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納蘭白衣聽到有人在念着詩,她好奇的往那方向走去,大約是走了二十分鐘的路程,她看到一名身穿豔紅長裙的男子就坐在柳樹下,嘴裡卻是吟着關於荷花的詩句。
“古柳垂堤風淡淡,新荷漫沼葉田田。白羽頻揮閒士坐,烏紗半墜醉翁眠。遊夢揮戈能斷日,覺來持管莫窺天。堪笑榮華枕中客,對蓮餘做世外仙。”
“好詩。”納蘭白衣待他念完之後,雙手擊掌,她今日卻發現樓蘭也有如此文弱的書生。
正在吟詩的男人聽到有人誇獎自己,而且還給予自己掌聲,他微微回頭,卻意外的發現是名女子,而且她的衣着十分簡潔,如此素雅的打扮,在宮中不多見。
“謝謝,請問你是?”樓永逸輕輕的問着,聲音裡卻充滿了驚喜。
他看着納蘭白衣,就連從土堆挖到金子一樣,在這宮中還能看到這種氣質女子,看來是他走運了。
宮中妃子衆多,而且什麼性格的都有,卻沒有人能擁有着與眼前女子這種氣勢,她並不漂亮,可是,她的眼睛裡有着淡淡的卻讓人一望到底的清澈,還有那淡淡的微笑,被風吹起面紗讓他有幸目睹了她的芳容。
“白衣,你呢?”她不怕,很自然大方的與他交談了起來。
“白衣?很好的名字,我樓永逸。”樓永逸稱讚着說,白衣?就如她一樣,素雅,文靜卻又帶點調皮,這種高雅了氣質,他此生只能從她的身上看到。
樓?想必樓蘭城中,姓樓的只有皇族才能擁有的姓氏吧?他與樓弘宇是什麼關係?是兄弟,還是?
她猜測着他的身份,與他這種優雅的氣勢,似乎與樓弘宇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而且他與樓古月也可以說是完全扯不上什麼相同的關係,因爲他們三人每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給人的感覺永遠是獨特的。
“好開心認識你。”納蘭白衣從來不曾發現,宮中居然有一處與江南風景一
樣的地方。
一縷縷陽光穿過樹枝,投下了星星點點的光斑在閃爍的湖面上。翠鳥在湖面上覓食戲水。那翠黑的身影如疾箭般跳躍入湖面捕食小魚兒,在湖面上拍打雙翅,緊掠湖面飛翔,再騰空而起。
納蘭白衣從未想過,在這皇宮中,居然會有翠鳥,而且是自然活動着,不像是人食養,它是那麼漂亮而且自由,但它並不急着離去,只是在湖上來回的飛翔着……嘴裡還時不時的鳴叫出動聽的歌兒。
“不知白衣住在哪一個宮殿?”樓永逸是昨日纔回宮,據說是三哥出征,他特意趕了回宮,卻沒想到連三哥一面也不曾見着。
而且他很好奇的是,眼前的女子聽到他的名字之時,並沒有什麼意外之情,這說明是她根本就沒聽說過自己的名字,還是說並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可是,她又不像是那種囂張得無視人的女子。
她給樓永逸的感覺就是淡如水,單純得如一面湖水,永遠都驚不起波瀾……淡淡的卻永遠都那麼平靜。
“鳳……”她的話還沒說完,卻被打斷了。
“六弟。”是樓弘宇的聲音,納蘭白衣與樓永逸同時往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只看到樓弘宇一身金黃色的龍袍,身後卻沒有帶僕役。
樓弘宇隻身前來找樓永逸商議事,卻沒想到看到納蘭白衣與他的六弟在一起,而且他們似乎談話很愉快,他看到她媚開眼笑的,那種感覺讓他很憤怒。
這個女人,昨日才送走樓古月,她今日居然就纏上了樓永逸?六皇子樓永逸回宮這事絕對保密的,除了樓弘宇與太后知曉之外,其他人都一無所知,爲何納蘭白衣居然能知道樓永逸在此?
“二哥?”樓永逸看到樓弘宇之時,神態興趣,樓弘宇一直很忙,難得他抽空前來見他。
樓永逸以爲在他離宮之前不會再有機會看到樓弘宇了,樓弘宇是他一生的驕傲,樓弘宇與樓古月一樣,在他心中都是那
麼的優雅。
“你怎麼會在這裡?”樓弘宇聲音很沉,越過樓永逸,直接來到納蘭白衣的面前。
納蘭白衣沒想到樓弘宇的反應會如此強烈,而且,會如此憤怒,這裡是禁地,還是與樓永逸有關?
“聖上不也在這裡?”他能來的地方,她自然能來,他是一國之君,她可是一國之母,身份並不比他低,他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她說話?
“噗……”樓永逸笑了,他從未看到過二哥這樣子,而且還被一名女子無視,他很想知道這名女子到底是誰。
“朕命令你遠離他一點。”樓弘宇捏着她的小腰,冷冷的對她說着。
他沒想到她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前面一個樓古月,現在卻盯上了樓永逸,她永遠都要與他身邊的人勾上關係纔開心嗎?
難怪藍漾告訴他,納蘭白衣是個不簡單的女子,而且,或許比他們想象中的更不厲害,他一直不相信,可是現在他卻相信了。
樓永逸看到樓弘宇如此氣憤,連忙上前去:“二哥,其實不關白衣的事。”
他知道樓弘宇爲他好,害怕別人對他不利,這些年來,樓弘宇一直在保護着他,可是他覺得白衣並沒有惡意。
白衣?樓弘宇聽到樓永逸叫白衣之時,他的剛纔消了一點的火氣再次涌上來,他們居然到如此親暱的地步了?
樓古月稱她爲衣兒,樓永逸稱她爲白衣……她爲什麼一定要選擇他身邊的好弟兄?
“好,很好,納蘭白衣,你厲害。”樓弘宇依了樓永逸,他放開了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被他這一推,有些站不穩,樓永逸快速的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別以爲你是樓蘭王就了不起,本宮不怕你。”納蘭白衣不喜歡被別人踩在腳底的感覺,她要爭氣,也必須有骨氣。
本宮?樓永逸的心一沉,她是二哥的妃子?難道是傳聞中的皇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