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處一片漆黑,蕭君祈燃起火把走在了最前頭,中間是鶴卿枝,最後是秦荀。
雖然有陰風撲面,可走在自己前面的是雲岐的皇上,若是真有危險他大約也不會走在前面。
鶴卿枝有忐忑,可更多的是興奮,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跟了下去。
走過了一條長長的漆黑的甬道,前方隱隱出現了亮光,她的心跳也急促起來。
就快成了!
若真是有蒼瀾帝令,蕭君祈一定也會將東西藏在這裡,只要她找到,再軟磨硬泡騙到自己手裡,她就可以順利地跟烈風嘯離開雲岐了!
越來越多的興奮讓她幾乎壓抑不住,因爲激動手心已經出汗,眼神也不再是卿卿會有的樣子,漸漸地她便忘了僞裝,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就在還剩最後幾階臺階的時候,鶴卿枝幾乎就要推開蕭君祈衝下去,可前面的火把突然滅了,四周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蕭君祈!”鶴卿枝一時害怕,伸手去抓前面的人,可竟然抓了個空。
就在她慌亂的時候,忽覺得背後一僵,竟是被人點了穴道。
她張嘴想要叫喊,可是發不出聲音,身體僵直不能動彈。
緊接着,鶴卿枝便感覺自己被人按住肩膀,按在了一把椅子上。
密室之內很快亮起,她這纔看清,自己身側圍着的四人,除了秦荀和蕭君祈,還有一個冷麪的黑衣男人和一個紫衣的出塵男子。
“東方墨軒,你可有把握?”蕭君祈問起那紫衣男子,這一臉悲天憫人之相的自然便是圖蘭大祭司東方墨軒了。
蕭逸黑了天的時候剛剛將人帶回,趁着夜色悄然入宮。
蕭君祈想着先跟鶴卿枝說一聲,卻沒想到醒來的依舊是那討厭的紈絝,於是他將計就計,讓秦荀將人先帶來了這個假的私庫,再一路引她前來。
昨夜烈風嘯的潛入,自是他默許了的。
不管烈風嘯指使鶴卿枝來做什麼,帶她走了這一路,烈風嘯的探子也一定以爲她是得手了,到時也可再算計烈風嘯一場。
卿卿的兵書上寫了,這叫連環計。
“本座只能盡力而爲。”
“若對卿卿有礙,朕可另尋他法。”
東方墨軒沒有回話,自袖籠中取出一個銅製的鈴鐺。
他晃了晃手中鈴鐺,有規律的脆響自其中傳出。
鶴卿枝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痛苦的神色,她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東方墨軒。
東方墨軒斂眸不去看她,變換了其他的節奏。
不多一會兒,鶴卿枝額頭上已是豆大的汗珠滾落。
看着她的痛苦,蕭君祈手握成拳,竭力忍耐着。
直到脆響漸弱,鶴卿枝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頭一歪便暈了過去。
“卿卿!”蕭君祈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充滿期待地喚着卿卿,希望東方墨軒的法子有用。
可半晌過去,他的卿卿沒有醒來。
衆人都沉默下來。
“我的催眠術不及洛顏,可惜她經不起長途跋涉。”一向淡然處世的東方墨軒臉上,也難得露出了沮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