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爾叫醒了還在午睡的玉兒,一邊爲她梳妝,一邊對她說話。玉兒則是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樣子,任由蘇墨爾對着她的臉和頭髮侍弄着。等到蘇墨爾完全收拾好,又叫人端來水,淨過面之後,玉兒這纔算是完全清醒了。想到剛纔聽說的多爾袞和多鐸來府裡的事,略停了一停,帶着衆丫頭嬤嬤先去了小玉兒的院子。
玉兒到小玉兒院子裡的時候,小玉兒也已經收拾妥當,兩人也就未再耽擱,相攜走向前廳。
玉兒帶着小玉兒還未走近前廳,就看到外面站滿了丫頭婆子,玉兒不禁感到奇怪:這兩個貝勒出門什麼時候帶着這麼多丫頭嬤嬤了?而且看這些丫頭嬤嬤,有些自己也是認識的,其他的就算不認識,自己或多或少都在這貝勒府中見過,大多數都應該是皇太極的那些女人院子裡的。只是如今多爾袞和多鐸還在這裡,這些女人怎麼就這麼跑到前廳來了?這邊玉兒還在門口糾結着,那邊就已經有那眼尖的奴才就已經向裡面通報了。玉兒也不敢再過多地琢磨,收斂心神,留下丫頭婆子們在外面,自己和小玉兒帶着蘇墨爾和阿薩兩人想屋子裡走去。
玉兒進了屋才發現,多爾袞和多鐸都已離去,而皇太極也不在屋內。反而是皇太極的那些女人們,和豪格兄弟兩人站在屋子裡。玉兒見自己和小玉兒進來之後,豪格和洛格也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不禁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帶着小玉兒向哲哲蹲身行禮。哲哲看到玉
兒,原本有些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叫看兩人起來後,對着她們招了招手,玉兒兩人便乖順地走到了哲哲的旁邊位置上坐下,蘇墨爾和阿薩兩人也自然的跟了過去站在一旁。
玉兒坐在哲哲旁邊,這才細細打量下面的衆人。這一看就發現豪格的目光對着一處地方在出神,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就見了對這視線渾然不覺,仍在好奇地打量周圍的小玉兒。玉兒心裡暗驚,不說明安完全不會同意把自己最寶貝的孫女嫁給一個貝勒的庶子,就僅僅憑小玉兒姓博爾濟吉特,也不能讓她給烏拉納拉氏當兒媳。這樣想着,玉兒卻是曉得自己不適合出聲,於是忍下心頭的思緒,移開自己的目光,但心裡卻是想着定要將此時告訴哲哲,讓她注意一下。
玉兒拿定主意,就又繼續打量起了其他人。豪格的旁邊站着的是洛格,此時的洛格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囂張,此時的他一臉病色,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虛弱,就連坐這一會兒也顯得力不從心了,想到回科爾沁的那段時間貝勒府幾乎每天一封寄去的信,玉兒也知道,這洛格的身子只怕是不行了。洛格再朝下,就是豪格和洛格的額娘烏拉納拉氏了。洛格出事後,皇太極的禁足令就已經解除了。可是面對最疼愛的小兒子越來越虛弱,就算是尖酸刁鑽如烏拉納拉氏也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再看府裡的其他女子,可能是因爲皇太極離府時間太長,所以她們的眉眼間都有難掩的哀怨之氣。玉兒看着這些女人,
不禁輕嘆一聲,爲這些女子,也爲了自己以後未知的命運。
哲哲看着屋子裡滿滿的人,也沒耐心與她們在這兒周旋,只是稍微問候了一下洛格,又次了一些上好的藥材給他,以示自己這做嫡母的仁慈。然後不耐地揉了揉額頭,就開口命衆人都散了。玉兒看着洛格身後跟着的小廝手裡拿的滿滿的藥材,在心裡想到,洛格着灰白的臉色,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也不知道姑姑這些藥能不能治好他的病,或者是能延長他的生命。玉兒雖是善良,卻並不是那一味綿軟的性子,對於這在滿洲一直找自己麻煩,甚至想置自己於死地的烏拉納拉氏母子三人,玉兒心裡毫無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再看那豪格雖是與衆人一同離開,卻還不是回望一下。玉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坐在玉兒旁邊的哲哲自然是第一時間感到了玉兒心緒的變化,於是轉過頭對桑蘭道:“你帶小玉兒去府裡轉轉,讓她先熟悉熟悉。”小玉兒明白哲哲這是有話要和玉兒說,於是行了禮就跟在桑蘭身後出去了。
哲哲將屋內除蘇墨爾之外的其餘下人都遣了下去,拉着玉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所坐的榻上,也不說話,就等這玉兒自己開口。玉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把自己的所見所想都說了出來,哲哲聽她說完,也不開口,就那麼看着玉兒,知道玉兒被這樣的氣氛搞得快要沉不住氣了,哲哲纔開口,開始了她第一次對玉兒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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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