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世界上毒品三大毒源地有:銀三角,金三角,和金新月。

南美洲的銀三角是非洲新崛起的一個毒品基地,包括尼日利亞、加納、肯尼亞、蘇丹和南非等五國接壤的邊境地帶。它的“拳頭產品”是大麻。僅南非的大麻種植面積,就超過了82萬公頃。此外,非洲還是世界毒品販運活動的主要中轉站,摩洛哥則是從非洲將大麻運往歐洲毒品市場的主要集散地。無論是來自非洲“銀三角”的大麻,還是來自亞洲“金三角”的鴉片、***等毒品,多數是經過非洲國家的海港、機場和公路而運往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的。

東南亞的金三角地處東南亞緬甸、泰國、老撾三國邊境交界處。此地呈三角形,又由於盛產鴉片,財源滾滾,故由此而得名。“金三角”佔地近16萬平方公里,緊鄰湄公河。雨量充 沛,四季如春,在這裡,開滿了一望無邊的罌粟花。“金三角”每年生產數千噸鴉片煙和精製提純的***,幾乎佔世界毒品產量的70%。

西亞的金新月橫跨巴基斯坦、阿富汗和伊朗,位於亞、歐、非三大洲的邊緣地帶。此地生產的鴉片和***,僅次於“金三角。”

金新月的毒品走向幾乎是全方位的,這些毒品兵分三路:一是從南路經巴基斯坦、印度,流向日本、北美地區。二是從西路經伊朗等沿海國家和土耳其,流向西歐地區。三是從北路經塔吉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和土庫曼斯坦等中亞國家,流向俄羅斯和東歐地區。“金新月”,成了世界毒源的“新生代”。

風杙拿着伸縮杆挨個介紹,頓了頓接着說:“U2的青雛幾乎涉獵了所有毒源地,根據國外刑警的情報,他們上週在加納繳獲的大麻中有42公斤的青雛,而在東南亞解救的一百三十二個被販賣的女性中均有開天眼的痕跡,裡面的成分證實是青雛,這還不包括已經死的八十六個人。”

林進不理解道:“就那幾個像綠豆一樣的玩意到底是有多大的癮?”

“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滾蛋,你是想斷了我的後半生。”

“U2最大的boss南極獅,江湖人稱獅爺,至今無人見過真面目,據說他有好多個替身,每次交易說是本人,其實都是替身。”

“他製造的青雛幾乎壟斷了毒品市場,暢銷很快。”

“這麼多年來命喪U2之手的警察數不勝數,並且死法極其殘忍,剖心挖肝,毀容,斬斷手腳,活人灌水銀。”

“沒錯,其中就有我的父親,謝愛國。”

李之遙說完這話時,所有人都看她,朱曼菲沒想到她還是烈士之女。

“20年前,我父親在抓捕U2行動中被擄走,找到他時,雙手雙腳均被砍掉,面部被毀,牙齒缺失,完全認不出,還是憑藉我貼的圖畫才判定身份。”

這些不屬於她的記憶都是謝晴初描述的,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龔思哲心疼的握緊她的手,也是觸及到傷心事的呂副局仰面吐一口氣,當初如果自己跟着一起去,會不會結果就不一樣了?

林進一拍大腿,“我聽說前幾年有個臥底警察被發現了之後,整個人器官掏空了扔在警局門口,眼睛睜的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聽完他說的李之遙捏緊衣角,這纔是U2的一貫作風,她不由得想到謝晴初的處境,多怕哪天被扔在門口的就是她,越是這麼想她越是害怕,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小初你怎麼了?沒事吧?”賀譽州問。

“沒,”龔思哲看她額頭滲出的汗,用手簡單擦了擦,生理期的女生可太不容易了,都疼成這樣了。

葉繼春召集所有人緊急開會,大屏幕上放着四個人兩男兩女的照片。

他緩緩開口:“根據國際刑警提供給我們的情報,潛逃了20多年的大毒梟南極獅近日重回濱海市,這是他收養大的孩子也是得力手下,分別叫【金雀】【白貓】【周鳳】【四龍】”金雀龔思哲等人再熟悉不過了,之前打過交道了!

“這是他年輕時在孤兒院收養的,當時收養了6個,能查到的只有這4個,警方找了很多年都沒找到,南極獅爲人十分謹慎,他會找很多替身假裝是自己進行交易,所以至今無人見過他的真實面貌。20多年前他研發出一種新型藥劑取名爲【青雛】,中了這個藥劑的人會出現過度興奮,幻覺幻聽且攻擊力加強,如果加大一定的藥量在短時間內力氣都會增大兩倍,青雛的橫空出世馬上成爲熱銷。”風杙一邊敲擊鍵盤,一邊補充,“一旦劑量控制得當,會發揮出它絕對的優勢,但同時如果劑量過多就會窒息而死。”

“青雛?發音不準的話聽着多像【晴初】啊!”朱曼菲自顧自話的說。

沒人搭理她,李之遙解圍:“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藥劑是我研製出來的。”

龔思哲拍着她的頭不疼不癢的說:“拿你當藥引還差不多。”哈哈哈哈哈哈,衆人鬨笑。

“好了言歸正傳,今晚在TT酒吧,上面四個人會出現在那兒進行交易,特警隊長陳淮左帶領特警隊配合我們實施抓捕,如果運氣好可以把南極獅一舉拿下。”如果這話不是呂副局說的,換成其他人一定會被挖苦幾句,抓南極獅談何容易,都抓了20多年也沒抓到。

大家開始檢查裝備帶好配槍,龔思哲摸摸李之遙帶好監聽的耳朵,上回她一人以身做餌,也是他親自給帶的耳麥,姑娘對他莞爾一笑。

葉局和呂副局坐鎮市局,“大家小心行事。”

分批進入酒吧,隨着音樂的此起彼伏,整個酒吧都嗨了起來,逛了幾圈都沒看到該看到的人,就在大家稍作放鬆時,朱曼菲在耳機中傳來:“我看見了,他們在吧檯。”

龔思哲也看到吧檯有幾個人,有一個拿着手提箱,還有...金雀和四龍。

“大家注意隱蔽,箱子裡可能就是青雛。”林進和風杙從兩個方向包抄,李之遙也在慢慢的移動,太危險了,金雀和龔思哲,李之遙都見過彼此,想不被認出有些難,賀譽州磨蹭踱步,眼看就要到身邊了,人羣中出現騷動,是朱曼菲方向。

原來朱曼菲在向目標前進的時候,一個喝醉的酒鬼吐了她一身,慌張之間手銬掉落地上,酒鬼看到後也不怕還笑嘻嘻的說:“哎呦!妹妹,還玩SM嘞,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的。”

朱曼菲本就因爲他吐了自己一身生氣,這下徹底爆發,揪着他衣領連扇好幾個耳光,亮出證件,“睜大你的狗眼,老孃是警察。”

監聽麥的各頭聽到都無語了。誰家抓人還大張旗鼓的告訴我們是警察,她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聽是警察,周圍人都抱頭鼠竄,驚動了金雀。龔思哲看見金雀在四龍耳邊嘀咕幾句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再不動手啥都沒了。

“行動!”

“不許動,警察。”

“把手放頭上抱好。”

酒吧這下更熱鬧了,金雀和四龍分開逃跑,李之遙來不及多想追着金雀就出去了,龔思哲分身乏術只能叮囑一定要小心。

噔噔蹬蹬,李之遙緊追不捨,金雀慌不擇路鑽進一條小衚衕。

“再跑我就開槍了。”

果然金雀停下,轉身意猶未盡的看着她,兩個年級相仿的姑娘面對面站着,後面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四龍,難道剛纔是故意引她來的?

“現在二對一,好像是我的勝算更大。”金雀輕鬆地語氣傳進監聽麥,龔思哲心裡一緊,不好,是陷阱。

“老大,小初她...”風杙有點擔心。他何嘗不擔心,南極獅身邊的殺手,謝晴初是警察,後果是什麼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獅爺,她來了。”陰影處走出一個人。

!!!獅爺現身了?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靜靜聽監聽麥傳來的對話。

李之遙也沒想到南極獅先被自己碰到,真不是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

南極獅面孔一點一點暴露在李之遙眼前,她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爸爸!”這一聲爸爸叫的她極度噁心,誰讓現在她是謝晴初。

葉繼春先是一愣繼而嘆氣,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初初,你都長這麼大了,看來老葉把你照顧的很好,我有去看過你的畢業典禮,警服很帥。”

就憑這句話,李之遙就確認,他們並不知她已恢復記憶,那便將計就計,她撲在南極獅身上,眼淚在眼眶裡,“爸爸,我好想你。”

父母離婚,父女倆相互依靠,單親家庭並沒有讓謝晴初有任何的心理壓力,反而在父親愛的陪伴下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父親犧牲,她便沒了家,幸得葉繼春的照顧才能完整長大,在她的請求下讀的所有學校都是寄宿學校,她不願麻煩別人,哪怕這是父親生前最好的兄弟,她一直惦念父親,努力讀警校考警察,如今爸爸就在眼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爸爸也想你,無時無刻都在想你,可你沒有聽我的話……選擇了警察。”大手掐在謝晴初白皙的脖頸上。

“什,什麼??”

“初初,你不該當警察,不該站在我對面,甚至跟我動槍。”

南極獅順手奪了她的槍扔給金雀,然後在她帶着監聽麥的耳朵上來回摩挲,對頭的衆人臉色凝重,龔思哲衝出酒吧,冷靜,冷靜,不要停止思考。

“爸...爸...收...收手吧。”被掐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金雀翻個白眼一臉嫌棄,“爸啥爸啊,都是領養大的,就你嘴甜,還爸,爸的叫,肉不肉麻。”這下連龔思哲都怔住了,她也是收養的?6個孩子中的一個?

砰的一聲槍響,龔思哲加快步伐,心都沉了,誰中槍了?

當下,李之遙沒有選擇坐以待斃,摳手屈膝掙脫出來,這麼容易掙脫就代表南極獅也並未使勁。就在準備要開始大幹一場的時候,金雀叩響扳機,子彈擦過她的臉頰。

“嘿嘿,我的槍法不錯吧!”

“獅爺,白貓已經在路口接應我們了。”

南極獅看着李之遙眼神裡說不出的冷漠,這樣的眼神在過去日子裡,她見過無數次,“希望下次見面我們會比現在融洽,我的女兒。”

金雀舉着槍對着她揹着走進陰影裡,一個衚衕,一盞路燈照出兩個世界,李之遙站在原地,擡起的右腳又輕輕放下,她親眼看見黑暗又重新籠罩住南極獅,想哭又哭不出來,眼前漸漸模糊,直到龔思哲趕來將她摟在懷裡她才覺得意識慢慢清晰。

“初初,初初,傷到哪裡了?”

李之遙看見急不可耐的龔思哲眼神空洞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你覺得我是真的嗎?”

龔思哲蹙眉,把配槍重新別會腰間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乖,我們回去。”

轉身離開時,李之遙還回頭看一眼陰影處,彷彿另一頭的南極獅就在黑暗中緊緊盯着她,想起剛纔她險些被掐死突然沒來由的害怕縮在龔思哲懷裡,龔思哲摟緊了她回局。

“朱曼菲,你是豬嗎?你怎麼不拿着喇叭昭告天下你是警察來抓人了。”林進對着朱曼菲怒吼。

“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個人吐了我一身,還調戲我,我才…”

“別忘了我們在執行任務,你以爲是過家家嗎?”衆人不語,這次任務雖然沒抓到南極獅,也沒有繳獲青雛,但也算有意外收穫,李之遙低着頭心裡千滋百味。

朱曼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指着李之遙說:“別忘了她是南極獅的女兒,怎麼知道不是她故意放走的,她可是從小就是南極獅收養的,萬一是培養在我們警隊的臥底,思哲哥應該把她抓起來然後引南極獅上鉤。”

衆人有些無語,葉繼春沉臉不說話一直在按太陽穴,呂副局擺擺手讓衆人散了散了。

“思哲你等一下,其他人都出去。“葉繼春開口。

“葉局,我也…”李之遙蹭一下站起來。

“我說了都出去。”顯然葉繼春並不想說太多,尤其是對她。

呂副局拍拍她的肩跟着大傢伙一起出去,龔思哲在不遠處衝她點點頭。

所有人都走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繼春一直在按太陽穴,兩個眼角被來回的拉變形,龔思哲覺得好笑。

“初初確實不是老謝親生的。”葉繼春先打破寂靜。龔思哲不想打斷安靜的聽着。

“唉,老謝和我是在警校認識的,我們一起上課一起打槍一起畢業一起進警隊一起執行任務,都說我倆是最佳搭檔,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卻比我沉穩得多,上級很看重他,後來我們各自結了婚有了孩子,因爲老謝總是出危險任務,他的妻子忍受不住這種前熬就提出離婚跟個有錢人嫁到國外。20 年前上級收到線人情報說南極獅在一個廠房里加工新型藥劑讓我們前去抓捕,那個時候的南極獅是假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老謝在圍剿任務中詐死脫身目的就是想要回老巢改良藥劑。而他潛伏做警察這麼多年是爲了竊取當時秘密保管的青鹽。”

龔思哲抽菸問:“警校時他的身份就是南極獅?也太年輕了點吧!”

“不,他也是從小被毒梟養大的,然後送到警校做臥底,步步爲營坐上了這個位置。”

“這屬於大公子啊!這年頭怎麼毒梟都流行****。”

“明明是烈士卻遲遲沒有追封烈士的頭銜,我就找到了直屬領導,原來帶回的屍體經過詳細勘驗,並不是老謝,我通過多方打聽找到了他離婚的妻子李蕾,才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結婚離婚,這根本就是老謝威脅她演了一場戲給所有人看,孩子也是他早就收養好的,所有都是假的,就連謝愛國這個名字都是假的,後來等我再想聯繫李蕾的時候,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怎麼也查不到這個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爲什麼要撫養初初?你就不怕她也是培養的臥底?”

“我是看着初初從襁褓長大的,她絕不會是,而且老謝前期是以一個警察的爸爸身份陪在身邊,她非要考警校的時候我就知道沒白養,哪怕她爲的是一個謊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