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跟着哲哲一行,在蘇瑞雅的淚眼與寨桑、吳克善不捨的眼神中,騎馬踏上了出科爾沁的路。
這是玉兒第一次離開科爾沁,可是她知道,這次離開之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玉兒騎着馬邊走邊回頭,而旁邊馬背上的蘇墨爾早已經淚流滿面了。玉兒看了看蘇墨爾,再回過頭去看帳前的衆人,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雙眼已被淚水覆蓋了。淚眼朦朧中,她依稀辨認出她的額赫被旁邊的侍女扶着,應該是哭得沒力氣了吧,而額祈葛寨桑和哥哥吳克善扶着額布格在帳前久久站立。不忍繼續再看,玉兒強行收回視線,轉過頭目視前方,努力抑制住快要流出的眼淚。
“玉兒,姑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要實在想哭就哭出來吧。”就在玉兒在努力忍着眼裡的淚水時,哲哲騎馬靠近了她,開口道。
“姑姑,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唉,怎麼會沒事呢,明知道他們是要犧牲掉自己,來換取他們的安定,可是卻又知道他們也是沒辦法,根本恨不起他們來,反而爲他們的委曲求全感到心疼。”
“姑姑,其實額布格他們也是爲了科爾沁着想。我們既然生在博爾濟吉特氏,就有我們避免不了得責任,犧牲幾個人的幸福,換來整個科爾沁的安定,這已經很好了。身爲科爾沁的首領,額布格他必須這麼做,即使他再疼我們,再捨不得我們。”玉兒邊說邊放慢馬速再次回頭,等到終於完全看不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這才轉回身,而淚水也終於跟着滾落。
哲哲見狀,跟着放慢馬速,掏出帕子爲她擦去眼淚。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到是看得通透,當年我出嫁的時候可沒你這般想得透徹,一坐上馬車,那淚水呀,就沒再聽過,直至到了盛京,妝都被我哭花了,只得讓人再次上了妝纔敢出來見人。”
玉兒聽着哲哲的話,慢慢擡起了頭:“嗯,姑姑,我真的沒事,只是要離開有點捨不得而已,你不用擔心。”
“姑姑就知道我的玉兒不會讓我擔心失望的,你放心,到了盛京之後,你就呆在
姑姑身邊,一切有姑姑幫你安排好,等到以後你有了喜歡的人了,姑姑再求大汗爲你指婚。”
玉兒的臉因爲哲哲的話瞬間變紅:“姑姑,玉兒還小了。”
“好了好了,不要害羞了,姑姑又不是要你立刻就嫁,你到盛京之後啊,就好好陪陪姑姑吧。”
“恩,玉兒知道。”
在哲哲的安慰下,玉兒的心情終於好了起來,而一直關注着這邊情況的皇太極也驅馬過來了,他先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玉兒,看她的神色已沒有了異樣,這纔對着哲哲道:“父汗傳來旨意,讓我即刻趕回盛京,說是有要事。”說着向後看了看,“我現在和大哥帶幾個侍衛快馬加鞭趕回去,剩下的留給十四弟,保護你和玉兒。我剛纔讓人去購買了一輛馬車,如果你們騎馬累了,就進馬車去休息休息。”
哲哲聽了皇太極的話本來是要拒絕的,可是想到有玉兒在身邊,就點頭答應道:“貝勒爺就放心回去吧,這裡有十四爺,還有這麼多護衛,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
皇太極聽了點了點頭,撥轉馬頭準備離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定定的看着哲哲這邊一會,然後道:“難得出來一趟,你們姑侄就好好在路上玩玩,不必急着趕路。”
說完,揮動馬鞭,和代善一起帶着幾名侍衛一起離開了。
代善和皇太極走了之後,多爾袞和哲哲、玉兒三人,倒也真是不緊不慢地趕起了路,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甚至有時候心情好的時候,哲哲會和玉兒一起戴着帷帽,帶着多爾袞去當地的小村落轉轉。就這樣,一來二去,從科爾沁到盛京,十幾天的路程影視被他們走了有一個月,一路上和兩個孩子說說笑笑,倒也讓哲哲生出了出嫁以來從未有過的好心情。
這天,玉兒他們從外面玩回來,玉兒和哲哲坐在馬車裡面聊着天,多爾袞在外面騎着馬。半個時辰之後,哲哲在馬車裡面睡着了,玉兒小心地給她蓋上毯子,囑咐桑蘭和蘇墨爾照顧好她,然後命令馬車停車,自己走了出去,騎上了馬,走在多爾袞的旁邊。
“快到盛京了吧。”兩人沉默良久,最終還是玉
兒先開口道。
多爾袞聽了她開口,側了側頭:“你終於不躲避我了?”
雖然這麼問,可是其實多爾袞還是很高興玉兒終於和他單獨說話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只有和哲哲他們在一起時,纔會和自己說幾句話,其他時候按都在躲避。
“躲避?你嗎?沒有啊,我爲什麼要躲避?”玉兒裝傻道。
看到很少會這樣俏皮的玉兒,多爾袞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來,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心中的這份高興。“應該再過幾個時辰就到了。”
“唉,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這到了盛京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這麼開心地去玩了?”說着玉兒嘟起了嘴,多爾袞在旁邊的馬背上不僅被玉兒這可愛而又俏麗的樣子迷得癡了。
玉兒感受到多爾袞目光的變化,轉過頭來不解地看向他,多爾袞這纔不好意思地別開目光,彆扭地咳了一聲。開口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撞着我那次就知道我是誰了,哼,竟然還罵我,真能裝。”
“哈哈,別光說我啊,你那次也認出我來了,可你不也裝作不知道,故意罵我嗎?你說你一女孩子,那麼聰明幹嘛?竟然還學人家罵人,還有沒有點女孩子樣兒了?再說了,你自己馬術不精,到怪起我來了,要不是我勒馬快,恐怕你就真被撞了。”
“我像不像女孩子關你什麼事?我還告訴你,我的馬術在我們科爾沁可是很好的,要是不服,咱就比一場。”
“比就比,誰怕誰?”
兩人相互對峙着,抓緊繮繩,眼看一場比賽在所難免,卻見一護衛驅馬上前,稟告道:“十四爺,四貝勒帶人前來迎接。”
兩人一聽皇太極來了,立馬去了氣勢,玉兒撂下一句“我去照姑姑。”
隨即正了正衣服,準備下馬,結果,多爾袞直接來了句:“還說我,我看你纔是最能裝的。”
“你……”玉兒剛想反駁,怎奈多爾袞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大馬向前,留下玉兒起得在原地跺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