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註定是要讓我牽掛美國的,鄒怡和世界盃,女人和足球。
7月14日,我終於收到了鄒怡的來信!我等這封信就像怕懷孕的女生期盼例假那麼迫切。其實信是6月27日寄出的,路上就得這麼長時間。
鄒怡說了她在那邊的一些情況,還特別事媽地叮囑這個叮囑那個。信中夾帶了一張照片,一張球票和一個信封。
很不爽的是她那張照片,站在美利堅的土地上居然穿那麼低胸,不知道那邊犯罪率高啊?球票是巴西對陣喀麥隆的小組賽,皺巴巴的,一看就是撿來的。那個信封已經幫我寫好了回信地址,鄒怡知道我的英文字,那叫一個可憐。中國人以爲寫的是俄文,那倒還不打緊,美國人要看成是阿拉伯文,那就給鄒怡惹麻煩了。
回信中我告訴鄒怡世界盃期間別出去逛街,球迷情緒激動,指不定會惹什麼亂子。要出去湊熱鬧也行,除非給我弄來羅馬裡奧的簽名。衣服穿嚴實點,別自己清涼了,弄得我也透心涼。
7月18號上午,小華穿着背心短褲拖鞋就上我家來了,說是兩個人一塊看這場決賽比較有氣氛。可我就怕會打起來,他是意大利球迷,我是巴西球迷,決賽還真就碰上了。
Wωω•тt kān•℃O
比賽結果,巴西贏了意大利。巴喬的點球射失成全了巴西。
我學着大蔥的樣,在小華面前跳起了大神,把他氣得眼裡茲茲冒火星,說要跟我絕交。
第二天一早,這個想要跟我絕交的人又來了:“俊啊,還有件事我昨晚忘了跟你說了,說完咱再絕交。”
“啥事?你沒多少日子了?”
“我呸!你能盼我點好嗎?”小華啐了我一口繼續說,“球場失意,情場得意。呵呵,想不想聽聽?”
我還沒表態呢,小華接着說:“我這兩天太他媽煩惱了,左手是‘燕’,右手是‘豔’,左右都不是爲難了自己。”說到最後抖着他那小細腿,晃着頭還唱上了。
哎喲,這德性,扔街上必定要被羣毆啊。
小華打着響指說:“羨慕不?嫉妒不?”
“就你那一大幫歪瓜裂棗的女友,我還羨慕嫉妒?你智障呢還是我腦殘啊?”
小華急了:“這次真的不賴,絕代雙嬌不敢說,絕對合格產品。燕,嬌小可人,單純又文靜;豔,豔麗但不失內涵,活潑但又不失矜持。俊啊,你說我找誰?”
“找抽!”
小華白了我一眼,自顧自地又說:“唉,都說什麼萬惡的舊社會,我看也是有某些可取之處的。比如這婚姻制度,我就覺得挺好嘛。”
“這種言論你睡覺的時候說去,你有對現實不滿,妄圖顛覆制度的傾向,別拖我下水。”
“嘿,你瞧你,隨便聊聊還上綱上線,沒勁。”
“你那燕啊鵲啊的有勁。”我不愛聽小華他那點風流事,轉個話題說,“等會小蔡要來,你也別走了,在這吃口便飯吧。我爸媽出去了,家裡好多菜不吃掉也要餿了。”
小華一拍大腿:“妥了!中飯有着落囉。”
沒多時小蔡來了,一進屋着實嚇了我們一跳,一身綠軍裝!
我捶了他一把:“當兵了啊?!”
小蔡憨憨一笑:“當了。現在還預備役呢,瞧,肩上帽上啥也沒有。”
“還去偷人家鮮花嗎?”
小蔡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現在可不能幹這事了,有損子弟兵形象。你小子光動嘴皮子,髒活累活都他媽我幹,以後說什麼也不犯傻了。”
“你到了部隊不還是當官的動嘴皮子,大頭兵衝鋒陷陣嘛。”
小蔡撓了撓後腦勺:“嘿,也是啊,轉了半天我還是那命啊。要不,我退伍得了。”
靠,這個腦子缺零件的傢伙,想一出是一出啊。
小華在邊上一陣偷笑:“俊啊,你剛纔說我是有顛覆社會主義的嫌疑,你現在這罪名也不小。混淆視聽,變相煽動人家退伍,你可是反革命罪名啊。”
我一擺手:“別扯了,等會安全局的就該來了。開飯吧。”
小華一看我端出來那麼多菜,咕嘟咕嘟狂咽口水:“雖算不上山中走獸雲中雁,陸地牛羊海底鮮,可也是雞鴨魚肉蝦一樣不缺。這真是大大的大便飯啊!”
靠!胃口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