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列陽軍被燒到慘叫連連,這會兒也是恨鶴卿枝恨到牙根癢癢,弓箭手也顧不得喊疼,直接拉弓便射。
鶴卿枝一邊躲閃一邊將包中所剩無幾的鐵罐拼命向外扔着。
突然,她腳下的一塊瓦片發出了一聲脆響,她整個人被晃了一下,身子一個踉蹌。
與此同時,幾支迅猛的箭矢朝她直直射了過來。
可她身子正不受控制地向後倒,身側幾人離着她也有段距離,眼見着躲不過了。
鶴卿枝用盡全身的力氣閉上眼睛扭轉了身體,兩支利箭從她身側飛過,其中一支甚至劃破她的臉頰,擦着她的髮絲便穿了過去。
“唔。”左肩之上一陣尖銳的疼痛,鶴卿枝悶哼一聲,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屋頂之上。
兩側風雨的人立刻趕上來,一把將她拉住纔不至於讓她順着斜坡式的屋頂滾落下去,同時替她擋下了後面的所有箭矢。
鶴卿枝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看着左肩之上穿過的利箭,心中卻鬆了一口氣。
若非方纔她轉了一下身體,只怕這支箭穿透的便是她的心臟了。
鶴卿枝也不逞強,直接將剩下的幾個鐵罐交給了身側一人,自己跟着其他幾人先躍下了房頂回到大軍陣中。
她左邊的衣裳這一會兒已經被血染紅大片,可是根本沒有處理的機會,她只能咬着牙,讓身邊的人將羽箭從中折斷,撕下裙襬暫時綁住。
“將軍,後面有人包上來了!”她剛擡起頭來,已聽一名暗衛報回了消息。
秦荀大吼一聲:“全軍聽令,數陣,隨我殺出去!”
若是被前後夾擊,他們也撐不了多久,如今之際便只有殺出一條血路。
好在在鶴卿枝方纔的一番火攻之後,面前的列陽軍也已經傷亡過半,比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雖有傷亡,可每個人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與列陽軍對拼,攻勢迅猛凌厲。
魏忠孝被火燒了半邊的胳膊和臉,身上被秦荀劃出了數道傷口,也是狼狽不堪。
秦荀雖也受傷,可到底比魏忠孝輕上許多,加上他比魏忠孝年輕了十幾歲,雖然經驗不如魏忠孝老道,可是體力好上很多,這持久地正面拼殺此時他也仍舊有着一身力氣。
眼見着身旁大軍向中間聚集形成數陣,鶴卿枝忍着痛提劍站了起來,補上了一個位置。
“暗部、風雨聽令,隨我斷後!”
前面秦荀帶領大軍奮力廝殺,以求在被前後夾擊之前能夠衝破前方的列陽軍陣型,後面鶴卿枝已和所有風雨還有暗部的人做好了應對從後襲來的列陽軍的準備。
眼前是刀光劍影,耳邊是金屬碰撞加上喊殺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一切因爲鶴卿枝的失血而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手中的長劍全是憑着本能與潛意識在揮動着。
“撤,撤退!”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四周漸漸靜了下來。
“娘娘,我們贏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四周突然響起震天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