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見我一副不信的模樣,搖搖頭:“不怪你這孩子看不出來,是安小子沒太表現出來,不過大媽我活了一把年紀,過的橋比你們走的路還多,他可瞞不過我的眼睛。”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問:“您是怎麼看出來的,跟我說說唄~”
“咳咳!”
身後傳來一聲刻意的咳嗽聲,我轉身,見安易風那廝走了進來,“嘖嘖,安易風,我總算知道你爲什麼喜歡貓了,敢情你是屬貓的吧,走路都不帶有聲兒的。”
安易風對我的吐槽無動於衷,只跟大媽打了招呼,大媽笑了:“哎呦,我可不多嘴了,你們小兩口的事你們自己說去。”
安易風也不多說,目送大媽去了小倉庫拿東西,我斜眼看着他:“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害羞?”他歪頭,認真的苦惱,“那是什麼東西?”
“少來,大媽都跟我說了,你老早就喜歡我了是不是?”我蹬鼻子上臉地湊近他。
我一個腦抽,忘了他是隻狼,把他當成了溫馴的薩摩耶,這個嚴重的錯覺,導致我在他拉着我往房間走,說:“來,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的時候,我糊里糊塗跟他走了。
一進房間,他把門關上的瞬間,我才反應過來,警惕地看着他:“安易風,這是我房間,你怎麼能隨隨便便進來。”
他擡眉:“我沒有隨隨便便,我是深思熟慮過後才進來的。”
說着他隨手脫了外套掛了起來,然後坐到了椅子上,跟他悠閒自在的模樣相比,我就顯得拘謹多了,他白色的襯衫和西褲都很是得體,倒三角的身材散發着無邊的誘惑力,我悄悄咽咽口水,問他:“大媽說你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你說是不是?”
他向我招招手:“站那麼遠,我都聽不清楚你的話,過來點。”
過來你大爺……
就這麼大點的房間,就算我站在了門邊,能離他纔多遠,怎麼就聽不清了?
安易風這廝實在奸詐,這絕對是個兩步棋啊,我要是不過去,他絕對會睜着眼說瞎話,以“聽不清”爲由,不回答我的問題,我要是過去了……
我又看看他,見他笑得溫潤,一副毫無攻擊力的模樣,對我說:“你這麼盯着我看,我會想多的。”
我賞他一個白眼:“你本來也沒少想吧。”
“說實話,我現在腦子裡想的只有一件事”,他眼睛亮亮的,直直盯着我,滿眼的不懷好意。
我直覺他在想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伸手扯起抱枕向他砸去,他穩穩地接住,放在腿上,輕輕拍了下,一臉真誠地看着我:“現在軟和了,過來坐吧。”
“安易風,你這麼無恥,你的朋友們知道嗎?”
“我只對你才這樣”,他一臉“這是你的榮幸”的表情。
這廝在我的地盤還這麼得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準備把他拽出我的房間。
安易風這次倒沒有作怪,乖乖地任由我拉着站起來,“哼哼,算你識相”,我把他往門邊扯,“少賴在這裡,有事出去說。”
他順從地往門口方向挪了兩步,然後一個側身壓着我向後倒去,我尖叫一聲,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下是柔軟的牀,安易風雙手撐在我的身側,眼神幽深地看着我。
我怒視着他:“你是故意的。”
他點頭。
“你不要臉。”
他點頭:“我只要你。”
饒是我再臉皮厚,還是小鹿亂撞了,聲音不自覺弱了下來:“你、你別亂來。”
“什麼是亂來?”他說着,身體慢慢向我靠近,我緊張起來,雙手不自覺握緊,看着他俊朗的臉,我又開始想,這男人可真好看啊,這麼算起來,佔便宜的是我纔對吧……
花癡的泡泡在腦子裡炸開來,我伸出手顫巍巍地摸上他的臉,他動作一頓,似乎沒料到我會反攻,溫柔在他眼睛裡盪開,我被迷得一塌糊塗,呆呆地說:“你、你真好看。”
他一個低頭,含住我的脣瓣,模糊不清地說:“你喜歡就好。”
同樣是這個房間,同樣是這張牀,我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夜裡,記憶的片段向我襲來,那時候的他,好像也是這樣,眼睛裡溫柔,幾乎要將我溺死……
似乎察覺到我的走神,他微微用了力,我被他親得七葷八素雲裡霧裡,眯了眼睛,餘光裡瞥見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咖啡蹲在牀頭櫃上,正豎着尾巴瞪着我……
這下我可徹底清醒了,歪着腦袋躲過安易風的脣齒攻擊,我掰着他的臉讓他看向咖啡,小聲說:“咖啡看着呢。”
“咖啡是隻貓”,他臉色微紅。
“你看不出它的眼神嗎,感覺你要走了它得撓死我……”
安易風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聲音好似蠱惑:“那我不走了,或者你去跟我住?”
“咳咳,你想的美”,我偷偷掐他一把,“看你現在,整個就是隻慾求不滿的狼,我傻了嗎,跟你住……”
別說跟他一起住了,就是想到這件事,我都緊張,這件事絕對是羊入虎口,想到一起住,我想起安靜來找我的事,儘量嚴肅地跟他說:“安靜來過了,說她跟申躍要請我吃飯。”
“嗯”,安易風隨口答應,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往腦子裡聽,一邊是虎視眈眈的咖啡,一邊是狼一般的安易風,我哪裡還敢再跟他膩歪,掐了他一把:“你給我起開,跟你說正事呢,嚴肅點。”
“安靜請你去吃飯,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推了”,他認真地說,“不用覺得爲難。”
“你都到處宣揚說我是你女朋友了,安靜可是你妹妹,我要是不去,還不是打你的臉?”我就不信他真的不在意。
果然安易風皺了下眉頭:“早知道她這麼早邀請你,我就晚點跟她說了,讓你跟申躍見面……”
他沒有說下去,我恍然,原來這廝在意的是這個啊,心裡柔軟起來,但嘴上還是說:“我答應做你女朋友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申躍啊,萬一我要是還對申躍不死心,你準備怎麼辦?”
“死纏爛打,不擇手段”,他笑得奸詐。
我伸手捏他的臉:“嘖嘖,臉皮可真厚。”
他也伸手,抓住我的爪子,說:“你的正事說完了嗎?說完了我也要做我的‘正事’了。”
安易風這時候能有什麼正事,我好不容易想到的理由怎麼就能這麼完了呢,我趕緊說:“沒完,沒完,你聽我接着說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辛娜也有男朋友了,叫許霖,你認識不,跟電視裡出來的霸道總裁似的,超讚的。”
“哦,你喜歡那樣的?”
我擡眼看他,這個時候可不敢刺激他,只能搖頭:“說不上喜歡,就是欣賞~”
他有低頭,在我臉頰印下一吻:“這才乖。”
乖你大爺啊……
誰來救救我啊,這個情況,我該怎麼脫身……
我這麼個花癡,我怕再這麼下去,把持不住的會是我,那我在安易風面前可真是丟死人了。
正想着,電話響了,是安易風的電話,我趕緊推他:“快接電話呀,說不定是生意上的事呢,快點快點。”
他嘆口氣掏出手機,接了起來:“喂,小靜。”
原來是安靜的電話啊,似乎叫他回去有什麼事,安易風掛了電話,無奈道:“老頭子急着叫我回去,真是會選時間。”
“你快去看看吧,不然你媽也會爲難吧”,我一臉深明大義。
終於在我又被他啃了幾口之後,這廝纔不情不願地走了。
我鬆了口氣,一轉身見大媽盯着我笑得曖昧,我撫額:“我們沒做什麼,真的!”
“你們這些娃娃啊,其實這也沒什麼,我年紀大了,但也不是老古董啊……”
我抱着大媽給我帶來的袋子回了房間,打開一看,袋子裡裝了好多個糉子,我想起大媽有親戚是嘉興人來着,應該是親戚帶給大媽的,大媽又給了我和蘇雲水,我伸着腦袋跟大媽道謝,然後趕緊縮了回來,隱約還聽見大媽的聲音:“這娃娃害羞成這樣,還說沒什麼……”
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大媽跟蘇雲水纔是一國人。
蘇雲水還沒有回來,自從陳遠出現,蘇雲水回家時間是越來越晚,這次估計又是去哪裡約會了,這個重色輕友的女人。
…………
安易風回到家,客廳裡歡聲笑語,除了自家父母和安靜的聲音,還有另一個人,見他回去,她媽媽拉着一個女人的手說:“易風,你怎麼現在纔回來,麗麗都等你好久了。”
“伯母,人家是來看您和伯父的”,沈麗臉色微紅地說着。
安易風皺眉:“媽,既然她是來看你的,這麼急着叫我回來幹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老頭子在一邊打圓場,安靜朝他看來,使勁跟他遞眼色。
安易風笑了:“媽,爸,我追了一年的女人終於追到了,小靜已經見過了,改天帶她來給你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