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張豔給打發走。
這女人實在太難纏,我決定,以後如果沒有必要的話,堅決離她遠一點。
晚一些的時候,徐萌萌果然帶來了蚊香和打火機。
這妹子平時嘻嘻哈哈的,其實戒心極重,實在太難相處,我也懶得跟她聊什麼。
這個夜晚,我過得很艱難。
小黑屋實在太狹窄,空氣流通不暢,點了蚊香感覺呼吸都困難,那股子味道薰得人頭暈目眩。
如果不點蚊香的話,又得跟蚊子殊死搏鬥,難熬啊。
第二天,離開這屋子的時候,我滿眼都是血絲。
保衛科的人避着我,什麼也不跟我說,汪觀江甚至沒來辦公室。
回宿舍洗漱完畢,又到校外吃了東西,直到課間操的時候,我纔回到學校。
剛剛上樓,我就看到,肥帥領着一拔人,在走廊上站成兩排,齊聲喊棟哥好,歡迎棟哥歸來。
我傻眼了,這都鬧的是哪一齣。我也就蹲了一夜小黑屋,咋變成了凱旋而歸的英雄。
肥帥跑過來,問我覺得怎麼樣,有沒有當大哥的尊崇感覺。
我說,很不好,你們這樣太招搖,黃亮都沒這樣的陣勢,下不爲例啊。
讓衆人散去之後,我就詢問,肥羊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消息靈通的小碩告訴我,說是都剃了光頭,扎着繃帶躺在家裡。
我又問,那他們的家長沒意見啊。
有人笑着說,肥羊、阿武、小海,這三個是常年打架鬥毆的,家裡對他們早就絕望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總之就是不理會。
既然這樣,那就好,我還真擔心有人利用這個做文章,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上課的時候,我給衆人羣發短信,任命肥帥和李彬,擔任所在班級的老大。
肥帥是我的鐵桿兄弟,李彬雖然以前是安子的人,但是表現不錯,尤其是昨天中午幫我擋了一記偷襲,表現了足夠的忠心。
原本,我想給曉波一個位置的。後來考慮到米朵知道後會很不高興,所以只能作罷。
米朵壓根就不希望曉波再打架。
我想找個機會,再跟曉波聊聊。
打開手機,登上qq,柳紅就發過來幾條消息。一看發送時間,居然是昨天下午的。
有條消息中,附帶了一張在民政局辦手續的照片,看樣子,她是真的跟項飛離了。
我就問,情況怎麼樣了。
柳紅很快回復,說酒吧,桑拿會所和手機店歸她,另外還有些房產,包括那棟位於鳳凰河的奢華別墅。
項飛本來就是主攻房地產的,對其他的產業不太感興趣,或許也不擅於經營,放棄了也正常。
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我原先準備去水房抽菸解悶。
沒想到,陳珂不聲不響的走過來,故意碰了我一下,暗示讓我跟她走。
我倆到了小花園,陳珂就說,有件事想麻煩我。
我笑眯眯的說,“是不是電腦又壞掉了?嘿嘿嘿,晚上我就過去。”
“不是那個事,”陳珂臉上紅了一紅,“最近有個變態騷擾我。”
我也變了臉色,“大美女,咱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象是變態嗎?我頂多算是手賤加嘴賤。”
陳珂急得跺了跺腳,“不是你啦,另外有一個,天天拿相機偷拍我,昨天還往我家門縫裡塞紙條,求交往。”
我去,還真有這樣的猥瑣貨色。
我就說,“不理他不就行了唄,又沒拍到你什麼。”
陳珂更急了,“問題是拍到了啊。”
我怔住了,“拍到了什麼?”
“拍到了那種照片。”
“哪種照片,拜託陳大小姐,你說清楚啊。”
“就是那種啊,你自己去想。”
“我腦子笨,想不出來。”
“豬!他……他拍到我穿着內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的照片。”
尼瑪,聽她這麼說,我差點流鼻血。
沒想到啊,陳珂除了喜歡看島國電影,喜歡玩遙控的東西,還有這種嗜好。
我說,“照片在哪裡,給我看一看。”
“不行,不能給你看,”陳珂拼命的搖頭,“你是個大壞蛋,看了之後,搞不好又要欺負我。”
我轉身就走。
陳珂一把拉住我,“你到底幫不幫,給句準話。”
我說,“憑什麼啊?就你這態度,誰幫你誰是小狗。要不,你直接報警得了。”
“不,我不要,越少人知道這件事越好。”陳珂嘟着嘴說,“傳出去的話,我這輩子就毀了。”
我無語的看着她,多大點事啊,就當是被人拍了泳裝照唄。要是按照陳珂的標準,那些比基尼模特就得集體找絲襪上吊了。
“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條件。”我說,“首先,與這件事相關的東西,什麼照片啊,紙條啊,各種線索,全都要給我過目。其次,我幫了你之後,你必須報答我。”
陳珂垂着頭,想了老半天,似乎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行,那些相關的東西給你看,不過,你得發誓,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行,”我說,“那麼,報答的事怎麼說。”
陳珂紅着臉說,“那我就吃點虧,象前兩次修電腦那樣,給你那樣。”
“就一次啊?那沒得談了。”我咧着嘴,一臉的不樂意。
“那你想多少次?警告你,不要太過份啊。”陳珂板起臉來。
我摸着下巴,狹促的笑了,“不用太多,三五十次就可以了。”
“你怎麼不去死!”陳珂大怒,舉起粉拳朝我打來。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並沒有去食堂,而是留在了教室。
陳珂心照不宣的走過來,把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塞給我。
看了看周圍,同學們都走光了,我就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抽出來看。
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在室外拍的,就是不知道,那個變態攝像者是不是藏在陳珂家對面的天台上。而且,照片成像的質量很高,絕不是普通的相機能夠比擬的。
我上網到攝影論壇轉了一圈,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人家玩攝影的有一種專業大炮鏡頭,就象是新聞記者和狗仔隊常用的那種。據說一個660mm鏡頭,相當於一個55倍望遠鏡。換句話來講,就算天上有隻小鳥飛過,這種鏡頭都能把小鳥的羽毛拍得極清晰,就象是在眼皮底下看到的一樣。
有這樣的拍攝利器,拍攝相距僅十幾米遠,對面樓房裡的人物,顯然不成問題。
再看照片的內容,哎喲喂,我的鼻血有點不爭氣,險些滴落下來。
原本,我以爲陳珂是飛機場,沒想到,這些照片狠狠的打了我的臉,貌似人家還是有點料的。
見我老是盯着那些清涼照片,陳珂不幹了,又是假裝乾咳,又是伸手來擋我的視線。
我尷尬的笑了笑,又拿起那張寫了聯繫方式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體,寫得七扭八扭的象是雞爪,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樣。我皺着眉頭看來看去,對方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往簡單的來講,就是如何仰慕陳珂,想跟陳珂做男女朋友,如果她不答應,這些照片就會廣爲流傳。末尾,對方留了手機號和微信號。
這套路有點眼熟啊。
我想起自己拿“秘密花園”要挾蘇媚的經歷,臉也紅得象熟透的大蝦。尼瑪,往事不堪回首。
思索了一陣子,我就拿陳珂的手機,加了變態攝影者的微信。對方的暱稱叫亞虎,頭像是個卡通怪大叔,個人相冊沒有一張照片,也沒有發朋友圈的記錄。
我猜,這應該是個新註冊的小號。
“美女,咱們做朋友吧?”幾乎是立刻,亞虎發來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