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聲輕咳身想去,納蘭凝輝走了過去,卻是陸嵐蝶醒了。
陸嵐蝶傻傻的看着納蘭凝輝,納蘭凝輝卻也是呆呆的看着陸嵐蝶。
陸嵐蝶艱難的抓緊了納蘭凝輝的手,道:“答應我,不要去復仇,快快樂樂的的生活下去,好嗎?”
納蘭凝輝此刻眼睛中卻是閃爍這淚水。
“不,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我不會快樂的或者,我只會帶着一生的痛苦和遺憾煎熬下去,不要離開我好嗎?”這是納蘭凝輝自穿越以來第一次哭泣。
“相公,再見了。”陸嵐蝶的聲音越來越艱難。
“不!不!”納蘭凝輝哭道。
陸嵐蝶望着天花板喃喃的道:“我看見了爹爹,看見了阿瑪,我捨不得……你……”
陸嵐蝶說着說着便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了呼吸。
“不!不!小蝶!小蝶!”納蘭凝輝大哭着。
最後哭道心力交瘁,眼中的悲傷已經化作熊熊烈火。
“啊!”納蘭凝輝大叫一身,竟是悲傷到極點,卻是已然入魔,心魔入體,體內的真氣狂躁不安。除了陸嵐蝶所在的冰牀,所有的石牀卻是變作粉碎。
“怎麼了?老大”一道聲音閃出。
“不好!,是那孩子的心魔被引動,這孩子已然成魔,老三老四,快點我們合力衝進去。”
“老大,我們進去。”
原來納蘭凝輝由於陸嵐蝶的死心智打亂,體內的真氣卻是全部衝出,在房間周圍竟然形成了一道結界。
不管幾位長老如何的用力,皆是攻不開。
二十年後,1880年三月。
年咸豐帝撤去了太師兼九門提督——納蘭凝輝的一切職務,將他變爲庶人,此外下令讓恭親王監國,全權負責京師防務,確是將他放在了極度危險的境界。
恭親王就算脾氣再好也恨上了咸豐帝,於是持着納蘭凝輝的令牌一方面調來江南的一萬飛龍軍以及總教官查理曼特從江南調回,協助自己;另一方面通告英法兩國以求和解。
英法兩國卻是在飛龍軍還未趕到京師的時候率先攻下了北京城,並且火燒了圓明園,大火三天三夜都未熄滅。
最終英法聯軍和恭親王奕簽訂了《北京條約》,本來英法聯軍還想繼續給恭親王施加壓力的,但此時納蘭雲和納蘭鬆率領飛龍軍趕到,丁汝昌也率領水師到達了天津港,於是英法聯軍爲了維護現有利益草草的與恭親王簽約。
此處要提到的是飛龍軍總教官,原英國軍官查理曼特看到英法軍如此暴虐,公開燒燬皇家園林,知道當初確是來中國的時候受騙了,淪爲了英國侵略中國的工具。當下便斷絕了與英國的聯繫,一心一意訓練中國的新軍。
而咸豐帝在承德也不好受,由於暫時沒了危險,咸豐帝卻也不回京,在承德吃喝玩樂,天天縱情玩樂,最終確是體力不支,駕崩了。
咸豐帝死前,將大權交給八位重臣,這八位忠臣自然而然的阻礙了懿貴妃的權利。於是懿貴妃許諾除掉八位重臣以後,讓恭親王總領朝政。
恭親王爲了實現自己的抱負與虎謀皮,和懿貴妃共同發動了政變處死了八位顧命大臣。懿貴妃的兒子登基,母憑子貴,懿貴妃晉升爲太后,是爲慈禧太后,和咸豐帝的皇后,如今的東宮太后共同掌權,垂簾聽政,輔佐新帝。是以此皇帝的年號便是“同治”意爲兩宮太后共同掌權。
南方形勢卻是有所改變,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畢竟是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卻是攻破了天京的防線,陳玉成和洪仁軒戰死,洪秀全病死,李秀成和洪秀全的兒子被俘,太平天國時代正式結束。
慈禧的權後,卻是實現了當初的承諾,任命恭親王爲總理衙門大臣,總理外務,恢復恭親王議政王大臣的身份。
恭親王得權之後,卻是排除萬難,在大清開展了“洋務運動”,在各地興辦機械所,軍火庫,以及新型學堂,派遣學生前往國外留學。
恭親王收編了納蘭凝輝的所有精銳,平亂有功的曾國藩、李鴻章等人皆被封爲總督。恭親王將飛龍軍編入了新軍之中,並且融入了納蘭凝輝的水師。恭親王將納蘭凝輝的水師軍以及大量購買了德國的鐵甲艦建成了北洋、南洋、福建三支艦隊,大清軍力大漲,大清水師號稱亞洲第一、世界第五,聲名大震,大清卻是開始了短暫的中興時期。
蜀中,唐家堡。
練功房的外面卻是站着一個八九歲的男孩以及一位五十多歲左右的老婦。
此時從不遠處的療傷房內傳出了一男子的長嘯之聲。
婦女眉頭皺了一下。
小男孩向她問道:“掌門?叔父得病又發作了嗎?”
這女子點了點頭。
女子正是這一任的唐家堡的掌門人——唐彩姬。
自從二十年前,八大長老的其他七位爲了救陸嵐蝶,卻是大損真氣,加上了七人已有七十多歲,真氣大損的他們不久之後,便先後死去。因此長老中只剩下唐彩姬一人,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掌門人。
她身邊的男孩卻是納蘭雨的兒子——納蘭洪,二十年過去了,原先的納蘭雨早已長大,邂逅了唐家堡的一女弟子,納蘭雨卻是拿着納蘭凝輝的佩劍“重月”和那女子一起闖蕩江湖去了,卻留下了他們的血脈納蘭洪隨唐家堡掌門唐彩姬習武,另外如納蘭凝輝出來了以後便可以照顧與他。
而療傷房內痛苦的男子正是我們的主角納蘭凝輝,自從陸嵐蝶死後,納蘭凝輝卻是早已成魔,每日瘋狂,望着陸嵐蝶的遺體或大笑、或大哭。外面的人卻是被他的真氣所結的結界阻擋在外面,而陸嵐蝶死後由於受寒冰牀的保護,屍身卻是完好如初。
就這樣,納蘭凝輝痛苦的在大清又活了二十餘年,二十年間他每日受着煎熬,外面的人進不去,他也便不出來。
而朝廷的密探卻是早已打探到唐家堡之所在,報告給了慈禧。而當年納蘭凝輝瘋狂弒君的樣子就出現在慈禧眼前,而這一切的直接兇手咸豐帝已經駕崩,自己卻是不想惹上這個煞星。再加上此時納蘭凝輝卻是在唐家堡,唐家堡守衛森嚴不說,幾乎唐家堡內人人用毒,萬一惹上一個兩個回宮,自己便也遭殃。當下便不再管那納蘭凝輝了,一心一意的享受權利帶來的快感。
這一日,納蘭凝輝像往常一樣,心毒發作,納蘭凝輝雙眼通紅,動作瘋狂,體內的真氣狂亂不堪,只是比着前些年卻又是好了一些。
當年陸嵐蝶剛死,納蘭凝輝受不住這打擊,卻是成魔成瘋,多年過去了,他從未踏出過這練功房一步。剛開始的時候他卻是控制不住,等到後來,漸漸的寒冰牀上的陸嵐蝶出現在他眼中,他體內的真氣卻是自動的緩和下來。他便會有那一絲的清醒,只是稍後他便又陷入瘋狂之中。
他也明白這樣下去,早晚會淪爲殺戮的工具,只是他清醒的時間太少,他控制不住。
這一日,納蘭凝輝發作的時候,卻是又看着寒冰牀上的陸嵐蝶,心中又有了一絲清明。寒冰牀具有去毒的功效,多年以來,納蘭凝輝的大部分的心毒都是被他化解的。
納蘭凝輝乘着一絲空明的機會,便想擺脫瘋狂,多少次腦中清明的時候,總是還等不到納蘭凝輝有所動作之時,便又陷入了瘋狂中。
只是今日清醒的時間居然久一些,納蘭凝輝連忙運起體內各種真氣。
首先泛起的是他的神農護身光,神農針的元力將他的心毒硬生生的給提煉出來了,而後他體內卻又泛起了金色的易筋經的真氣卻是從有到無給他迅速恢復了內力,最後他體內的青色武當內功心法,卻是在易筋經以及神農護身元力的催動下,將這團心毒以陰陽之力,將它化掉。
最後納蘭凝輝真氣直運行了三十六個周天,就完全無恙了。
恢復理智的納蘭凝輝轉過頭來看着寒冰牀上的陸嵐蝶。
終於他咬了咬牙像做出一個決定似的,上前一步,抱起陸嵐蝶,飛了出去。
門口雖然布有結界,但他是結界的主人,自然無妨。
“你出來了!”
納蘭凝輝在空中卻是聽見一女子的聲音。
納蘭凝輝在空中卻是看着下方有兩人,於是施展輕功落在兩人面前。
“你是?”納蘭凝輝是聽見唐彩姬的呼喊之聲才落下,看着眼前的老女人,納蘭凝輝的腦子混沌了。
唐彩姬看着納蘭凝輝笑道:“不認識我了,我是彩姬啊!”
納蘭凝輝驚奇道:“你是唐姑娘?你怎麼會變得這樣?”
唐彩姬拿出自己隨身佩戴的小鏡子笑道:“你看看你自己吧!”
納蘭凝輝就結果鏡子,發現鏡子裡的面容沒有太多變化,只是頭上卻是一頭白髮,由於20多年未打理,白髮都垂到了地上!
納蘭凝輝苦笑道:“我瘋了多久?”
唐彩姬淡淡答道“二十年了……”
靈堂之上:納蘭凝輝清醒了很久,終於做出一個決定,將陸嵐蝶火化。
靈堂之上,自從納蘭凝輝清醒以後,便意識到自己的生死已經不重要,所以他更要明白自己在大清的意義,自己要阻止大清的滅亡。
他的下方卻是跪着一個孩童,正是納蘭洪,自從納蘭凝輝出關之後,卻沒在意這個孩童,最多以爲這個孩童是唐彩姬的童子門人。
只是納蘭凝輝心中莫名的一陣親切感。
唐彩姬看到卻是笑了,“你難道連自己的至親血脈都不認得了?”
納蘭凝輝卻是不解道“這孩子是誰?還有自從我出關之後卻是未見到雨兒,雨兒不知在何處?”
唐彩姬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陸嵐蝶的身後之事卻是辦的平平淡淡,不是納蘭凝輝不傷悲,只是爲了陸嵐蝶已經墮落了二十餘年,所有的悲傷歡喜前程等等情感都被納蘭凝輝最後一刻用無上玄功給化解掉了,現在的納蘭凝輝不悲不喜,不怒不樂,達到了無爲的最高境界。
廂房之中:納蘭凝輝盤腿坐在牀上,他的長髮依然爲剪,白髮飄飄,神色端重,好一個得道高人的形象。
下方的椅子上卻是坐着唐彩姬和那個孩子。
唐彩姬看着納蘭凝輝閉目養神卻是不好打擾。
好一陣子,唐彩姬終究是忍不住說出了事情的真相,道:“這個孩子便是你內弟納蘭雨和我門下弟子成親所生,名號納蘭洪。”
納蘭洪卻也是聰慧,等到唐彩姬介紹完自己,便下跪拜倒:“侄兒納蘭洪拜見叔父!”
納蘭凝輝聽到此處緩緩睜開了眼睛,饒是他現在心性道行都極高,還是忍不住動容。
“納蘭洪?好名字!洪兒,起來回話吧!”納蘭凝輝笑道。
納蘭洪也便起來了。
納蘭凝輝卻是問道:“你父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