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朝着石氏點點頭,看來這個嫂子是個明白人。蘭琴覺得自己可以給那些庶出的弟弟們一點機會,就看他們要不要抓住了。如果還想吃大鍋飯,那對不起,沒有了!
於是,蘭琴將自己要開大清火鍋分店的計劃詳細地與自己額娘和嫂子說了,其實她心裡還有個主意,那就是向她們倆融資,特別是石氏,她的阿瑪可是二品的言官,雖然不是肥缺,但是可是正經百八的京官,石氏肯定有私房銀子。她只是不拿出來。蘭琴這也理解,人家的嫁妝,可沒理由拿出來補貼凌柱這些亂七八糟的家用的。現在蘭琴能確定開分店能賺錢,因此讓她們出錢佔股份,以後就可以有拿不完的紅利可分了。
安佳氏年紀大了,有點接受不了,但是見蘭琴要用銀子,恨不得再將那些銀子再給蘭琴,卻被蘭琴拒絕了。石氏聽着蘭琴的話,雖然沒有表態,但是心裡還是嘀咕上了。
石氏藉口要去看看爲蘭琴準備的飯菜,退了出去,好讓她們母女說說體己話。
“額娘,嫂嫂是個明白人,而且也是有心計的。家裡的官家大權交給她,放心。”蘭琴道。
“嗯。不過她就是有點太護短。反正你哥哥的俸祿都是一分不少地交給了她。她可沒拿出銀子來過。哎,一大家子,吃的都是你阿瑪的。”安佳氏嘆息道。雖然他們夫妻,吵吵鬧鬧了一輩子,可是安佳氏還是維護着凌柱的。
“額娘,嫂嫂這樣做也無口厚非。她替額娘,替哥哥操持着這個家,沒道理那些人天天白吃白喝,她還有拿銀子出來填補家用的。”蘭琴道。
安佳氏點點頭,又拿着蘭琴道:“琴兒呀,分家你支持,額娘很高興,可是你說要帶着那幾個庶弟做事,額娘有點不放心了。可別讓他們把你給禍害了。你現在可是雍王爺的側福晉,可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份。要我說,你就不要再做這些拋頭露面的事情,額娘怕宮裡頭會對你不滿呢。”
蘭琴靠在安佳氏懷裡,撒嬌地說道:“額娘,不必擔心。王爺是支持我的。而且琴兒要做的事情不僅僅是爲了給家裡這些人找路,也是爲了琴兒自己,也是爲了王爺。額娘,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安佳氏一下下地拍着蘭琴的後背,像小時候那般安撫地說道:“好,額孃的琴兒長大了,不需要額娘操心了。額娘真是高興,高興琴兒比額娘強多了,有福氣多了!”
蘭琴道:“額娘纔有福氣,養了琴兒這麼有福氣的女兒,以後跟着享福呢!”
一句話將安佳氏逗得笑個不停,只刮蘭琴的鼻頭,說她真是沒羞沒躁,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母女兩個說了一些體己話,凌柱便回來了。
蘭琴特意讓凌柱屏退其他人,獨自與他在書房坐下說話。這還是蘭琴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地跟自己的這個便宜阿瑪說事。
“阿瑪,蘭琴今日回來,是有一件事與阿瑪商議。”蘭琴直接說道,她不打算拐彎抹角。
“琴兒,有什麼事情,請直說!”凌柱也很直接道。他心裡對蘭琴其實早已經刮目相看了。
“阿瑪,琴兒與王爺商議後,打算將大清火鍋再多開幾家分店。蘭琴不能拋頭露面,得找一些自己人去管理這些店。蘭琴想到家裡的求貴已過而立之年,還有馬氏和劉氏的兒子都已經大了。不知阿瑪如何安排他們?如果不走仕途,蘭琴可以讓他們去試試。如果誠心地做,蘭琴絕不會虧待他們。這些店背後的主子實際上是我們王爺。王爺不會虧待他們的。”蘭琴道。
凌柱安靜地聽蘭琴講完後,心裡是一喜。蘭琴能在這個時候伸手幫自己解決求貴那個逆子的差事,實在是雪中送炭了。至於凌柱的第五子阿達音也不是讀書的料子,日後也只能經商,正好送到蘭琴身邊幫幫忙。
至於第六子還小,而且他也有幾分讀書的天分,凌柱打算讓他繼續科考。
蘭琴見凌柱一直不說話,知道他是在心裡盤算,便耐心地等待他答覆。
果然,凌柱想了想,這樣道:“琴兒,阿瑪正着急求貴的事情,你若是能帶着他,讓他有份差事,那阿瑪真是很欣慰了。阿達音也可以去幫你,這孩子性子老實,應該可以幫到你的。科嗒還是還小,還是留在家裡讀書爲好。”
蘭琴勾起一抹笑意,轉移話題道:“行,那就他們。還得有勞阿瑪去跟他們談,可不要勉強。到了那邊,不可再以官家少爺自居,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有規定。如果不好好做事,我們那也不是養閒人的地方。若是做得不好,我一樣處罰攆人。王爺是什麼性子,阿瑪應該瞭解。如今求福在襄陽做主簿,上一次還幫了王爺,王爺心裡記着呢。所以蘭琴用了家裡的兄弟,那他們就不要給我抹黑。”
凌柱心裡暗暗驚歎蘭琴的成長已經伶俐,心裡對她充滿了讚賞,但是又爲幾個庶子嘆息,以後這位嫡姐可不是好糊弄的。
“這個自然,阿瑪會與他們說清楚的。”凌柱連忙道。
“阿瑪,如果你這麼去說,他們不一定會去。都是在家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猛然間叫他們自己出去謀差事,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肯的。”蘭琴激凌柱道。
“他不去,我就是拿鞭子打,也得打他去!”凌柱果然鐵青着臉色道。
蘭琴忍着心裡的笑意,道:“阿瑪愛子心切,只怕未必硬得起心腸來。除非將他們逼到走投無路,說不定他們才肯出去自己謀路子。”
凌柱皺起眉頭,思忖着蘭琴的話,便心裡有了幾分明白。
“阿瑪,聽說額娘已經跟您提出分家了?”蘭琴見凌柱不言語,只好自己主動說出來道。她現在就是要逼着凌柱答應分家,然後再一步步逼着他去掉危害凌府的那些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