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如天使遺落在人間般的女孩子,我淡淡的笑了,她很純淨,至少有曾經許晴晴那樣的味道,長得還有點點像,
在大雨冷風中遇上這麼一個能爲我停車的女子,我感覺人間還是挺美好的,至少善良的種子沒有滅掉,
我說:“是啊,可以搭你的車去崇明城區嗎,”
“當然可以呀,要不然我也不會看見你招手,然後停車啦,”她聲音很脆,脆裡透着甜味兒似的,讓人聽得很舒服,
“謝謝,”我拉開後門,坐進去,放下了自己的揹包,
“不客氣啦大叔,你要去崇明城區哪裡呀,”她啓動車子,然後一邊開,一邊說,
我說:“把我放城區任何一家旅館吧,我住一晚上再說,”
“你是到這裡旅遊的嗎,”
“不,拜訪一個朋友而已,只是雨大,沒麻煩她來接我,”
“哦……”她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說:“你的朋友住島上哪裡呀,要不我把你送過去吧,”
純真無邪,熱情助人,這是我對這個女子的印象,她的眼睛和表情不會說謊,
我笑了笑,說:“她住在島東灘溼地公園那邊,在鄉下呢,下雨了,路也不好走的,謝謝你了,還是把我送城區的旅館就行了,”
“咦,你朋友住在東灘溼地公園那邊嗎,我也要去那裡呀,她在什麼地方啊,”她頗有驚喜般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問道,
“是嗎,她住在公園東大門外面,離長江入海口不遠了,有自建的別墅,純白色的歐式建築,你有見過嗎,”
“啊,,”這女子驚了一跳似的,居然把車靠邊停了,扭頭道:“大叔,你是要去薛老師家裡嗎,”
我愕然一驚,說:“薛老師,難道你認識……薛銘涓嗎,”
“呀,大叔,你是我們薛老師的朋友啊,這可真是太巧了呀,”女子有點小激動,那表情純純的,太可愛了,讓人一看就情不自禁挺喜歡,
看她坐在車裡,身上穿着白色系列,小風衣,打底白襯衣,長褲,身材修長,曲線不夠曲,但還是有些隱然的美態,真是個漂亮可愛的天使少女一般,再長大了,一定也是個大美人了,
我也是有點驚訝,說:“真是沒想到啊,在半路上遇到她的學生了,看來,你是跟着她學習油畫的嗎,”
“嗯嗯嗯,是呢是呢,大叔,我叫餘桐,餘味的餘,梧桐的桐,你呢,”
這個女子,說着還對我伸出白晰無比的修長小手兒來,
我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說:“夏冬,春夏秋冬,”
“呵呵,大叔的名字好有意思,”她笑了笑,露出潔白光亮的美?,笑容甜甜的,很迷人,
我笑笑,說:“走吧,咱們一起去見薛老師,”
“嗯嗯……”她又開起了車,在大雨中慢速而行,
我坐在後面,倒是感覺世界有點小,這半路上呢,居然碰到了薛銘涓的女學生了,
確實,薛銘涓真的是個畫家,讀博士研究生的研究方向就是西方古典油畫教育,到她這個層次了,帶點學生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沒一會兒,餘桐居然問我:“大叔,你是不是薛老師的男朋友喔,”
我笑了笑,說:“怎麼這樣說呢,”
“看你這打扮、形像都這麼有藝術氣質,應該是吧,而且……年紀也和薛老師差不多吧,”
我鬱悶了一下,說:“餘桐,薛老師27了,大叔我今年二十,”
她愕了一聲,在車內後視鏡裡擡頭看了我一眼,說:“我的媽媽呀,大叔呀,你才大我三歲啦,還真以爲自己是大叔啦,你這形像也太滄桑了點吧,”
我笑了笑,說:“那沒辦法了,你都叫我大叔了,就這麼叫着吧,對了,你才十七歲,怎麼就能開車了,”
她嘻嘻一笑,說:“我可是有其他幾個身份證的,當然大了一歲或者兩歲了,有個駕照也很正常啦,再說,我開車技術也不是很差的,”
我點點頭,暗道這恐怕也是一個在上海小有來頭的女子吧,但我表面上還是點點頭,說那挺好的,這個也方便,你的車開得還真不錯,
“謝謝啦,其實,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能開車啦,還把我爸爸、媽媽嚇壞了呢,”
我笑笑,說:“你爸媽在做什麼呢,”
她搖搖頭,說:“夏冬大叔,我拒絕回答,可以嗎,”
我點頭道:“你有權利對一個陌生人保持沉默,但是,對一個像流浪漢一樣的陌生人敞開你的車子大門,會不會不太安全,”
她說:“怎麼會啊,大叔你可是薛老師的朋友啊,”
我說萬一我不是呢,
她呵呵一笑,說沒事啦,大叔你一看就不像壞人,哪有壞人那麼大的雨天,還在一個勁兒的攔車呢,
她很純潔無邪,頗是讓人喜歡,我笑笑,說:“又沒有規定壞人大雨天不出門,”
“反正,我覺得你不是壞人就對了,”
“呵呵……”
我只能笑笑,正想再說什麼時,車子突然像是輪胎紮了釘子吧,右前輪爆胎了,
餘桐驚叫了一聲,然後熟練的操作了一下,很快將車停了下來,有些無助說:“這下好啦,大叔,咱們得換一下右前輪胎了,你會換嗎,要不然我就叫人來換啦,”
“不用叫人了,我會換的,輪胎在後備廂裡嗎,”我點點頭,說,
“嗯,在後備廂裡呢,其他工具都有的,”
“行,你在車上等一會兒就好了,”
我說完推門下車,剛站在雨裡,正打算關門時,卻心裡稍稍一驚,淡道:“只怕現在還不到換胎的時間呢,”
“怎麼了大叔,”餘桐不解的扭頭看着我,
我嘴朝前方一努,說:“看看吧,壞人還真是大雨天出門了,攔了車了,”
餘桐一扭頭,看向車正前方,頓時驚呼一聲:“啊,他們要幹什麼啊,打劫嗎,我要報警,”
我淡淡一笑,說:“你別報,在車裡坐好,看我的,”
說完,我關上車門,然後朝車前方走去,
視線裡,站着三個男子,穿着雨披,長靴,手裡都晃着摺疊刀,在雨聲裡晃得個嘩啦嘩啦的,
他們離着車頭還有五六米的樣子,在車近燈光裡,那刀鋒是閃閃發亮,中間那人冷道:“喲,還是個滄桑大叔啊,大叔你好啊,別過來了,把身上的錢全留下,我們也不爲難你們,直接放行,”
我靠在車頭,能感覺發動機的熱氣,看看四周,道:“這地方比較偏,風雨這麼猛,果然是打劫的好地方,你們都還年輕,十七八歲的,幹什麼不好,偏偏幹這個嗎,車胎也是你們放東西給扎破的吧,”
“就是我們放的扎子把你們車胎紮了,怎麼樣啊,有本事你們開過去啊,別廢話了,拿錢吧大叔,我們可不想對一個邋遢大叔動用武力,大家都是文明人啦,”中間那貨又衝我吼,手裡的刀晃得嘩嘩直響,
我淡淡一笑,回頭看了一眼餘桐,這少女還算淡定,坐在那裡,冷靜的看着一切,在我心中,她心理素質不錯,應該是家底子不錯,有些見識的,
我馬上扭頭淡道:“都這個份兒上了,你們還是文明人嗎,看你們穿得不錯,至於出來搶劫嗎,”
“我們就喜歡這個刺激,怎麼了,”
我笑笑,說:“那行,我就給你們刺激刺激,你們不想動用武力,可我手癢了,”
“癢你個媽呀,小赤佬,給臉不要臉是不啦,兄弟們,死裡整了呀,”中間那傢伙吼起來了,帶頭就朝我這邊衝,
旁邊兩個也激動起來,吼叫着,跟着就撲了過來,
我冷笑一聲,迎着他們就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