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衣兒怎麼變得如此乖巧了?”樓弘宇有點意外她的回答,卻沒有點穿,畢竟他剛纔真實的聽到有人與她在交談。
以他的內力,在如此安靜的地方,他可以很清楚的聽她與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而那人居然會在他來之前離開了,這倒讓他有些意外。
那人到底是誰呢?他想着,並沒有打算問納蘭白衣。
“呵呵,等巧兩字就免了,我只不過是害怕一個人走了,若是遇上什麼意外了,那可真是對不起自己了,還是跟你在一起比較好。”她嘴巴很甜的說着,鼻子一皺,露出很可愛的笑容。
怎麼?想試問她……她又沒有搞外遇或者是愛上其他男人,他幹嗎沉悶成這樣子嘛,好像反過來他成了一個怨夫一樣?或許他又是別有目的?而這話只不過是一個巧妙的問答而已。
納蘭白衣咬了咬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此時有些餓,也因爲飢餓讓她低下頭掩飾了自己的心虛。
“樓弘宇?”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樓弘宇不答,只是靜靜的看着她,擁她入懷。他的動作很輕柔,卻讓她心裡一怔,這種感覺,好奇怪。
納蘭白衣撅嘴,一邊靠着他的身子,一邊看着他:“樓弘宇……”
樓弘宇依然不答,甚至擡頭看一眼她都懶得看,只是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此時她真不知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真的在尋找着離去的路。
納蘭白衣突然伸手推了他的肩一下,在他微微擡頭終於肯看向她的那一刻,納蘭白衣卻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動彈。
樓弘宇神色一僵,垂下眼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女人蹲坐在地上,她沒有別人的那種嬌氣,也沒有其他撒嬌的動作,她只是很自然的坐在那裡,雙手托腮看着他。
“樓弘宇,你不理我了?”納蘭白衣撅起嘴,習慣性的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膝蓋,她現在又冷又餓,真的感覺到自己的末日快來了。
“我有嗎?”他揚起眉頭,不明她這一舉動又是爲何。
她從來不曾和他撒嬌,從來不曾在他面前提出無理的要求,也從來不曾把他當成一個帝皇看待。
“那我叫你你卻不回答?”納蘭白衣有些生氣,她叫他,他居然囂張得不回答?若不是爲了裝膽,她才懶得理他呢。
“那你想如何?”樓弘宇故意冷下臉來,嚴肅的看着她:“你不是要自己離開麼?怎麼這會又……”他看着她一動不動的樣子,確實有些好笑。
“我是很想離開,可也不能便宜了你,說不定我們落入這裡是你的陰謀呢?”納蘭白衣看着他一眼,有臉的不相信。
是啊,他萬金之軀在這裡陪着她,她還能說什麼呢?而且她總不能讓他知道剛纔有人來過吧?以他的性格定然會以爲她出軌了,這可是殺頭之罪,而且她現在需要時間去平息自己的心情。
樓弘宇淡下臉色,卻沒有回話,他轉開了目光,沒有再看她。
起風了,秋夜的風有些涼意,他站在風中衣襟隨風而飄,猶豫夜中的仙子……
“樓弘宇,你又不說話了。”納蘭白衣緊緊咬着嘴脣,現在她只想找個人說說話,她的想象力實在太豐富了,不知一會會不會又聯想到什麼了。
果然,樓弘宇渾身一顫,特別是感覺到納蘭白衣的炙熱目光之後,他顯得有些不自在,這個女人果然是百變女神,一會這樣,卻一會又笑笑的對着你。
“怎麼?今日你想我說什麼?”他倒是很好奇,這納蘭白衣似乎是有些。心虛啊?納蘭白衣故做無辜的笑着,繼續說着:“哪有,你看我像這樣的人嗎?我可不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納蘭白衣一邊說着,一邊笑的一臉無害。
樓弘宇大手忽然向上,按住落落的肩:“說得也是。”
他肯定了她的話,而他按在她肩上的力度似乎有些大,她有些吃疼,卻沒有吭聲。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面對她之時,還能用如此大的力度,真不懂得憐得惜玉,而她幸好還能支撐得住。
“敢情樓弘宇你想樓蘭換後了?”她輕輕的提醒着,她是不懂武之人,而他的力道可以送一個人歸西了。
樓弘宇一頓,擰了一下眉,看着納蘭白衣,瞬時收回了掌力。他此時在試着她是否真的不懂武功,而她的體力與凡人一樣,根本就是一個沒有內力之人,這時他微微放下心來。
“我可不敢。”樓弘宇故意裝着害怕的樣子,逗着她噗一聲笑了起來。
他看着地上,也坐了下來,就在她和身邊與她同在,兩個仰頭看着天上了明月,今兒的月亮不是很明亮,卻能讓他們看清四周的景象。
樓弘宇頓時翻了個白眼,他從來不曾與女人坐在一起談心,特別是坐在地上如此隨意而歡談。
納蘭白衣移了一下身子,與他保持着距離,可樓弘宇卻趁她不在意之時拉她入
懷,讓她靠在他的懷中。
“冷嗎?”他問着。
她身子一抖,是的,她有點冷,可她卻沒有見過樓弘宇如此溫柔的一面,她一直避開他的懷,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拒絕。
“有點,你呢?”她仰起頭看着他,他的眼裡今晚卻只有她。
樓弘宇愛憐的擡手摟住納蘭白衣的肩,低頭在她頭上輕輕吻了吻:“不在害怕,有我在。”
丫的,居然佔她的便宜?納蘭白衣有些反感,她正想推開他,可雙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了。
納蘭白衣別開臉,這男人是怎麼回事?儘想佔她的便宜,若不是現在情況有些變化,她真想甩他兩巴掌了,她在他眼中明顯能看出他深隧的眼裡隱藏的淡淡欲`望。突然,納蘭白衣撲哧一笑:“樓弘宇你想幹嘛?想趁人之危啊?”
樓弘宇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他居然在這瞬間就想佔有她,他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欲,望?上天啊,怎麼可能?他居然會有反應,只是一個淺淺的吻,居然能讓他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你認爲呢?”樓弘宇看着他,想起在不久之前她生氣,因爲自己佔了她的便宜,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在這個過程中她受苦了,而她卻沒有原諒他,剛以爲她會甩自己一巴掌的,可她卻沒有。
他沒有再加深這個吻,只是輕輕的再次擁她入懷,夜深了,此時,天地之下,只有他樓弘宇與納蘭白衣。
“噗,樓弘宇你說我們今晚會不會被凍僵在這裡?”她的身子有些發抖,她怕冷,而現在這樣的溫度卻讓她更加身寒。
她怕冷,才初秋可在她身來,這身子也只能承受得了這樣的溫度,若是氣溫再往下降,她有可能真的會命絕於此了。
“不會。”樓弘宇無奈的淡笑,女人果真會亂想。
這個地方困不住他,可他卻自私的想與她有着更多獨處的機會罷了,幸好她沒有看出來,否則……嘿嘿。
納蘭白衣看着他,試着將自己的頭往他懷裡靠,她現在需要的是人的體溫,她狠狠的呼吸着她貪戀着的只屬於他的味道,安全,踏實,又幸福的……
她居然在他的身上尋找到了幸福的感覺……或許是她的錯覺吧。
迷迷糊糊間,納蘭白衣只感覺四周有着輕微的搖晃,可是包圍着自己的,卻是熟悉的溫暖。
“樓弘宇,我好冷,真的好冷。”納蘭白衣愣愣的看着樓弘宇一臉寵溺的微笑,似乎回到了她以前與初戀在一起的日子,那時的她也是很幸福,而那種幸福是沒有人給予的,就算是樓弘宇也不可以。
樓弘宇對自己一直都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僞裝冰冷,或者是怎麼樣,就是很暖很暖的,像是把她當成了呵護在手心裡的寶貝。
樓弘宇輕笑,低頭看進納蘭白衣的眼裡:“有我在,沒事的,會沒事的。”
他抱着她,他知道並不是因爲風大而冷,她是因爲體內的白魁發作了,她身上的餘毒還沒有清除乾淨。
“我感覺我的血開始凝結,我感覺我的靈魂都要飛出身體了,你說這是爲什麼?”說完,納蘭白衣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真的感覺到自己好累了。
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很奇怪的感覺,就好象她的身體與靈魂要分爲二了,好不容易融合在一起,怎麼會在這刻就像要撕裂她的身體了?
樓弘宇只是淡笑,沒有繼續說什麼,抱着她,狠狠的抱着。
“我這就帶你出去,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他說着,又似乎是對她許下了諾……
是的,在他在,他絕對不會讓她出事的,不管她是身爲他的女人的身份,還是說以她爲天下第一莊的承認人的身份,這一切都表示着,她屬於他,沒有他的允許,她絕對不能出事。
“你能出去?你真的可以嗎?”她看着他抱起自己,他筆直的走着,她不知他會往哪走,卻感覺很踏實。
眼皮很重,可她卻知道自己不能睡,不能確定自己安全之前,她絕對不能閉上自己的眼睛。
“你要相信我!”樓弘宇說着,卻停下了腳步,他只是輕輕的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她的冰冷傳到他的身體中,讓他都有些冷意,這白魁果真厲害,至今他還無法查出下白魁的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卻可以肯定那人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取了她的性命,或許在她毒發之時,下毒之人會出現?
他不想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可是,他在這刻卻想賭,若是輸了他就認了,若是贏了他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想要的。
“嗯。”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她冷得發抖,嘴脣開始發紫,她此時不能看到自己的模樣,可是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一臉泛白。
“納蘭白衣,不要睡。”樓弘宇俯身在她的頭髮上吻了一記,然後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臉:“過一會就好了,一定要堅持
住,會沒事的。”
他在對納蘭白衣說,可卻更像在安慰着自己,畢竟他不知在他出去之後她的毒性會變成怎麼樣。納蘭白衣沒有拒絕他的寵溺,只是看着他,再望着天,似乎自己離開真的很近很近,四周的風景都在她的眼前旋轉着,不斷的旋轉着。
“沒有聽說過格林童話?”納蘭白衣此時想到了格林童話,那是她很小很小的時候看的一本童話故事,當時還有一本叫一千零一夜,其中的故事她至今還在不斷的回味着。
每個人都像一場童話,生活在不同的時代,演繹着不同的角色,最後的結局卻都是一把黃土,一把泥,與地相間。
“沒有。”樓弘宇淡淡的說着,可是臉上神色不太好,他看着這一條路,有些猶豫:“不過我想聽你說。”
他在轉移着她的注意力,他此時都有些猶豫,不知自己是否還能往前走,他看到這裡黑麻的,有冷風吹來,若是沒有猜錯,這應該是一懸崖!
天下第一莊中居然會有懸崖?怎麼可能,這地方是平原根本就沒有山,更別提是懸崖了?難道他們已走出了天下第一莊?若是這樣,這梅園就應該是天下第一莊的一個出口。
“樓弘宇,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她有些自戀,看着他的眼神還有寵愛,她有種錯覺,樓弘宇喜歡上她了。
可她也有自知之明,畢竟宮中美女如雲,而她只不過是一平凡之人,怎麼會得到他這帝皇的青睞?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閉上眼,緊緊的圈着樓弘宇的脖子,享受着此時這種失而復得的溫馨,這種暖……
“樓弘宇,其實,我覺得我現在真的很幸福,很幸福了……”幸福是什麼?可她這一刻真的感覺到幸福。
她不愛樓弘宇,可是,爲何會在他的身上尋找到幸福的感覺?就像一種歸宿感……
樓弘宇若是我們能走在一起,以後的每一天,每個月,每個年頭,我都會讓你開心快樂的過,可是,我們註定沒有未來。不可能的兩個人,又何必呢?她輕嘆一品氣,是的她想多了,或許是今晚她太冷了,又或許是她身子出問題了,所以她纔會亂想,把樓弘宇想成自己以後想要一起的另外一半了。
“嗯。”樓弘宇就着,腳步不斷的往後退着。
他看到了,在他面前立着數十名黑衣人,他們個個盯着他,不,應該是說看着他懷中的人兒,看來這些人的目標還是納蘭白衣?
處處殺機,這是他第一感覺到的,納蘭白衣居然會得到這麼多人的青睞,她都數年沒有出宮了,而他刻意封鎖住她的任何消息,而這些人怎麼可能消息如此靈通?居然知道她在這?
他並不害怕,可是他卻有點擔心納蘭白衣,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若再拖下去他都不能肯定得到解藥之後她是否還能活下去。
“樓弘宇,你怎麼了?”她虛弱的問着,她怎麼感覺到樓弘宇身子僵硬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還是根本就沒有出路?這一刻,她並不害怕,她的性格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的,對於生與死並沒有太多的害怕……
“沒事。”他轉過身往回走,他加快了腳步,像逃離一樣抱着納蘭白衣奔跑着,腳步輕盈得沒讓納蘭白衣發現他的急匆匆。
“真的?”她有所懷疑,她發現他往回走,身邊快速往後退的事物在告訴她,他在不斷的奔跑。
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她想往後看,卻被樓弘宇阻止了,他將她的頭緊緊的埋在他的懷中,不讓她看四周……
樓弘宇沒有回答,一粒石子正中他的膝蓋之上,沒有防備的他雙手吃痛的往前撲,雙手自然的往上拋,納蘭白衣被他這一丟嚇着了,在她還沒尖叫出聲的同時,她看到一抹白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救命。”眼看着自己快着地,千萬不要是頭着地,她不希望自己下一刻變成白癡或傻瓜了。
到時來個癡呆?樓蘭第一傻皇后?不,不,她不要啊,她閉上眼睛,也不管那白影到時是誰,可一秒過去了,十秒,一分鐘,沒有預期的痛傳來,有人只是溫暖的感覺。
還有那淡然的香味,是誰?她睜開眼睛看着,是他……白衣。
“你怎麼會這樣?”白衣男人抱着她之時,看着她的臉色,還有身上傳來的冰冷,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他的心頭。
他眉頭一皺,伸手爲她號號脈,一臉的沉重,她怎麼會中這樣的毒?
白魁他很熟悉,這是奇毒,在她的身上怎麼會找到這毒的蹤影?
“白衣?”她驚訝的是爲何他會在這裡,可她看到樓弘宇走近了,臉上似乎並不太好。
樓弘宇看着她,然後再看着抱着她的男人,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噓,不要說話。”白衣男人回她一記微笑,爲她擦了擦臉,再溫柔的爲她拉了拉外袍,這一幕落入了樓弘宇的眼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