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要換的,不過……”沈弄玉打量了打量沈暇玉道,“讓你的丫頭把你的雙手給綁起來。”
“這……”愛夏聽見這話,詫異地看着沈弄玉。
沈暇玉知道愛夏的擔心,她緩緩露出一笑道,“你放心吧,她奈何我不了的,不然,遠麟怎麼放心我一人出來呢?”
愛夏想了想也是,但看着自家小姐一個弱女子……
她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咬了咬脣道,“小姐,你若是有不測的話,愛夏就爲你殉葬。”
“好了沒!若是再猶豫不決的話,我就把這個男人殺了!”沈弄玉手裡把弄着那枚在福泉脖子上劃出血痕的金簪。
“住手!我們馬上就換。”沈暇玉見狀,仰頭說道。
她說完之後轉過頭來對着愛夏道,“你快去把那麻繩拿過來,幫助我的雙手。”
愛夏猶豫地看了看沈暇玉,又看了看那昏迷不醒的福泉,她跺了跺腳後走到了那馬廄邊,將那麻繩撿了起來,拿到了沈暇玉的身前。
愛夏的雙目通紅,她有些歉疚的看着沈暇玉道,“小姐,你放心,愛夏生死都追隨着你。”
“好了,快給我綁上吧,一些都沒事的。”沈暇玉看着愛夏這樣子,出聲安慰道。
“恩。”愛夏含淚點了點頭,然後慢拖拖地拿着麻繩將沈暇玉的雙手綁縛在了身後。
她想要綁得慢一些,小姐就會晚些時候走了,但是那綁一個結畢竟要不了多少時間。
沈暇玉的雙手很快就被牢牢綁在了身後。
沈暇玉擡眸,看着馬車上那雙眸帶着冷意的沈弄玉道,“我現在就來換福泉,你放了他。”
說着,就一步步地朝着那馬車靠近。
沈弄玉將自己的金簪還放置在福泉的脖子上,她大聲道,“賤婢,不許跟在沈暇玉的身後!否則我立刻殺了這個奴才!”
愛夏聽見沈弄玉的話,她的眼神瑟縮了一下,也不敢繼續往前了。
沈暇玉倒是義無反顧地往前面走去了,走到了那馬車前停下了道,“你總該放了福泉了。”
“你先上來!”沈弄玉低聲說道,“地上有秀墩,你就算是綁着手,也是能上來的。”
沈暇玉的眸閃了閃,然後踩着那秀墩上了馬車。
而她剛剛一走到馬車上來,就被沈弄玉一把拽到了馬車內!
沈暇玉的雙手都被牢牢束縛在身後,她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沒來得及伸手出去扶住那馬車壁,整個人就被摔得七葷八素地摔倒在了馬車內!
沈弄玉回過頭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一腳將昏迷不醒的福泉踹下了馬車!
只聽得撲通一聲,沈弄玉隨即勒緊了那馬的繮繩,猛地將那馬車行駛了出去。
“小姐!”愛夏尖叫了一聲,她想要追上去,但是那吃痛的馬跑的很快,很快就帶着馬車消失在了愛夏的視線裡。
愛夏看着那馬車行駛後的漫天灰塵,整個人哆嗦得快要哭出聲來。
而另一邊,沈暇玉雙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倒在馬車內,她等馬車行駛得稍微平緩一些後,在馬車內磨蹭着半坐起身子來。
將那後背靠在了馬車內。
而這個時候,馬車突然被人勒住了繮繩,一下子停了下來。
沈暇玉擡眸,卻見沈弄玉走了進來,而她的臉上還帶着那薄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沈暇玉,當初在侯府的時候,我就應該要孃親要了你的命,而不是把你賣到苗疆去!”沈弄玉發狠地說着這話。
她還以爲沈暇玉會落到給粗鄙不堪的農村男人做一輩子的媳婦,但是沒有想到沈暇玉不僅沒有,反而嫁給了苗王!
而她,因爲勾引苗王不成,反而害死了自己的孃親。
想到這些,沈弄玉心裡就是滿滿的妒恨!
她的一切,一切都是被眼前的女人給毀了!
“沈弄玉,自己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沈暇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對於這個庶妹,她雖然也很恨,恨她和張氏把自己賣到了苗疆,恨她和張氏讓自己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但是隨着張氏的死,對他們的種種怨恨,似乎都煙消雲散了去。
“呵呵,是啊,你沈暇玉的日子是越過越好,而我……從小養尊處優的我,因爲你,和你的那個野男人,我得到了什麼!”沈弄玉突然發瘋了一般地看着沈暇玉。
她的眼神就仿若野獸一般。
看的沈暇玉不禁往後退了退,只是她的後背已經靠到了馬車壁上,無法再後退了。
沈弄玉此刻的眼神仿若要殺了她一般。
沈暇玉知道,此刻她只要叫出當歸來,就可以直接要了沈弄玉的命……
但終究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沈暇玉終究還是不忍心。
“沈弄玉,那你現在綁了我出來,是想做什麼?”沈暇玉看着沈弄玉問道。
“我想做什麼?”沈弄玉仿若聽了一個笑話般,她笑了笑道,“我想要了你的命呀,你難道連這點都不清楚嗎?”
“要了我的命?你若是要了我的命,官府不會追查你?況且我們名義上還是姐妹,你若是要了我的命,永安侯府你是徹底不用回去了?”沈暇玉知道,沈蒼海雖然自從沈弄玉被皇家玉蝶除名後就下令不許沈弄玉回來。
但是那只是對外面宣稱的,畢竟沈弄玉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女兒,沈蒼海在私底下可沒有少接濟沈弄玉。
可以說,若不是沈蒼海的接濟,早就揮霍成性了的沈弄玉是無法在京城裡活下來的!
果然,沈暇玉的話讓沈弄玉一愣,她愣住的時候,沈暇玉繼續道,“你放了我吧,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告訴旁人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姐姐,我不會對你無情的。”
沈弄玉愣了片刻,不過她隨即側過頭來看着沈暇玉道,“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更何況,我現在已經這樣了,那我還怕什麼,倒不如大家一塊兒死吧!你知道嗎?我爲了對付你,我把女人最不想捨棄的東西都捨棄了!相比之下,一條命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