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幾天過去,也沒聽到子喜的回覆,子晴也不好多打聽,不是子晴不愛國,可是,子晴一個女流之輩,除了能捐獻些錢財,別的,還真幫不上。
對了,要說一點也幫不上也不對,至少,子晴是學化工的,做個炸藥什麼的還是可以的,可是,這時代已經有做火藥的,子晴就不出這頭了,否則,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不過,子晴倒是問過林康平,自己家的船會不會遇到倭國人搗亂,林康平說道:“咱家的船上有從西洋人手裡買的手雷,真要有人搗亂或碰到海盜什麼的,我就讓他們使勁扔,扔完了手雷就抱着木頭跳水,他們都是會游泳的好漢。”
子晴聽了心裡一嘆,也不知這子喜的摺子遞上去會是什麼效果,這皇帝真的有這麼開明嗎?聽說,前朝的皇帝可是一直跟西洋人走的近,不然,這科技也不會比子晴歷史上的同期要發達。
林康平這些日子可是有些忙,聽說莊子裡要麥收了,林康平除了要去莊子的同時,每十天還要去給林耀祖送一次藥,只是,林耀祖的病並沒有什麼起色,反而越來越不好了。
這日,林康平從林家回來,說書興還是定了要在六月二十六成親,林耀祖知道了倒是顯得很高興,說是能看到自己的大孫子成親,也算值了。
子晴聽了也是一陣唏噓,同時,也有些發愁,這書興成親。子晴一家肯定是要去的,肯定要在林家住了兩三天,這大夏天的,幾天不洗澡。不光子晴,連孩子們也受不了的。
“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呢,你倒是先愁上了。還是想着送一份什麼見面禮給新媳婦吧。”林康平笑道。
“什麼見面禮?我還要跟你家二嫂她們幾個商量呢。我可不能打了她們的臉。”子晴笑道。
子晴和林康平正說着這些,子福進門了,子晴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他了,忙問道:“大哥,不是聽說在麥收嗎?怎麼你還有時間沐休?”
“誰告訴你麥收我就不能沐休了?難不成還要自己親自去下地做事不成?”子福笑道。
“對了,聽康平說,今年的年景不算好。莊子裡的收成不高,你那怎麼樣?”子晴問道,子晴可是記得當初子福來的時候,皇帝可是對他寄於比較高的期望,偏生又是在這缺錢的時候。遇不到一個好年景。
“我就是爲了這事來找你的,的確是算不上好,不過,我那邊有一大片的河灘地,是沙地,還有一大片的荒山,你看,你們是不是把它買了下來,再搞一個康莊。種果樹種洋薯都隨你們,你們只要買下來,從村子裡多僱些人或買些人,也能解決不少人的吃飯,怎麼樣?”子福說道。
子晴聽了,看了林康平一眼。林康平不是想種西瓜和洋薯嗎?沙地不是正好,只不過,要養個幾年。
林康平問道:“有多大的地?”
“地方有的是,荒山荒地,這裡冬天太冷,一年可勞作的時間比較短,所以,他們也開不了多少荒地,尤其是這荒山,更是無人問津,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我看成,就買荒山,種果樹養雞,也不用想太多,還是老套路,我明日就跟你下去看看。”林康平說道。
子晴也想跟着去看看,這北方的山,跟南方究竟有些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次日一早,林康平早早把子晴喊起來,簡單收拾收拾,便跟着子福出了城門,原來,這子福說的地方,是京城的東面,出了京城大約一個時辰,只見一條蜿蜒的小河,可惜,小河裡的水不多,到處都露出了一片片的小鵝卵石,隨處可見的小山包,遠處,就是連綿的青山了。
子福說道:“就這吧,再遠了,就不方便了,這山上,除了荊棘,好像也不長別的,你說,看着是不是浪費?”
“大哥,這有什麼浪費的?我聽說,北方人一般都愛種楊樹,這楊樹成活率高,成材時間也快,又不用怎麼打理,總好比讓它荒着呀?”
子福聽了說道:“這倒是一條路子,一般人不會想着去種楊樹,也不怎麼值錢,都是野生的多。”
子晴幾個倒是從山上走了一圈,一個一個的小山包,有的是,子晴早就說過,北方的村子一般比較集中,不像南方,山裡有時四五戶人家也是一個村子,這裡不,有時走好半天,也不見一個村落。
子福說,這北方的土地利用率低,同樣的土地,能養活的人自然就比較少,這還是好的呢,聽說,再往北走,有的土地,只能種一季,人更少了,冰天雪地的,一年凍死的人就不知有多少?
這個子晴倒是知道,北方的人口密度一直比南方要低,當然,子晴說的是農村。
子晴還真不知道,這北方的山能種些什麼,倒是好像記得,大學時,有一位河北的同學帶過她老家的板栗,還蠻好吃的,怎麼種,子晴就不知道了。
回到家,子晴跟林康平說起這個,林康平笑道:“知道了能幹什麼就行,這人,我去村子裡尋摸去,總能找到一個懂行的吧?還有,那河灘附近的沙地,不如買來種西瓜,我重新弄一個莊子,可着咱們的心意來,豈不是更省事些?”
子晴笑笑,正說話,阿蘭過來說,要開飯了,今日是大家聚合的日子,子雨抽到籤,該她家做飯。
子晴一家進了子雨家門,劉氏幾個還沒到,子晴問永蓮,永蓮笑道:“我娘和嬸孃幾個去看鋪子了,說是要看好了,就讓大姑爹出面去買來。”
“哦,這麼快,試吃結束了?我還以爲她們幾個鬧着玩的呢,沒想到,還真堅持下來了。”子晴笑道。
“誰說我們鬧着玩了?我可是再正經不過了,這是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做一件事情,你們不要打擊我好不好?”劉氏笑着從門外走了進來。
後面跟着的傅氏也說道:“大姐,我們今日還真找好了一個地方,不如你明日跟姐夫去瞧瞧,要是合適,我們就找人買了下來。”
子晴笑道:“我也不懂這個,二嫂應該清楚的。我只預備掏銀子湊份子就成。”
這時,子喜進來,自從子喜那日和子晴說過摺子遞了上去後,如今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子晴拉着子喜低聲問皇帝的回覆是什麼,子喜搖了搖頭。
很快就到了五月底,林康平從藥鋪拿藥,問起大夫,說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藥,是不是也要帶病人過來再瞧瞧?其實,依林康平的意思,是請大夫走這趟,可是大夫一聽,晚上還要在林家住一夜,便死活不肯去了。
沒法,只能請病人再走一趟了,林康平問子晴:“既然來了,就請他們進家裡看看?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個住處?”
“依你,你要願意讓他們進家來,也行,怎麼說也是正經親戚,要是知道咱們連家也不肯讓人家進,似乎不太合適,只不過,要是他們有什麼過分的事情,我可是不依的。還有,你大爺住咱家治病,得有大哥他們陪着,別真要有什麼了,咱可說不清。”子晴說道。
“這個自然,你放心吧。”林康平抱着子晴,他知道子晴心裡的心結,有周氏和春玉那樣的人在先,子晴自然擔心林家人到時也有這樣的,可就自討苦吃了。
因馬車能坐的人有限,這次,林康平只把林耀祖和餘氏以及林家三兄弟帶了過來,子晴安排住在了前院的客房。
林家兄弟和餘氏哪裡見過這麼好的房子,轉着圈地誇,不過,後院子晴就沒帶他們參觀了,說了自己孃家的女眷會不時過來找自己,房子都差不多。
林康健幾個聽了忙道:“應該的,我們就是幾個粗人,真衝撞了貴人也不好,沒得還讓人笑話我們不懂規矩。”
子晴一聽這話,還是比較靠譜,心裡便鬆了一口氣,接風宴曾瑞祥和沈氏還特地來了,怎麼也是林康平的長輩,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餘氏見了沈氏,一開始有些心怯,主要是看沈氏穿的都是她沒見過的好料子,說實在的,子晴在餘氏那邊,爲了不打眼,穿的都是農村的小媳婦的衣裳,所以餘氏陡然見了沈氏,幾乎不敢擡頭。
沈氏倒是笑着問好,問了些林耀祖的病情,又問了些林家的幾個孩子,女人們的話題,多半是丈夫和孩子,說着說着,這餘氏也就放開了,偶爾還能放聲笑幾句。
屏風那邊的男桌,可就有些冷清,林耀祖沒有上桌,只能是在炕上吃點,林康健和林康勇都是話少的,剩一個林康祥,也不敢輕易張口了。
主要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林康平能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家裡丫鬟小廝的一大堆,這飯菜,是從沒有吃過的精緻,這碗筷,也是說不出的小巧,端在手裡都怕不小心捏碎了,這子晴的孃家,到底是做官的還是做生意的?
其實,他們也沒見過正經的大戶人家,自然就把子晴家想成是官家或大戶了?說實在的,子晴家,放在這京城,還真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