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假小子,跟申躍一幫男生玩,跟安靜她們關係也不錯,大概因爲我太像哥們,在那個上課傳個小紙條都會被傳“緋聞”的時候,從來沒有人說過我跟申躍。
安易風老奸巨猾,看出了我喜歡申躍,申躍是當事人,他那麼聰明,我早該想到他已經察覺出,那麼,安靜呢?
安靜會不會知道我暗戀申躍的事呢?
我開始忐忑,仔細回想跟她相處的點滴,安靜對我一直不錯,這些年似乎都沒有變過,如果她真的知道我的心懷不軌,一定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待我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我早就打算把這段無果的感情放在心裡,即使安易風知道了,也沒什麼了。
我是這麼想的,但顯然安易風不是那麼想的。
第二天,因爲有個客人預約要過來,大媽值班都是晚十點到早晨六點鐘,那個客人說是七點左右來着,我怕耽擱了,就早早起來等着他,順便給蘇雲水做了早餐。
等安排好預約的客人,打發蘇雲水上班走了,已經是八點多了,昨天晚上失眠,今天起得又早,一閒下來,忍不住瞌睡了。
我在吧檯點着腦袋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安易風的電話,我一下清醒過來,小心地接了電話。
“小真,今天中午有事嗎?”
“我得看店,不能出去!”
安易風其實挺忙的,每次過來找我,都是提前加班處理好事情,這是辛娜跟我說的,說起來,辛娜不去情報局工作簡直是浪費天賦。
我料定他今天不會有時間過來,才那麼說,現在見安易風,想想都有些尷尬。
他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出去就好,我去找你,中午我有兩個小時時間。”
“你來幹嘛……”
“你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嗎?”他提醒道。
我想起來他送我旗袍的時候,我好想確實陰差陽錯說過。
昨天的發生的事,不管是安易風跟安靜不是親兄妹的事,還是安易風對我愈發曖昧不清的態度,都讓我覺得消化不了,安易風不待我冥思苦想到藉口,簡單明瞭地說:“中午等我過去,乖。”
說完就掛了電話,我老臉一紅,乖……
乖你個大頭鬼,老孃一把年紀了,這語氣是怎麼回事。
安易風這一通電話,讓我睡意全無,手機還沒放下,安易風的短信隨後就來了:
我想吃你做的水煮肉了~
後面還有個噁心兮兮地笑臉……
瞧瞧,這哪裡像個三十歲的大叔,我嘟囔着,但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去廚房看食材了。
果然是拿人手短啊,“這樣也好,就當是還他的人情了”,我這麼安慰自己。
安易風終於來的時候,已經是一點鐘了,幸好我時間算得準,飯菜還熱騰騰,他進門,見桌上擺着的飯菜,笑眯眯地揉揉我的腦袋:“這麼能幹,辛苦了。”
“都是小事”,我得意洋洋地揚揚腦袋,“雖然你送我的禮物很貴的樣子,但是我這頓飯啊,也是價值不菲。”
“哦?怎麼講?”他一邊說話一邊去洗手。
我巴巴地跟在他身後繼續說:“不是給你的謝禮嗎,這裡面可是飽含了我對安先生深深的感激之情呢,從選食材、洗菜到最後做出來,每一道工序都是認認真真呢~”
他猛然轉身,我沒剎住閘,撞到了他身上,鼻端全是他的氣息,我趕緊後退,一邊揉揉鼻子:“你幹嘛突然回頭啊真是的。”
他低下頭,跟我對視着:“撞疼了沒有,給我看看。”
不由分說地拉開我的手,他的大手輕輕地揉着我撞得通紅的鼻子,笑着說:“我聽你說這飯菜裡滿是感情,一時激動了。”
我心裡一動,一下拍開他的爪子:“你少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說飽含的‘感激之情’,你可別多想!”
“好好好,不多想”,他笑眯眯地去洗手了,我摸摸鼻子,似乎還殘留着他手裡的溫度。
吃飯的時候,安易風那廝每吃幾口,就笑眯眯地看着我,煞有介事地說:“細細品的話,真的是飽含感情。”
賤兮兮的模樣我都看不下去,正琢磨着怎麼打擊他一下,就聽他說:“小真,你對申躍……”
我夾着肉的筷子在空中一頓,我當然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麼,無非是我是不是還對申躍賊心不死。
“申躍都跟安靜訂婚了,我又不傻,早就死心了”,我吃着肉,低眉順眼地說。
他放下筷子,拿過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聲音平穩地說:“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親自看着你。”
“怎、怎麼看?”我擡眼怒視着他,不就是爲了安靜嗎,都說了我對申躍死心了,怎麼都不相信。
“做我女朋友,我瞭解你,怕被大家指責,你也不會對是我妹夫的申躍下手”,他定定地看着我,說的不容置疑,“所以,做我女朋友,我才放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