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不出五日,伊爾因身上的紅疹子已經全數退去,用胤祥的話說就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十三格格又復活了。
這伊爾因可以出屋子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太子評理。不是他胤祥沒攔着,而是根本沒攔住,可奇怪的是就在伊爾因衝到太子的屋子裡嘰哩呱啦說了一通之後,太子居然主動找到皇上,要求放了西婭。皇上不但給了太子這個面子,而且還……還將西婭放出了乾清宮,指到了伊爾因那裡。
待西婭被放了出來,也換過了衣裳,正對着伊爾因叫人給她準備的一大桌子吃食流着口水的時候,這老十三實在是憋不住,一下子抓住伊爾因的手腕子:
“說!你到底跟太子說了些什麼?她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伊爾因撇撇嘴:
“切,都好幾天了,也救不出西婭,虧你還是個阿哥。還得我出面吧!”
“說正事兒!”
“嚷什麼嚷!我就跟太子說你要是不把西婭給我放出來,回了京以後我就天天上你那毓慶宮吃飯去。”
“就這麼着她就答應啦?”西婭也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不是……我根他說,如果他能主動找皇阿瑪放西婭,就會讓皇阿瑪覺得他這個當太子的宅心仁厚,不然就是個小氣鬼,不配當我大清未來的皇帝!”
“我地姑奶奶呀!這話怕是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人敢說。”隨即又白了面前這兩個小丫頭一眼,搖搖頭,“完了,日後你們兩個要天天湊在一起……”
再說京城這邊,自南巡隊伍出宮後,大阿哥胤禔與三阿哥胤祉挑起了監國的擔子,不過實際上,卻是大阿哥在一人操行。一來是那三阿哥只好舞文弄墨成天圍着書本轉悠不喜參與這朝政之事,二來也是這大阿哥實在霸道得很。在康熙出宮的第二天,他便召集羣臣議事,隨帶着擺明了身份——我是長子,雖說與三阿哥一同監國,但心大事,還是要我才做得了主的。當臣子的,不管官做了多大,總還是這愛新覺羅家的奴才。胤禔說得沒錯,他是長子,況且這三阿哥也沒有說什麼,於是,也就都應承了下來。
沒過兩天,胤禔又找到胤禛,說我知道皇阿瑪讓你和老十三輔佐太子,但是你們也不要一門心思都扎到太子身上,這以後的事兒誰都說不定呢,他是太子又能怎麼樣?我還是皇阿瑪的長子呢?難不成我真就不如他?還不是沾了他額孃的光。不過這人的福份可不是永久的……老四啊,我看你做事謹慎,也從不多言多語,大哥就喜歡你這性子。老十三是個義氣的人,你們倆個以後跟我多親近親近,沒事兒常走動,當大哥的不會少了你們兄弟好處的。胤禛只得連聲道謝,臨走臨走,大阿哥居然還神神秘秘的補上一句:離老二遠點兒也好,省得他哪一天失了寵你們也眼着受牽連。
總覺着這大阿哥的表現有些過份,特別是跟自己說的那些個話,按理說,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胤禛一想到這兒就不住地搖搖頭,心想也不知這些話兒是明珠教給他的還是他自己要說的。不過依明珠的聰明勁兒是斷不會唆使他這樣做的,更何況還有個索額圖的先例擺在那裡。
這日剛過了晚飯,家人便來報說蘇州那邊兒來人了。
胤禛一喜,蘇州……這麼些日子,他可等到那邊兒的信兒了。
待見來人,是一個十幾歲的男童,胤禛問他是何人差他而來。那男童單膝跪拜:
“四貝勒爺吉祥!這是十三阿哥差奴才日夜兼程送來的急信。”說着,遞上了一個用火漆封着的信封兒。
胤禛接過信,見那上面確是十三阿哥的字體,便叫下人給了些銀子打發了男童。
拿着信,一個人朝着小紅橋的方向走去。那邊正是西婭的住的東院,只有在那個院子裡胤禛纔可以確保不會有誰可以打擾到他。
叫春花秋月收拾好了被褥,胤禛打算着今晚就住到了這裡,他得好好看看這信上都寫了些什麼。
雖然之前有過好多種設想,可是在看過了胤祥的信後,他還是吃了一驚。
老十三懷疑太子已經查出了那晚在窗外的人就是西婭,其實這到是不奇怪,這麼點事情怎麼會查不到呢。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太子竟然這麼快就展開了行動。誣害西婭下毒……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的,好在伊爾因沒有事,若真是有事,西婭這罪名可就大了,說都說不清楚的。
胤禛用力地攢住那信紙,腦子裡在不停地思索着。
數月南巡過後,康熙回京了。
除去時的一干人等外,還帶着好些個從江南、浙江等地選來的舉、貢、生、監善書者入京修書。另外,還有一個人也跟了回來,那就是爲十三格格看病的那個青年郎中,他叫王京生。因他爲格格治好了病,康熙特許其入宮,駐職太醫院。
回了宮,西婭也由乾清宮搬到了祥禧軒——伊爾因的住處。
這下子,不但西婭樂、伊爾因樂,就連胤禛和胤祥也很是高興。至少在伊爾因的身邊西婭可以免受那些個委屈,而且他們也知道,在這兒,西婭不但不需要幹活兒,甚至服侍伊爾因的宮女會連西婭也一塊兒服侍了。不過二人還是再三的叮囑西婭一切都要小心,還告訴伊爾因也不要太向着西婭,讓人瞧了去會嚼舌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