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在多爾袞的調笑下回了馬車,多爾袞也帶着隊伍繼續往盛京走去。
玉兒進了馬車發現哲哲已經醒來,這會兒已經在桑蘭等的伺候下重新梳妝過了。
看玉兒進來,哲哲先就笑了起來:“和十四弟玩得這麼樣?你們年齡差不多,多在一塊玩玩,也省的你自己一個人會悶,等到了盛京,你還會看到十五弟和豪格,到時候陪你玩得人就會更多了。只是大金畢竟不是科爾沁,你玩的時候也要注意,十四弟和十五弟還好,可是豪格就……”
“姑姑,我明白的,您不用擔心。”玉兒靠近哲哲,撒嬌道,“可是姑姑,咱們爲什麼不回遼陽,而要來盛京?是不是您不願意看到府裡的那些庶福晉?”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話都敢往出說。”哲哲雖是嗔怪,但話語中卻除了寵溺外無任何惱怒之意。
玉兒也知道哲哲並不是真的在怪她,吐了吐舌頭道:“這不是這裡也沒有外人嘛。”隨即又看向哲哲,“姑姑,這大金的後宅真的像額赫她們說得那樣嗎?”
哲哲拍了拍玉兒的手,嘆了口氣:“這裡當然不像咱們科爾沁那麼簡單了。但是,你要知道,博爾濟吉特是這關外最高貴的姓氏,咱們科爾沁博爾濟吉特家族也是幾大黃金家族中除察哈爾部林丹汗最高貴的的血統。如今雖然聲勢不如從前,但也是極得大汗看重的。是以貝勒府的那些女人們再怎麼爭寵,也不敢太過分地對付我,不然的話,別說我會怎麼樣,就是貝勒爺也不會答應。”
“姑姑,玉兒有句話想問你。”玉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說吧,咱們姑侄之間,還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哲哲笑着拍了拍玉兒的手。
“姑姑,姑父對您,好嗎。”哲哲這次倒是沒有回答玉兒的話,而是臉上出現了一層憂慮。
“姑姑,你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玉兒看着哲哲面色轉變,又半天不說話,就拉了拉她的袖口,一臉安心地問。
“玉
兒,你知道什麼是聯姻嗎?”哲哲被玉兒一拉,才從愣神中醒過來,不過她沒有回答玉兒的話,反倒問了玉兒一個看似莫名其妙的問題。
“知道,聯姻就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爲了政治利益而用我們這些格格的婚事進行的一筆交易。”
玉兒聽到哲哲的提問,心裡有點奇怪,再加上之前聽額布格他們說到自己的婚事,再想想自己這次來後金……越想,她越是懷疑哲哲這麼問與自己的婚事有關,可是聰明的她什麼也沒問。可是就算她不問,哲哲浸淫後宅這麼多年,又在從科爾沁到後金,與多少人打過交道,又怎麼看不出來她心裡的想法:“你不用擔心,你還小,你的婚事還不用這麼急,你在大金的時間裡也可以慢慢看,姑姑必會護佑你,給你找個優秀的夫婿。”
說完看到玉兒通紅的臉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再次開口:“我和你姑父的婚姻其實就是聯姻,這樣的婚姻中,你姑父給得了我敬重,給得了我尊榮,可是唯獨給不了的就是,愛情。這麼些年,你姑父在大金的地位越來越高,他後宅的女人也越來越多,他不會給任何一個女人愛情,因爲科爾沁的原因,加上我把後宅打理的還算平穩,所以你姑父對我也還和以前一樣,可是,隨着後宅的那些庶福晉們一個個地生下小阿哥,而我只生下了小格格,無論是我在後宅的地位還是科爾沁在大金的地位都會受到威脅,所以,無論是爲了我自己,還是爲了科爾沁,我都得生出個小阿哥。”說着,哲哲看向玉兒,“你怎麼問起這個,你是不是看出來了?”
看到玉兒越發通紅的點着頭,哲哲再次點了點頭,“玉兒,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觀察力很敏銳。額祈葛他們雖然很疼我,可是他們也沒看出來,又或者他們看出來了,而不說出來。只有你……”
玉兒看到哲哲情緒變得低落,趕緊轉變了話題,與哲哲談起了別的事。哲哲再一次感嘆玉兒的聰慧,言談間開始教導玉兒大金的規矩與禮儀,甚至,還有一些政事。
隊伍約莫行了半個時辰左右,就停了下來,馬車外面傳來侍衛的稟報:“福晉,到盛京城外了。”馬車內,哲哲應了一聲,就與玉兒在桑蘭和蘇墨爾的幫助下整理了衣服,走下馬車。
玉兒扶着哲哲下了馬車,擡頭就看見朝着這邊走來的皇太極,而遠處城門外不遠,則是多爾袞在於一位十歲左右的少年大鬧,玉兒略一思索就猜到那應該就是多爾袞的一母同胞弟弟多鐸,大金的十五阿哥。
就在玉兒還思索間,皇太極已經走近她們。
“福晉和玉兒一路上玩得還好吧?”皇太極駐走,略打量了一下玉兒與哲哲,開口問道。
玉兒跟着哲哲見了禮之後,並沒有回答皇太極的話,倒是哲哲開口道:“這一路有十四弟的照顧,又有玉兒這丫頭陪着,一路又是在遊玩,倒也還算輕鬆,倒是貝勒爺您,阿瑪這麼急地召您回來,肯定是有急事吧,不過就算政事再忙,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我無事,政事的話上有阿瑪,中有四大貝勒,下也有四小貝勒,倒也不是很忙。”說着,又看了看玉兒。“這次來盛京,我們幾兄弟都和阿瑪住在一起,所以你還是要先去給阿瑪請安,玉兒一起去吧,阿瑪聽說玉兒要來,特地強調要見見這位小福星呢。”
說完回頭對身側的一位男子道,“阿敏,讓多爾袞他們別鬧了,該回去了,在城門口鬧像什麼樣子?”
玉兒這才注意到皇太極旁邊還有一位身着貝勒正裝的男子,那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玉兒的打量,朝這邊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就像多爾袞他們的方向走去。
等到玉兒他們在阿敏之後到多爾袞他們跟前的時候,兩人已經乖乖地站在了阿敏旁邊,看着到來的三人,然後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玉兒對着他們還了禮。隨即跟着衆人,向城內走去。路上,哲哲再一次叮囑着玉兒大金的禮儀與規矩,玉兒認真聆聽的同時,也對這位充滿傳奇的聰睿恭敬汗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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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