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匆忙轉過身,一把就將房門給拉開了。
結果等待他的不是他與鶴卿枝的成雙配對,而是衆人訝異審視的目光。
“老十?你怎麼會在趙姑娘房裡?”
“你對我們夫人做了什麼?!”如夢一見就跳了腳,想要衝過去質問老十,卻被汪鳴屹一把拉住,可她現在又驚又怕,用盡了力氣去甩他,“汪鳴屹你放開我,他要是對夫人做了什麼,我一定會殺了他!”
“冷靜些。”汪鳴屹怕拉不住她,只能一把攔住她的腰,將她的兩隻胳膊也一起固定住,然後對一旁的冬青說道,“冬青,去看看趙姑娘。”
冬青點頭,趕緊繞過老十進了屋,就見鶴卿枝正衣衫不整地蜷縮在牀上,抱着雙膝在低聲抽泣着。
冬青大驚失色,連忙轉頭一把將門給關上了,隔絕了那些往裡探究的目光,然後快步跑了過去擡手搭上她的胳膊,關切地問道:“如柳,你沒事吧?”
鶴卿枝紅着一雙眼睛,緩緩擡起頭來,面上全是淚痕,目光卻有些空洞,沒有焦距。
冬青一下子也激動起來,聲音都帶了哭腔,急切地問道:“老十對你做了什麼?他可得了手?”
鶴卿枝這纔看了看她,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正巧一滴眼淚就順着臉頰滑了下來,冬青當場就不行了。
“六嫂,六嫂你快進來!”
淑惠一聽冬青叫她,連忙就進了屋。
一見這情景,她也是瞬間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六嫂,你陪着如柳,我去將事情告訴大哥。”
淑惠點頭在牀邊坐下,結果冬青還未起身,手腕就被人一把扣住了,並且那手的溫度高得燙人。
她一回頭,見着是鶴卿枝,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全身的偶燙得嚇人。
她趕緊問道:“你身上怎麼這麼熱?”
“我……中了藥。”鶴卿枝咬着牙吐出了四個字,纔沒讓自己直接喊出來。
她只感覺全身的皮膚都在顫動,每個毛孔都張大了在叫囂。
其實她現在的樣子倒也不全是裝出來的,委屈是裝出來的,可她的眼淚和狼狽卻是完全真實的。
方纔她強行壓下藥力,於是導致現在藥效反撲,比方纔更加難忍。
因爲腹中還有孩子,她也不敢運功壓制,只好咬着牙生生受着,全身都顫抖起來,眼淚自然就不受控制地掉下來了。
冬青急忙替她把脈,只是心中對她中了什麼藥早已有了猜想。
“這可怎麼辦,你懷着身孕,我醫術又不夠,根本不敢動手。”
鶴卿枝現在可是無比想念紫菀,比想念蕭君祈還要想念。
她咬着牙,顫抖着說道:“別傷了……孩子,其他方法……任你用,我受得住。”
“那是萬萬不能用藥了,若是泡冷水或許還能減輕症狀,但也是不能解決問題啊,反倒會留下病根。”
冬青急得坐不住,只恨自己的醫術不精想不出辦法。
“隨便……來點什麼,我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