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弘宇眉峰一皺,快速的閃開了納蘭白衣的小腳,“砰……”梳妝檯上的花瓶傾然而倒,掉在地上破碎成一地。
“轟隆……”裝衣服的櫃子斜傾撞擊着地面,樓下一片譁然,而樓上也同樣熱鬧成一片。
納蘭白衣與樓弘宇相互不服輸,開始了內戰,妖紅山裡接到消息後趕到,卻發現納蘭白衣的房門是閃鎖的,屋內響成一片。
“妞兒,發生什麼事了?”是妖紅山裡的聲音,她尖酸的叫着,聲音中有些擔心。
她不是擔心納蘭白衣出事了,而是聽到響聲,這房間的東西全部都是寶貝,花瓶,字畫都是價值連城,就連擺放衣服的櫃子,梳妝檯都出自樓蘭名匠,聽到這些破碎的聲音她的心都被揪痛了,不知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樓弘宇與納蘭白衣聽到叫聲後雙雙停住了打鬥,“沒事啊。”
她應着,可是妖紅山裡可不是吃素的,她命人將房門撞開,卻看到屋內一片混亂。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妖紅山裡看到屋內的凌亂之後,她發了瘋似的抓頭,怒視着納蘭白衣。
這些都是她的寶貝,卻都破碎了一地,她走上前正想揪起納蘭白衣,卻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位絕色的美男。
她打量着樓弘宇,男人她見得多,卻沒有見過如此帥氣而且有氣質的男人,彷彿他便是天,立在那裡讓她壓迫感重重。
“你,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帥氣歸帥氣,可是他身上的霸氣讓她想退舍三步,可遠觀而不敢靠近。
他眉峰雖皺,但卻從容淡定,並沒有將妖紅山裡放在眼中,就連她身上六千侍衛都被樓弘宇無視了。
“我在這等你。”樓弘宇說話如吐珠,慢騰騰卻淡定從容且優雅。
他慢慢的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將剛纔瘋狂而導致凌亂的髮絲束縛好,理了理長袍隨後走下軟榻。
他一步步的走近,妖紅山裡雖然看呆了,卻一步步的後退,她身後的侍衛雖然護在她的身邊,卻也是節節後退。
“等我?”妖紅山裡不明白他話中意,男人她從不懼怕,今日卻對這帥氣男人恐懼。
他身上的光環彷彿有生與具,他拳頭緊握,似乎下一秒便會將她捏死。
“正是。”
“蠢貨,還不上?”妖紅山裡推着身邊的侍衛,老羞成怒,從妖紅山裡在這裡也算是有頭有臉之人,就連這裡的官家商家都必須買她的帳,今日卻讓這個男人玩笑於她,這口氣讓她如何下嚥?
被推動着的侍衛這時纔回神,卻發現樓弘宇早就來到他的面前,只是輕輕一揮手,已有二名侍衛被摔了出去,倒在地上口噴鮮血,卻沒有人看出樓弘宇是怎麼出手的。
從樓下再次涌上二十餘名打手,他們看到樓弘宇輕輕一動手就有兩名侍衛被摔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這是哪門子的武功,他們卻看不出門路,有些害怕卻礙於妖紅山裡在此,不敢後退。
“上,統統給我上。”妖紅山裡沒想到樓弘宇居然還是個高手,這男人若被征服定有一定的作用。
打手們聽到妖紅山裡的命令之後,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打算全部一起活拿樓弘宇,卻發現樓弘宇在他們的面前憑空消失,而納蘭白衣坐於軟榻之上,看得津津有味的,看來樓弘宇的身手可說螻蘭第一高手都征服不了他,更別說這些只會三腳貓武夫的花樓打手。
“哼,不知死活的東西,連我的女人也敢動,簡直是找死。”樓弘宇閃身來到妖紅山裡的面前,毫無憐香惜玉,揪起妖紅山裡的衣襟,將她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可妖紅山裡明明被摔倒在地上,卻憑空彈起,她閃到納蘭白衣的身邊,冷冷的看着樓弘宇。
她的反應讓樓弘宇一怔,原來這妖紅山裡並不是吃素的,看她的身上武夫而言,應該算是一等的高手,而她身上的內力卻隱藏得很好,讓他輕視了她。
“哈哈,樓弘宇果然得不虛傳。”妖紅山裡淡定的笑着,抹去剛纔的驚慌與恐懼。
納蘭白衣淡定的坐在那裡,而妖紅山裡則站在她的身邊冷冷的看着樓弘宇,在樓弘宇的身後涌上來的許多侍衛,而他們的武功絕對比剛纔的侍衛強多了,他們悄無聲息的走上來,可見武功也算是一流。
妖紅山裡的話,卻讓納蘭白衣與樓弘宇一怔,這似乎便是一個圈套,而怡紅院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陷阱,引着他們兩個人往裡面跳。
或許換一句話說,怡紅院的人早就被妖紅山裡這些人換掉了,在這之前他們只不過都在聯手演出了一出好戲。
“別來無恙吧樓兄?”從衆多侍衛人羣中走出一句白衣男子,他正是剛纔與翠兒打情罵俏最後大打出手的人——富貴天。
他現在一身白衣顯得溫文爾雅,可是他眼睛閃爍的卻是殺人的仇意,他一步步的走近樓弘宇。
樓弘宇萬萬沒有想到富貴天居然也在此,富貴天是樓蘭第一大殺手集團的主子,在他出現的地方定會轟動全城,沒有想到今日卻落入他的手中。
富貴天爲人心狠手辣,他與富貴天可說是有緣,數年前,亦是樓蘭樓的鳳和殿還未起火之前,他與納蘭白衣雙雙離宮外遊,卻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富貴天,當時富貴天口氣特別猖狂,指定納蘭白衣會在數天內消失於樓蘭,當時他還與富貴天大打出手,卻是雙雙平手。
就在他們回樓蘭宮數日,納蘭白衣被葬於大火之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纔將她救活,後來發生了變故,只能將她禁於冷宮中數年。
這些年來,意外卻再次發生,所有的人都忘記了納蘭白衣,就連她是樓蘭皇后的身份都不存在了,只有他與藍漾卻還依稀的記住,這事讓樓弘宇大爲吃驚,也曾找過大祭司預知,卻不曾得到答案。
“蓉兒?”納蘭白衣終於明白之前自己爲何會感覺到翠兒很眼熟,當時她化了濃妝自己不敢相信。
現在現身於富貴天身後的翠兒,她的長相與蓉兒十分相似,但神態卻有點差異。
“嗯?”翠兒聽到蓉兒這名字之時,擡頭望向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神微微閃了一下,側過頭看向樓弘宇臉上那淡淡的笑,她會常常會獨自去想,也許她會突然從另一個時空跑進這樣的一個時空,就是因爲有樓弘宇的存在,有緣分的牽引,否則,現在的她便也不會存在這個世上?
而他帶給她的只是如此複雜的生活,她不想被捲進來,可卻不由自主的被牽引了進來,此時她百感交集。
“白衣,你過來。”樓弘宇命令着她,卻沒有待她上前時,他卻悄然的來到她的身邊。
富貴天的出現,讓他突然害怕,數年前因爲他的出現,他差點就失去了納蘭白衣,而這一刻,他的心開始狂跳,從這一刻開始,他突然害怕納蘭白衣會再次離自己而去。
“有一件事想必納蘭姑娘會很感興趣。”在納蘭白衣邁步之時,富貴天含笑的說着。
他總是含着笑意,似乎在展示着他並不是一個有害之人,可當他出手那剎那,全世界都會隨着他的節奏開始慘遭。
富貴天的名字已名震樓蘭,卻也是周邊國家的一上公敵,只有他不想去做的事,卻沒有他不敢做的,只要他想要,帝皇寶座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這是常人在私底下稱他爲天下第一天富貴。
“哦,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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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天給納蘭白衣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可是他的笑容卻不錯,可以引人進一種無害的境界。
她感興趣的不止富貴天一人,還有的是他身邊的“蓉兒”,雖然她長得與蓉兒極其相似,但納蘭白衣卻可以感覺到她並不是蓉兒。
蓉兒隨她身邊已經有數月,性格她可以說是摸得一清二楚,蓉兒的神態舉指她都最熟悉不過了,可是這個與蓉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性格似乎是冷了點,蓉兒則是大大咧咧,比較隨和。
“天下第一莊的宮主,納蘭蝴蝶,她生性隨和,左肩膀之上有一隻美麗的蝴蝶,據說是栩栩如生,不知納蘭姑娘是否有興趣?”富貴天向前邁兩步,他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納蘭白衣的面前點擊着一個圈。
納蘭蝴蝶?這名字她不曾聽過,但姓氏還有他所說的胎記她卻很清楚,富貴天所說的人與太后要找的人是同一個人,而那個人則是她?
天下第一莊?那爲何又會稱其爲宮主?
“本姑娘似乎並不認識她。”她淡定從容的說着,只有看過她身體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秘密,而這普天下應該只有她與冷欣知曉。
這個富貴天居然會在她面前說,是不是意味着曾經的納蘭白衣與他也似曾相識?爲何她的記憶中不曾有過這個人?
“哈哈,你會認識她的。”富貴天仰天大笑,他的目光從納蘭白衣的身上轉移到樓弘宇身上。
樓弘宇與他有一面之緣,事隔多年,此時此刻他卻還想領教着他的武功,那時他若不是納蘭蝴蝶,他早就敗在樓弘宇的敗下了,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敗得如此可笑,居然是靠納蘭蝴蝶的內力才能贏得了樓弘宇,雖然只有他心裡清楚,這卻是他心中最大的陰影,挫折感不斷的涌上他的心頭。
“富貴天,數年過去了,我我不會讓你再碰她一根寒毛。”樓弘宇冷冷的打斷富貴天的狂傲。
數年前,是他大意纔會讓富貴天得逞,毀了他心愛的女人,毀了他的美好,還有許多不知人的秘密,這一切在看到富貴天之時,仇恨涌上了心頭。
“樓弘宇,當年你敗於我,今日你亦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永遠都是。”富貴天轉過身,在他無聲的指示下,他的手下早就往後退了三步。
他們都沒有用武的餘地,只是守在這裡防納蘭白衣與樓弘
宇再次逃跑,爲了這個計劃,富貴天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引得了他們再次落入圈套中。
“納蘭翠翠,你可真想好了?”樓弘宇沒有對富貴天說話,他這話卻是對着他身後的女人說的。
納蘭翠翠正是翠兒,亦是與蓉兒長相十分相似的女人。可納蘭白衣聽到樓弘宇的話之後心開始發痛,爲何她聽到納蘭翠翠這個名字之後心會開始有反應。
這種心痛似曾相識,就好象當初她看到樓古月的同時,她也會有這種反應,特別是望着樓古月離開之時,那孤單的背影卻讓她忍不住發狂,她原以爲只有樓古月才能呼喚醒她沉痛的心,可在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是不是與原來的納蘭白衣的記憶有關,只要與她有關係的人,她的心纔會痛?那爲何見到樓弘宇卻沒有這種感覺?
“樓弘宇,廢話少說,拿命來。”納蘭翠翠話落長劍揮出,筆直的剌向樓弘宇。
樓弘宇早就做好了準備,他輕輕一閃跳跌於閃空,納蘭翠翠卻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動作,長劍與掌力雙雙逼近,樓弘宇在半空旋轉如百變百猴,任由納蘭白衣追擊卻無法剌中於他。樓弘宇只是閃躲卻沒有正式的回招,富貴天看得心頭大怔,數年之後,樓弘宇的武功果然已達到了一個無人能極的境界。
“納蘭翠翠,我再說一遍,你可曾想好?”樓弘宇反手將她的劍捏於手中,冷冷的問着她,說話之時卻暗自運用內力將她的劍震斷成幾節。
妖紅山裡輕輕的來到納蘭白衣的身邊,“怎麼?若有興趣的話,請隨我來。”
沒有等納蘭白衣跟上,妖紅山裡卻獨自離去,留給納蘭白衣的是一瀟灑的背影,思考半會,納蘭白衣看了樓弘宇一眼,轉身快步的跟上去。
此時的怡紅院卻空無一人,半夜那些所謂的客人現在都化成了強悍的侍衛,而其他女子則早就被趕離,納蘭白衣打量着四周,卻發現有些房間中的門早被染紅,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着。
“你要帶我上哪?”妖紅山裡似乎知道她會跟上,也沒有放慢腳步,很快便會消失在怡紅院之中。
納蘭白衣輕聲的問着,她覺得這個妖紅山裡長得很撫媚,這種妖孽的氣息讓人壓抑,似乎她有生便具備着這種氣息。
“納蘭蝴蝶,你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裝的?”妖紅山裡回過頭,依然保持着剛纔妖媚的微笑。
納蘭蝴蝶?果然,她以前的名字並非叫納蘭白衣,而是人稱的蝴蝶宮主?
那冷欣她們那羣白衣人就是天下第一莊的人?若是這樣,納蘭翠翠又是誰?
“妖紅山裡,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她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不舒服,人稱的玉面郎君若是富貴天,那麼妖紅山裡又是誰?
“哈哈,殺你的人。”妖紅山裡沒有掩飾,吐字如珠。
人命在她的手裡只不過都如螞蟻般渺小,她與富貴天不一樣,她看不習慣的人,殺,她從不爲名利。
“我知道。”從一開始妖紅山裡的舉動她便知道,可殺她的人似乎並不止妖紅山裡一人。
從來到樓蘭這一刻她的命運都被更改,以前無憂無慮的她,可現在要與命運相逆而行。
“我死之前,你是否可以答應我一條件?”
“說。”
妖紅山裡很講義氣,只要是她答應的事情便會進行到底,不勝不歸,而她要死一個她認爲值得的人之前,必須會答應那個人臨終前的一願望,只要不是特別過份她都能接受。
“幫我找回記憶。”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她必須搞清楚這納蘭白衣是什麼樣的人,而曾經又經歷了些什麼樣的事情。
爲什麼這麼多人要她死,而她身上又揹負着什麼樣的任務。
“可以,爲期三個月。”妖紅山裡爽快的答應了,她很有興趣的進行着這一任務。
她喜歡幫別人,同時也喜歡看着這個人痛苦的走到向死亡,這是一件非常有超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放過。
“去天下第一莊。”她想看看天下第一莊是什麼地方,那或許能找回關納蘭白衣的記已,還有她的所有。
“去之前,請將生死約簽了。”她除了自己之外從不相信任何一個,哪怕是納蘭白衣也是一樣。
她接下的任務,對方都必須與她簽下生死約,只要納蘭白衣死了,她的命運或許又開始轉變……
“好。”納蘭白衣接過所謂的“生死約”看了一遍,憑着納蘭白衣有關的記憶,她能勉強的將約上的字看懂。
內容很簡潔,明確,她微微一笑,咬破了手指輕輕的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還順便蓋上了手印。
“哈哈,果然爽快。”妖紅山裡很欣賞她,若她不是納蘭白衣,或許她會考慮收她爲自己的翼下。
可惜她爲何是納蘭白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