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雲水趕回房間睡,我打開了我的小箱子,翻出最底下的一個相冊,那是個diy的相冊,我曾想把他送給申躍。
相冊的第一頁寫着幾個大字——我愛你的這些年。
後面畫了從我們相識到大學,相處的一些場景,還有我矯情的心理活動,再往後翻,是用小篆之類各種字體寫的情詩。
那時候我想,把這個送給申躍,他一定就能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可惜,禮物還沒送出去,他已經是她的。
我給申躍發了短信,告訴他這個創意禮物,申躍畫畫很好,不像我畫得那麼業餘,如果是他,一定可以做得好得多,安靜,應該會很感動吧……
申躍很快回了短信:
謝謝你啊明真,這主意不錯,改天請你吃飯。
我盯着屏幕發呆,手機鈴聲一響,又是一條短信,我一看,是安易風的:
現在是不是還沒睡?趕緊睡去,神樂說過‘熬夜是美容的大敵’,乖,睡吧。
神樂是銀魂裡的人物,我沒想到安易風竟引用她的話,囉裡吧嗦的安易風,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模樣。
我給安易風回了短信:你怎麼知道是神樂說的,難道你看了銀魂?
很快他就回了:沒有,百度的而已。
我很壞心地回覆:那你百度錯了,神樂說的是‘失眠是美容的大敵’,哈哈。
其實神樂的原話是什麼,我其實記不太清了,但就是想看安易風吃癟的模樣,雖然我看不到他此時懊惱的模樣,但想想也覺得好玩。
安易風這麼一攪合,我沒了原先那麼失落,不得不說我也是個恢復力超強的女紙。
第二天,蘇雲水上班走後,我把自己做的那個相冊剪成了碎片,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做這些事的時候,咖啡一直盯着我,我心虛的說:“咖啡啊,這只是不要了東西,只是普通的垃圾,你那眼神好像我扔了你的貓糧一樣。”
最終,我還是決定不把昨天看到的事告訴申躍,在一夜的思想鬥爭中,我的僞善終於佔了上風。
不過很快我就慶幸做出了這個決定,因爲辛娜已經查出了安靜跟那個男人的關係,父女。
都說女兒像爸爸,我很難想象,那個地中海啤酒肚,油光滿面的老男人就是安靜的爸爸,只能說安靜她媽媽的基因實在強大。
“多虧我沒去跟申躍說什麼,不然就扯大了”,辛娜這麼說,一副唯恐天下不亂語氣。
知道這個消息,我來不及慶幸或者失落,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是安靜的爸爸,不就也是安易風的老爸?
所以……
我坐了安易風父親大人的大腿?
這個事實讓我有些慌了神:“辛娜,你說我咋辦啊,那個男人是安易風的爸爸啊,我還……”
“怎麼,你終於開始在意安易風了?”
隔着電話,我似乎也能看到她不懷好意的笑容,我下意識地解釋:“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怪而已。”
“嘴硬吧你就”,辛娜用輕鬆的語氣說,“既然不在意安易風,那你還用在乎他老爸?”
還沒等我張口,電話那頭的小妖精就已經掛了電話。
我還怎麼有臉見安易風?
我顧不得辛娜那邊,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但不是有個墨菲定律嗎,我只能說,真是太準,我在小客棧忐忑不安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安易風就來了。
一見他,我下意識地就後退,他自覺地往小沙發上一坐,說:“昨天我又確認了一下,神樂說的確實是‘熬夜是美容的大敵’。”
好吧,雖然有一年沒見,安易風還是那個在某些事上愛較真的安易風,“哦,是嗎,那就是我記錯了”,我乾笑着說。
“今天想吃什麼?”他自然地問,然後拿出手機,我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這是叫外賣的節奏,現在我哪裡能做到面不改色地跟他一個桌子吃飯,我趕緊說:“我跟人約好了,今天出去吃,那個,你今天回去吃吧……”
後面的話越說聲音越小,確實,安易風剛坐下我就趕他走,好像不太好。
安易風好像不甚在意似的,起身隨口問道:“跟辛娜?”
“不是不是,是別的朋友!”
他站在那裡,並沒有出去的打算,看着我說:“我幫你看店,你去吃飯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去的時間也不會很久,拜託隔壁小哥就行,不用麻煩你了,真的。”
他的目光裡似乎能看出我的心虛與謊言,我拼命暗示自己,一定要理直氣壯,先把安易風送走,再好好想想他老爸的事,要是安易風知道了我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