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忠隆又道:“我後來發現你武功全失,但是性格大變,你不想以前那樣驕傲,不像以前那樣自狂,現在的你就像還未習武事後的你那樣,單純,謙虛,可愛。”
說道這裡納蘭忠隆微微笑了一下道:“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被那個女刺客刺傷之後性格大變,但看到你放了小蝶以後,爲父甚是欣慰。後來我並不能確定你的性子完全轉好了,知道你說出你想報國的想法後,爲父纔開始將我納蘭家的兵法戰陣武功全部傳給你。而你卻也是有大耐力,竟然爲了恢復武功,遠走南方半年多。不僅恢復了武功,還比以前超出了很多。後來你繼承我們家的世襲官位,在大清八旗與英夷的頻頻失敗後,朝野上下,無人敢領兵再戰,唯有你,一個三品的御前帶刀侍衛,向先帝提出領兵出征。就這樣你帶着區區幾千人的弱旅之師,浩浩蕩蕩的挑戰裝備精良的西方列強。爲父本來卻是以爲,你此戰必敗,誰曾料想,你不僅未敗,還通過種種手段,將先帝賜予的戰艦盔甲全部變賣。自行購買了一批先進的火器兵艦。自此你的將士皆不弱於西方之師。”
說道這裡,納蘭凝輝卻也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納蘭忠隆接着又說道:“後來你憑着此軍打敗英夷之師,剿滅敵人四千餘衆。爲父知道此戰報之後,欣喜若狂。從此以後,你在先帝的心目中的地位便也穩固了。後來你向先帝上奏說要改革軍制,爲父和那些大臣一樣,認爲你是瘋了,妄想改動祖制。但後來又一想,你不可能會將大清置於危難之中,爲父相信你,你這樣做定有你自己的道理。於是我極力向先帝保舉你,但是朝中大臣除了闋和大人以外,基本上都反對我。但是在我極力勸說之下,再加上你在先帝心目中的地位,先帝終於有所動容。賦予你改革本部軍制以及獨立作戰擴軍的權利。後來你果然沒讓爲父失望,你漸漸建立起一支,從古至今從未有過的軍隊。你帶領着這支軍隊南征北戰,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知道皇上登基,讓你領兵平叛,你更是敗逆軍於全州殲敵五萬多人。更是在直隸擊敗了北上的林鳳祥部兩萬多人,解了京師之圍。就這樣你一次次的戰勝敵人,一次次的加官進爵,如今你的成就比爲父高了百於倍。朝堂之上,你是文武百官之首,有宰相之權,皇室之中皇上和恭親王都是你的弟子。你的功勳在朝堂之上無人可及。有你這個孩子,老夫這一生夫復何求啊。”
納蘭凝輝聽着這話,心中不禁感慨萬千,自己確實爲了大清的將來,耗盡自己所有心血。爲了大清,他敢威脅皇上,改革軍制;爲了大清他願意今後背上萬世罵名擊殺太平天國起義軍。但是如今自己的父親生命垂危,他這個手握千軍萬馬,十萬雄師的納蘭太師卻是無能爲力。
納蘭忠隆此時卻是說了一句讓在場之人無不驚訝的話,因爲這個話足以定下叛亂之罪,誅滅九族都有可能。
納蘭忠隆淡淡的道:“孩子,不要去管皇上,這個大清不是他一個人的,放手去做吧,不要管別人如何說,去吧,將這個大清建設成一個平等富強的大國吧,到那時候百姓個個安居樂業,外強再也不敢侵犯我們領土……”這到這裡,納蘭忠隆的聲音卻是有些顫抖着,這麼大逆不道的話,沒想到會是自己說出來。
納蘭凝輝看着他,輕聲的說道:“阿瑪,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您這一生爲我們,爲社稷操勞的太多了……”
納蘭忠隆搖了搖頭,又道:“小蝶!過來。”
陸嵐蝶便也跪在納蘭忠隆的牀前道:“阿瑪!”
納蘭忠隆欣慰的看着她道:“好孩子,當初凝輝擄走了你,雖然後來放走了你,你父親卻也在江南被惡霸所殺。可以說這都是凝輝間接造成的,如果當初不是他的話,你們現在還是會安安穩穩的在我旗下的田下當農民,可能生活的不富裕,但卻也沒有殺生之禍。”
陸嵐蝶搖了搖頭道:“阿瑪,這事不怪他,他當初一片好心放了我們出來,又賜予了些銀兩,對我們來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爹爹慘死在那惡霸手下,全是那貪官和惡霸的欺壓,後來相公找到了我,將他們斬殺,因爲算是爲我報了殺父之仇。我哪兒還會怪他!”
納蘭忠隆欣慰的點了點頭道:“果然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老夫當年爲了你們幸苦一把,卻是值得。雖然你是漢族女子,但我還是讓你認如佟佳氏族下,也是值得。希望你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早日開枝散葉……呵呵。咳咳……”納蘭忠隆強笑了一下。
納蘭忠隆隨後有吧納蘭月瓏叫道身前道:“月瓏,你夫家對你還好嗎?”
納蘭月瓏閃着淚花強笑了一下,道:“他很好,對我很好……”
納蘭忠隆點了點頭道:“他是闋和大人的長子,當年老夫也是看着他爲人善良正直,才把你許配給他的。”
納蘭忠隆笑了笑道:“我給你的相機還在嗎?”
納蘭月瓏點了點頭。
納蘭忠隆笑道:“把你上次全家拍的照片拿出來吧!”
納蘭月瓏點了點頭,讓人快馬加鞭到夫家把照片取來了。看着這黑白相見的全家福,納蘭忠隆笑了一下。
納蘭忠隆對納蘭凝輝道:“你作爲家中長子,我沒什麼東西可以傳給你,這張相片就當我的遺物吧。”
納蘭凝輝結果照片,端詳了一陣,這張照片並不是非常清晰。只能辨別出上面的全家的臉孔,但是身邊的傢俱等卻是看不清楚,納蘭凝輝想起了2012年的數碼相機。這照片比數碼相片卻是差了很多罷了。
納蘭忠隆此時卻是一一吩咐好衆人。
當晚的子時二刻,納蘭忠隆還是去世了。
咸豐六年七月份,在京師納蘭府中,時任兵部尚書領武英殿大學士,二等子爵的納蘭忠隆,薨!
納蘭忠隆逝世後的幾天內,納蘭凝輝卻也無心上朝。恭親王親自爲他請了假。六部尚書,文官武將,親王貝勒,就是一般與納蘭忠隆或者納蘭凝輝不和的一些宗室王親都來到納蘭府中吊念。
納蘭凝輝的表弟和堂弟納蘭雲和納蘭鬆也從江南趕了回來。納蘭凝輝的那些部將如李鴻章、曾國藩、木隆等人皆有軍務在身無法前來。
納蘭忠隆去世了以後,寄養的那個孩子名叫納蘭雨,正式成爲納蘭凝輝的兄弟,納蘭凝輝開始撫養這個弟弟。納蘭雨此時已有六七歲,納蘭凝輝爲了使他能有一個美好的童年。沒有傳他劍法武功,只是先傳了他一些心法,讓他閒暇時候,練一練。等他大概十多歲的時候,再讓他習武。
且不說此時納蘭凝輝還在爲納蘭忠隆的事情擔憂。
此時的南方雖然有納蘭凝輝的兩個部下合理圍剿天京,卻也是受到困難重重。
年,曾國藩和李鴻章接替原來的江南大營和江北大營。雖然清軍裝備精良,作戰勇猛。但是這兩員大將和他們的部隊的缺點就和納蘭凝輝與恭親王說的一樣。兩人皆不善與變通,而他們的所領的清軍皆是自己家鄉人。一勝皆勝,一敗皆敗。
太平軍雖然武器人數處於劣勢。但裡面卻出現了兩個優秀的將領,燕王秦日剛和翼王石達開。1955年的10月敗曾國藩於南昌。
年的四月月,燕王秦日剛攻破江北大營,而翼王石達開也於六月攻破了江南大營。
清軍第一次圍剿失敗。
天京之圍發生之後,太平天國的內部卻是發生了內訌。先是洪秀全登基以後,再也不關心政事了。將軍政大權交與楊秀清。楊秀清在連勝幾場大戰後,對洪秀全產生了異心,想取而代之。洪秀全通過種種的跡象看到了楊秀清的異心,卻毫無辦法,此時太平天國的政治與軍事都在東王楊秀清手中。洪秀全下令韋昌輝和石達開回京救援,最後韋昌輝誅殺了楊秀清數萬人的家屬與部下。後來石達開趕到,指責韋昌輝濫殺無辜,卻被韋昌輝記恨。後石達開奉命出征,他部下家屬全部被韋昌輝所殺。後洪秀全責怪韋昌輝,韋昌輝便領軍攻打天王府,最後戰敗,被天王府的衛隊所殺,同行的燕王秦日剛也被殺死。
天京內訌之中,死去三王,造成數萬戰士自相殘殺而死。翼王石達開回天京之後,又受到天王洪秀全排擠,石達開憤怒的領軍離開天京,數萬將士隨他奔走,繼續抗清。天京更加脆弱,洪秀全處境十分危險。
與此同時西方列強在南京條約上得到的利益並不滿足,企圖擴大自己的利益,開始準備再次侵略中國。
英法各國都想擴大對華貿易,增加通商口岸獲得最大利益,在他們根據《南京條約》附件上的最惠國待遇權利以及一體均沾的條約要求清政府改約,已獲得更多通商口岸,遭到清政府的拒絕。於是英法諸國便想再度使用武力壓迫清政府。
年在廣東、廣西發生了“亞羅號事件”和“馬神甫事件”。於是英法各國在要求該月有一場腥風血雨就要到來……
況且不說這江南戰事。
年英法聯軍突然發動襲擊攻下了廣州。廣州軍民組織義軍連續進攻英法聯軍。
此時紫禁城內,大殿之上,納蘭凝輝上奏道:“啓稟皇上,如今英法強國突然向大清宣戰,襲擊我大清廣東等地,如今廣州淪陷,守將戰死,今各地軍馬皆在剿太平亂匪,拿不出兵力。其餘部隊火器少,軍制落後。所以臣請旨領原來所屬飛龍軍萬餘人,前往廣東平叛,定可得勝而歸。”
咸豐帝雖然不喜歡多事打仗,但是英法諸國的改約內容太苛刻了,所遇當初斷然拒絕了英法公使的該約要求,於是沒想到召來了英法聯軍瘋狂式的報復。但是聽見納蘭凝輝口中所奏,心中對這個老師非常不滿。心想到:“莫非你的軍隊都是精銳勇猛之師,而朕的部隊就是幾十萬飯桶嗎?”
只是此時禮親王等老一輩議政王守舊大臣皆已逝世,而在場的文武百官,大多都是開明士大夫,雖然還有一些守舊復古制的八股大臣,但是都是一些官小言輕之輩,自然不敢與納蘭凝輝這種文武首臣之人唱對臺戲。
咸豐帝眉頭皺了皺,看來這納蘭太師在朝中的地位除了自己以外已經無人能及了,已然超越了一些親王。自己雖然不滿,但一則畢竟納蘭凝輝名義上是自己的老師;二則他是唯一的一個道光帝指定的託孤之臣,行輔政之事,握大清兵權。如今自己通過權術剝奪了他的兵權,可謂是對先帝不敬,此時他卻萬萬不敢對納蘭凝輝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只能心中不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