗夜低頭,拳頭握緊,指甲嵌入皮肉,烏血滲出,與手心裡的汗融爲一體,漸漸滴下,暗紫色的地毯上悄然盛開一朵妖冶的曼陀羅。
風輕塵在街上感受着太陽公公溫暖的照耀,渾身都舒暢,咧着嘴笑得開懷,不顧周圍之人灼熱詫異的目光。與不一會兒就要見到苗兒他們了,還真有點小激動。咦?前面有個山羊鬍子老頭兒在算命,風輕塵忙不迭地跑過去湊湊熱鬧。都說古代掌握命運的天人蔘半,不知道有沒有這麼靈。
“來,幫我算算。”風輕塵一屁股坐下,伸出手掌。
山羊鬍子老頭兒伸出右手摸了摸風輕塵的骨頭,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掌紋,繼而左手捋了把山羊鬍,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感慨。“桃花傾城,貴氣逼人,金龍纏身,欲拒還迎。”
臥槽,聽着蠻有道理的嘛!而且傾城,貴氣,金龍神馬的一聽就知道是個好詞!風輕塵聽完兩眼放光,湊上前去,“什麼意思?說來聽聽!”
山羊鬍收回了手,閉起眼,攤開手掌。
“我又不會算命,你攤手幹嗎?”風輕塵翻了個白眼。
山羊鬍睜開眼,鬍子抖了一抖,“哼!沒有慧根,天機不可泄露,自個兒想去吧!”
“喂!別介啊!知不知道吊着人家胃口很不道德啊!”風輕塵忙哀求。
“改日有緣再見吧。”山羊鬍不管風輕塵說什麼也不爲所動,一副死倔死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