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和殿,納蘭白衣回到宮中,已是深夜,她感覺自己萬分的疲憊不堪,沒有看到蓉兒的身影,她推門進入,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卻驚嚇了一跳。
有人,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坐在她的軟椅之上,這可是她特意設計,讓宮中的匠人幫她完成的傢俱,是她十分喜歡愛的軟形藤椅。
是誰?居然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她的房間中來?而那人卻也不吭聲,只是看着她,她可以感覺到這個人的目光一直不離自己。
“你是誰?”她沒有走進去,在門邊靠着,眼定定的看着前面的人。
這裡是皇宮,宮內高手如雲,是誰也如此大膽的跑到鳳和殿來?雖然她目前還沒有什麼權力,但她至少也是皇后,一個在外人看來,可以呼風史雨的女人,女人中的最強者。
“呵呵。”白衣身影聽她的緊張的聲音後,呵呵一笑,站了起來,正邁步想往她這方向走來。
納蘭白衣往後退了一步,卻撞上了門框,這個居然如此大膽,還往前來了?不對,這聲音很熟悉,雖然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笑,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聲音特別熟悉,到底在哪聽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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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怕本王吃了你?”白衣身影來到她的面前,筆直的站着,也沒有進一步動作,這倒讓納蘭白衣放下了心。
怕本王吃了你?如此大的口氣,想必樓蘭城內,除了樓弘宇之外,就是他樓古月敢用如此囂張的口氣與她對話了。
她放了下心來,走上前拿起摺子點着了火,那一抹微暗的光照亮了房間每一個角落,而他與她就這樣站在那裡。
他是何時來的,她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來,她更不清楚,可是,她與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有感覺,他們之間一定不簡單,若不然,爲何這位高高在上,平日囂張過度的王爺,居然會偷偷摸摸的來到她的房間內?
“你來這……有事麼?”她遲疑的說着,坐在藤椅之上,這纔想起她現在坐的
這位置,就是他剛坐着的。
火熱的感覺傳來,她猜他一定是在這裡等了許久了吧,話說了,爲何蓉兒不阻止他進來?雖然蓉兒是宮婢,地位不咋的,但她至少也不能讓一個男人進入主子的房間內吧?
再者,若被發現這個男人在她的房間內,說不定明日樓蘭又會傳出一段佳話,樓蘭最醜的皇后,居然勾引上了最囂張的榮親王。
這兩個最“最”的人,肯定會成爲一個傳奇故事,被人們留傳下去的,納蘭白衣心裡諷刺的想着。
“來看看你。”他淡淡的說着,走到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他爲她休了妻,他爲她,放棄了所爲他能擁有的女人,在半夜,冒着危險前來,只爲了看她一眼,看她是否安好。
據說在楓林內,她與聖上發生了些口角,後來一直沒有歸來,爲此,他擔心得吃不下飯,草草結束的寫下了休書,急忙趕了到鳳和殿,在這他足足等了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他在糾結着,不知下一刻自己會不會衝動的發動軍兵去將楓林搜個遍。
納蘭白衣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百感交加,不知爲何,只要看着他,自己的心就不好受,她真不希望他會一直出現在自己身邊,若是這樣,遲早會出事的。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將他追到手,畢竟有自己喜歡的人真不容易,她確定自己喜歡他,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很明顯,她是他的皇嫂,兩個人有輩份關係,而且她已爲人妻,不可以動動口就能說喜歡。
“你該回去了。”面對他,她卻不知如何去說,唯有淡淡的口氣,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說太多。
她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兩個人站在不同的線上,永遠都無法交集在一塊。
“本王會常來看你的。”樓古月就站在那裡,止光中有着堅決,有着少許的悲傷,語氣卻是如往日那樣冷。
他是個不擅長表達的人,他不會去給別人說什麼甜言蜜語,文
武齊全的他,可說是樓蘭少有的天才,而他得到的是什麼?一個榮親王的封號。
他手掌兵權,是樓蘭第一個以掌握軍權的王爺,這是父親最後的遺願,樓弘宇對他可說是想動卻不敢動,想除卻心有餘力而不足,他樓古月從在別人的面前低頭,因爲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
“不用了。”納蘭白衣淡淡的說着,自行去開了門,而他沒有動作,還沒打算去,兩個人的姿勢顯得有點像冷戰中的戀人。
樓古月伸出手,納蘭白衣以爲他要摸自己的臉,別過頭,卻沒想到他居然插了一支鳳釵在她的斜鬢之上。
“照顧好自己。”他看了她一眼,邁腳越過她,走了出去,身影卻是十分的落寞。
他是一個寂寞的人,孤單的人,內心都是如此的孤獨,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心中容不下任何人的時候,他居然開始關心的納蘭白衣。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溫泉中,看到那她雙眼亮的眼眸時?還是從落水那剎那?他連自己也說不清,只覺得有一股力量不斷的吸引着他走向她。
“樓古月,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在這裡,蓉兒對她還行,而樓古月雖然不吭聲,卻是唯一一個對她最好的人,她有難,他總在,每一句淡淡的話,卻總是有着無數的關懷在其中。樓弘宇,她名義上的夫君,卻是時好時壞,不知他在想什麼,感覺他雖然在笑,卻是一個城府最深的人,讓人想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麼。
“你是納蘭白衣,也是素白衣,你們都是一個人,不要多心,更不要多情,要保護自己。”她喃喃的對自己說,控制自己的情緒波動,她不允許自己讓自己的心出軌。
人說魂穿是一種最悲哀的事情,無法去選擇自己的容顏與地位,可她卻意外的發現,這個納蘭白衣的容顏其實和她以前的面貌十分相像。
或許,是冥冥中早已註定,又或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