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納蘭白衣醒過來之時,已是次日的清晨,一縷陽光斜照入屋內,她睜開眼睛不斷的回憶起昨日的場景,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直到遇到樓古月……
想到樓古月,而她正在榮親王府上?想着,她起身着衣往外度步,頭還是有點痛,身子極其不舒服,但這並沒有影響她外出的念頭。
“真氣派。”她延着小路走着,一邊打量着四周。
這裡很安靜,就連一個僕役也沒有,想必是樓古月特意去安排的,她堂堂樓蘭之後,若是被看到出現在榮親王府,而且在這裡過了一夜,想必又再次……唉。
榮親王府上富麗堂皇,精雕細琢、雕樑畫棟,具有皇家園林的氣勢,想當然花費了賈府不少銀兩。
波斯菊沿着鵝卵石步道種植,其它如大波斯菊、秋海棠則穿插其間,她邊走邊看,繞過石塊堆砌的假山,穿過小徑,已經可以遠遠地看見小橋流水,小橋上蓋着一座似牡丹亭的亭子,若由亭內往外望,可以看見碧綠如鏡的湖水。
這裡的建築除了有皇家園林的氣勢之外,又兼有江南園林的典雅。園中的中央部分是一個大湖,有個小河道將各部分的建築連接起來,所有的庭園建築都費了一番巧思,處處展現貿府金陵首富之家的與衆不同。
“沒想到樓蘭居然還有這等建築風格?”她驚訝不已,這原本就是中原的建築方式,沒想到這榮親王府還真特別,居然引進了最新進的建築模式。
在樓蘭居然能裝修成中原風格的模樣,想必也想費也不少心思,這個樓古月果然是與衆不同。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藍月經過此,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看到一名身受傷的女子,雖然這名女子已包紮過了,身上的傷也經過了細心的處理,但是她還是能看出此人是傷了奶嚴重的傷。
納蘭白衣回過頭,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一臉的驚訝。樓古月的口味果然不一樣,居然還在這裡藏着一名漂亮的女子?
其實藍月也算不上漂亮,長得挺清秀的,一雙有神的眼眸,微薄的嘴脣,健康的皮膚,而從她的身上少了一份嬌情,多了一份堅強與勇敢。
“我是榮親王的客人。”納蘭白衣不便於爆露身份,所以也不想再明說,但是榮親王的客人這一身份也夠份量了吧?
藍月打量着納蘭白衣,一臉的疑惑,其他妻妾被休了之後,她不肯離府,自然只能當下人使用,這幾個月她努力過,直到現在,樓古月對她的看清慢慢的在改變,這府上的事情許多她都再清楚不過,但卻沒聽說過王爺在府上居然會有客人,而且這客人居然是女的!
這銘記園可是一般僕役不能隨便進出的,這裡是王爺私人的地方,這名客人居然能來到這裡?她再次打量着納蘭白衣,眼裡有些疑惑,更多了一份質疑。
“王爺的客人?”藍月微微上前兩步,來到納蘭白衣的身前。
納蘭白衣只是含笑卻不語,這女人對她的敵意,看來是樓古月惹下的情債吧?這也難怪,誰讓古代的男人多妻多妾?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過的。
話說了,樓古月不是休妻休妾了嗎?這裡怎麼還留着一位?難道這女人對樓古月很重要?還是別有說法?
“如果姑娘沒事,那我要回去了。”她懶得去理會藍月,更不想去惹上什麼麻煩,而她現在都夠麻煩的了。
她以自己特有的慵懶節奏慢慢地觀賞菊花,渾然不覺身後有一雙眼正噙着微笑,把她當成花園裡最美麗的光景在欣賞。
納蘭白衣與藍月兩人都沒有退讓,一個欣賞着花草,一個則是在打量着,納蘭白衣本想轉回屋的,可目光移向不遠處的風景之時,這才發現那兒站着一個男子,束腰白衣長袍,束髮結冠,手上一柄摺扇輕扇,姿態雍容儒雅,儼然也是富豪或貴族子弟模樣;他往自己坐的方向凝視,不知道這樣看着她多久了。
原本的閒情逸致頓時消散,那雙既柔又深,帶着幾分朦朧的美目一斂,冷冰冰地看着那人。
他身邊的樹枝的陰影很巧妙地遮住了他的容顏,她的眼睛有點近視,只依稀辨出是個年輕男子;相對之下,自己位於初秋亮麗的陽光下,容貌想必是給他瞧得一清二楚了吧。
她心裡一陣不快,這人怎麼如此大膽,目光直盯着她不放呢?而且,這人到底是誰?居然敢光明正大的對她直覺?這讓她多了一份不尊重,古代君子可不是這樣看人的喔。
“不知閣下是?”她張開嘴大聲的問着,一點也不客氣,她的一雙冷澈的眸子也絲毫不客氣地往那人身上打量,這在古代其實是相當大膽的行爲,可她來自現代,沒道理給人瞧透了卻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
在偷看她的那人明顯地笑了,摺扇一收,向她彎身行禮,她臉上的神情則更冷了,連禮也不回,舉足便往與沁芳亭相反的方向走。
“在下蝮子祈,敢問姑娘芳名?”他淡淡的
說着,那淡淡的話語,淡然的笑在納蘭白衣聽來是那麼的剌耳。
蝮子祈?這名字好耳熟,到底是在哪聽過呢?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聽過這名字呢?
沒意思,她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不知樓古月是否會找她呢?想到這裡她走,他也走,兩人的視線遙遙相望,那人目不轉睛,癡癡地只是向她凝望,似乎多了一份欣賞,還有一絲驚訝。
“他可是王爺的貴客。”藍月跟在她的身邊說着,此人的目光在納蘭白衣看來是特別的無禮,當她聽到這人居然是樓古月的貴客之時,不免得又多看了他一眼。
她怔了一怔,這個雖然她沒有見過,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特別是他離去的身影,讓她怔住了,這身影好熟悉,他的名字也是如此的熟悉,到底是在哪見過?她卻搜不着有關他的回憶。
“哦,是嗎?那姑娘是?”對那男人她並沒有太多好奇,可她好奇的是這個敵視她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身上有種少女的氣味,顯然還是個黃花閨女,可她的眼神中帶着許多悲傷,好象經歷過了許多別人不知的事情,好複雜的眼神,好深的怨恨。
“我叫藍月,是王爺的……待妾。”說待妾之時,她有些猶豫的說着,眼裡閃爍着一絲不安。
納蘭白衣看着她的反應,她笑了,輕聲的笑着,看來每個人都難過情關啊,只可惜她是一個沒有愛情的人,至少在這個空時她不能擁有愛情,若是哪一天她突然回去了,那這裡的牽掛又將會怎麼樣?所以她不敢去賭,人生就如一場賭博,而她卻想保留着最完美的一面。
“哦,幸會幸會。”
“衣兒,你怎麼跑這來了?你身子不是很好,最好少吹點風。”是樓古月的聲音,打斷了她與藍月之間的談話。
“藍月給王爺請安。”藍月沒有想到樓古月會來這,有些驚慌,卻還不忘記行禮。
樓古月看了她一眼,心裡不太高興她與納蘭白衣站在一起:“你怎麼會在這?”
“我……”藍月被樓古月這一嚇,說不出話來了,有點委屈的看着他,卻不知如何分辯。
“是我叫她過來的,這裡路不太熟,所以讓她來做伴。”納蘭白衣不知爲何,想爲她解圍,一個還這麼小的姑娘,不應該受到這等委屈。
若她真的是待妾,看來是得不到樓古月的愛的妾,自古以來女人都是如此可悲,只有婚姻沒有愛,而且這待妾是連名份也沒有的……
“哦。”樓古月沒有再說什麼,藍月接收到他的目光之後,二話也沒有說,快步的轉身離去。
她走了,卻一眼也沒有看納蘭白衣,並沒有因爲她的解圍而感激,有的更是複雜的神情。
“不知這位姑娘是?”蝮子祈上前兩步,近距離的打量着納蘭白衣。
納蘭白衣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回他一記笑,轉身來到樓古月的身邊。
以前在學校她也是人羣注目的焦點,在生活中她也是一名比較好強的人,得過很多獎,她可說是一名公衆人物,因此習慣了別人的注視;二來她對於長清秀、溫文儒雅的人有着習慣性的厭惡,總覺得這種人通常自命風流,其實是非常下流。他們喜歡假裝不知道自己生就一副令女人難以抗拒的輪廓,然後又故意裝出一副脈脈含情的笑容。
“您好,你可以叫我白衣。”她站了起來,伸出手想與他相握,這才意識到這是古代樓蘭,並不是她所在的21世紀。
習慣性的禮節,在這裡卻用不上,而她順手端起一茶杯掩飾着那尷尬。
“哦,白衣?”蝮子祈重複着她的名字,可眼裡卻一閃一閃的,有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這眼神卻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總是想不起來,或許是記憶正在退化吧?若不然,爲何對這名蝮子祈的名字,還有他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悉,可她最終是記不起這一號人物。
眼前的這位公子就是這副模樣。對付這種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面無表情,把他俊美的輪廓、深情的笑容當空氣,來個視而不見,通常這一招會讓他們知難而退。
“蝮兄別介意,白衣她就是這樣。”樓古月有些寵愛的看着納蘭白衣,此時他臉上全是笑意。
樓古月以前很少笑,就算是笑也是很勉強的,此時他卻是發出內心最真誠的笑意,不知他是看到納蘭白衣纔會變成這樣真誠,還是因爲蝮子祈在的關係?
“如果沒事,我先下去休息了。”納蘭白衣看着樓古月一眼,卻正眼也沒有看蝮子祈,她不喜歡這種眼中帶桃花的男人。
這種男人其實都是挺花心的,不管從哪一方面都能看出來,他勾人的笑,那雙桃花眼,還有漂亮的臉蛋,他這一站,就連身爲女人的她都有些自卑的感覺,這男人長得真的太對不起女人了。
“怎麼?是不是不舒服?”樓古月有些擔心的問着,畢竟昨日她經過一場戰爭之後
,本來就不好的身子顯得更虛弱了。
“我看白衣姑娘得的是心病。”蝮子祈看着納蘭白衣一眼,勾起嘴角笑了,他這笑就像能看穿人心的靈魂。
納蘭白衣一怔,回他一記笑,可眼睛可看到他,卻陷入一片迷茫的世界上,那世界很美,美得讓她陶醉。
“啪……”納蘭白衣站了起來,揚起手狠狠的甩了蝮子祈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痛了蝮子祈,也嚇着了樓古月。沒有人敢對蝮子祈如此無禮,就算是說話也得小心翼翼,可是納蘭白衣真的就甩了他一巴掌。樓古月看着蝮子祈有點微紅的左臉,一臉的驚訝,還帶着一絲不可思議的笑。
“哈哈……”樓古月笑出聲了,從來他不曾看過有人居然敢對蝮子祈無禮,可是今日卻親眼目睹了,他怎麼能不笑得痛快些呢?
“你居然對我用催眠術?你TMD的敢對本小姐用催眠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納蘭白衣甩他一巴掌還是覺得不解恨,她上前去揪着他的衣襟,怒視着他。
催眠是以人爲誘導(如放鬆、單調刺激、集中注意、想象等)引起的一種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態。其特點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斷、自主意願行動減弱或喪失,感覺知覺發生歪曲或喪失……
而這催眠術之人的目的就是讓其人放鬆警惕,隨之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從來不曾想過在遠古的古代居然有人懂得這門法術。
“姑娘不是一般人啊。”居然有人看穿他的心思,而納蘭白衣則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蝮子祈從未不曾想過在這生中會遇到對手,而這對手居然就是他感興趣的人,看來這場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不得不讓他提起精神來。
雖然這一巴掌打得不輕,而這一巴掌也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捱到的耳光,他輕輕的笑了,沒有在意這樣的恥辱,反而笑得真開心,端起杯水痛飲起來。
“哼,蝮子祈,我告訴你,這催眠術小心反而其所,我也懶得去理會你,以後你要敢再對我使用催眠術,小心我讓你變娘娘腔。”納蘭白衣放開他的手,一臉是怒。
這個小子居然對她使用催眠術,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她不像古代的女人如此,惹火了她,她什麼事情都會做得出來。
樓古月一直不語,看着納蘭白衣的眼中卻多出了一份不可思議,雖然他不知蝮子祈會用催眠術對納蘭白衣,可他更欣賞納蘭白衣居然識破了蝮子祈的詭計,因他都沒看出蝮子祈,而納蘭白衣居然比他還快一步。
“噗,姑娘莫生氣,蝮某隻不過是小試一番,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蝮子祈揚起玉扇,一臉是笑,並沒有因爲剛纔的不愉快而誤了新一天的好心情。
“好了好了,不要氣壞身子了。”樓古月拉着納蘭白衣坐了下來,細心的爲她倒上一杯剛泡好的熱茶。
接過樓古月的茶水,她的情緒全部擺在臉上,一看就知道她對蝮子祈沒有什麼好感,而且之前一直盯着她不放,看來真不能算是一君子啊。
真不明白爲何樓古月居然認識這樣的人,人品的問題啊人品問題。
“樓古月,你幾時走?”她突然想問,不知樓古月這一次走何時才能相見,她猜樓古月也不能在這久留,畢竟北上之後若有人發現他沒在,樓弘宇這邊也不好交差。
而她在榮親王府呆的時候也不能久,否則又要惹上什麼麻煩她不知道,但她可以想象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她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可是她對生活充滿了熱愛之情,以後的每天她都要快樂的過,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在這磨蹭?
“明日就走,明日清晨我會派人送你回宮。”
“可不可以不回去?”她真的不想回去,皇宮有什麼好的?一大堆的規矩。而且她不知自己回去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麼。
她不是在逃避現實,而是不想面對那些人。還有樓弘宇,不知他是否回宮了,若是被發現她失蹤了,又突然出現,再被發現她在榮親王府呆過,這罪想必樓古月想解釋也說不清了。
“必須回去,記住,有什麼事樓永逸會幫你的。”樓古月似乎對樓永逸特別有信心,而且兩個的交情很好,交她給樓永逸,這絕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嗯。”她不想多說什麼,反正也逃避不了回宮的結果。
“相信我們會很快見面的。”蝮子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納蘭白衣鬱悶的看着他,並不想與他多交談,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真的惹不起,也不想在這給樓古月生麻煩,所以只好閉上自己的嘴巴。
“好了好了,你身子不好,宮中有你需要的藥材,不爲別的,你爲自己着想,也必須得回去。”樓古月沒有明說,她身上中的白魁會隨時發作,只是他沒有告訴她,她身上中奇毒,若是沒有藥物,她的小命就難保了。
蝮子祈看着她一臉的深高莫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