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堯。你今天要麼撂下一句話,要麼我自己找鍾倩對峙。我沒想到我許子航竟然被鍾倩當猴耍?”
看着許子航這麼怒氣沖天,我趕緊靠近許子航,輕聲地說,“哥,不要在這裡說,小敏她腦袋裡的腫瘤已經變成了惡性的,接受不了刺激。”
“怎麼會變成惡性的?”許子航反十分錯愕地看着我,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一樣。
我嘴角無力地勾起,閉上眼睛回,“是的,剛纔醫生把小敏搶救回來的時候說的。”
“醫生怎麼說的?”許子航問。
“醫生說小敏本身懷孕,體質本就不好。再加上今天的早上的撞擊,讓她腦袋裡的瘤從良性變成惡性。我還聽醫生說,惡性腫瘤比良性腫瘤手術風險還要大,是真的嗎?”
許子航重重嘆一口氣,“是的,醫生說的沒錯。良性腫瘤手術只要把腫瘤切除就好,如果變成了惡性,遠遠不止切除那麼簡單。腫瘤又在大腦,手術要麼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許子航臉上有些蒼白回,“我之前提到過的,要麼失憶,把我們都忘記了,要麼就是進了手術室就出不來了。”
“機率各是多少?”我問。
“失憶的可能性百分之三十。”許子航淡淡地回覆我這麼一句。
我忍不住倒退一步,險些踉蹌跌倒,好在許子航及時扶住了我,雙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我看向他,“這麼說小敏有很大可能進了手術室就出不來了是嗎?”
許子航看着我,眼眶有些通紅,低聲說,“換成旁人是隻有百分之三十機率。但是在小敏身上可能只有百分之二十,畢竟她剛剛小產過,體質很不好。”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我看向許子航,“季承何不是找了他美國的導師給小敏做手術嗎?手術成功機率不是可以提高很多嗎?怎麼還有這麼大的風險?”
許子航深呼吸一口氣,無奈地說,“子堯,小敏是腦袋裡有一個惡性腫瘤,不是受手上或者大腿上。我也想讓小敏好好的,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讓小敏好好的。”我沉沉心,我知道許子航並不比我少在乎小敏,“對了,季承何那裡你有把握嗎?我害怕季承何投鼠忌器,畢竟宋文晉和你都同時對付他,季家又火上澆油。我害怕季承何會不同意給小敏做手術。”
“這個你放心好了。如今季承何是虎落平陽了,是個人就能欺負他。可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拉他一把,他會對我感激不盡的。”
我皺起眉頭,不放心問,“真的嗎?但是你這麼做勢必會得罪宋文晉和季家?”
“宋文晉那裡,我相信倩姨會替我說話的。”許子航眼眸中閃過森然和凌厲,“既然倩姨利用我,我也利用她。我利用她對我的愧疚,讓宋文晉替我保駕護航,到時候季家人肯定不會難爲我。”
我看向許子航,“哥,你這樣會不會冒險,畢竟季家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你和趙弋還經常跟道上的人打交道,季家是白。我害怕季家會想辦法對付你和趙弋。到時候恐怕不是爸還有宋文晉能夠出面解決的?”
許子航鬆開我的手臂,從口袋裡取出一根菸,又掏出打火機,一邊雙手護着打火機藍色火焰,一邊往樓道口走去。
我慢慢跟過去。
許子航點燃好一支菸,遞給我,我接過,他又重新再點上。
他抽了好幾口之後,才吐出菸圈,“子堯,你不要忘記了我是一個商人,不像你是一個律師。雖然我以前在大學學的是救死扶傷的臨牀醫學,但是我發現人的靈魂是醜陋的。再怎麼救活也沒用。我從商快十年了,起起伏伏也算經歷了一些。有些事砸你看來是冒險的,就像小敏手術,成功很小,不到百分之二十。但是隻要有希望,我就會去做。不冒險永遠不會知道結果。”
許子航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對於季承何,不是我想不想幫他,而是我必須要幫他。只有幫助他了,我才能活下去,季承何那裡有我的把柄。他就是指望着我那個把柄安身立命。我如果不去幫他,他勢必會魚死網破。與其這樣,還不如跟季承何做一筆交易。只要小敏手術成功,我許子航就保他一世無憂。”
“但是季家和宋文晉那裡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你幫着季承何就是等於在跟季家還有宋文晉對着幹。這個風險太大了。”
“子堯,說句實在話,我還欣賞季承何的。畢竟他在某一個程度上跟我很像。”許子航打趣地說。
我被許子航這麼一句話逗笑了,開玩笑地說,“哥,你是不是跟季承何有種英雄相見恨晚的感覺?”
“去你媽的。”許子航朝我吐了一個菸圈。
我揚眉,“你罵我媽就是在罵你媽。”
“哦,對,我纔想起我和你好像是一個媽。”
“哈哈哈……”
等我和許子航在樓道口抽了三四根菸才返回病房,此時小敏已經睡下了。
我擡手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纔想起默默還有許子航估計都沒有吃東西,我開口說,“哥,我先出去買一些吃的。”
“我去吧。”許子航阻攔着我。
“不用,我去,你是醫生,你守着小敏我放心。”
許子航沒有再阻止我,我剛扶着門把手,準備開門出去,正好撞見了鍾倩還有宋文晉。
“子堯,我把宋文晉帶過來看小敏了。”鍾倩開口。
站在門口的宋文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通過我看向病牀上躺着的小敏。
我冷着臉,“宋文晉,小敏這樣子你滿意了。”
“子堯……我不知道小敏是我的親生女兒,我還以爲是小倩用來報復……還有小唐也是小倩報復的手段……”
爲了不讓宋文晉當着許子航還有小敏的面前說出鍾倩就是那個始作俑者,我立刻打斷宋文晉的話,“夠了,有什麼事出去說。”
“齊唐怎麼呢?”許子航忽然開口問,“什麼叫做齊唐是倩姨報復的手段,齊唐不是得癌症去世的嗎?”
鍾倩臉色忽然一下子煞白,她看向我,向我求救,我對許子航說,“哥,這件事,以後我再跟你解釋?”
“子堯,你不要以後解釋,我只要聽齊唐到底怎麼會成爲倩姨報復的手段?之前我還在想齊唐怎麼會好端端的得癌症呢?”
鍾倩臉色更加不好了,此時宋文晉幫着鍾倩辯解,“子航,這件事以後再談,畢竟也是小倩的無心之過,應該怪的是我,是我明知道小倩陳燕那裡還不去救她,害的她被……”
“這麼說齊唐的死真的跟倩姨你有關?倩姨。我不管你跟齊唐的母親陳燕有什麼糾紛,可你不要忘記我是齊唐的朋友,齊唐又對小敏那麼好。當年小敏被宋靜茹和陳燕算計入獄,是齊唐跟季雅美訂婚,才讓小敏少判幾年的,你這倒好,恩將仇報。”許子航越說越氣憤。
他一步步地走進鍾倩,眼中燃燒着的怒火更加強烈,我知道許子航這次是真的怒了。
許子航伸手指向鍾倩,“倩姨,我不管陳燕把你抓去把你怎麼呢?但是冤有頭債有主,陳燕折磨你對你不好,你找陳燕就算了。幹嘛牽扯上齊唐齊唐怎麼對小敏的你不是不知道?儘管在齊唐那裡,他因爲小明長得像死去得宋靜嫺,可是齊唐對待小敏是真心的。當年我要傷害小敏的時候,是齊唐阻止我,用我和他的友情威脅,阻止我。要不然小敏早就被我算計不止詩詞了。”
“小航,你相信倩姨是有苦衷的,倩姨也很後悔,真的很後悔,如果可以,倩姨真的不想去傷害齊唐真的,齊唐不像陳燕那麼狠毒,他對我真的很好……”
面對許子航的步步逼近,鍾倩一步步倒退。
“倩姨。在我心中。你跟我死去的媽一樣,結果你心腸這麼歹毒,你知不知道齊唐在臨終的時候還在希望真和陳燕能夠冰釋前嫌,你倒好,恩將仇報。”許子航更是一步步靠近鍾倩。
“媽,媽……”此時躺在病牀上的小敏忽然呢喃了一聲。
我忙跑到鍾倩身前,替鍾倩擋住許子航,“哥。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小敏她……”
我伸手指向小敏,此時鐘倩也勸說,“小航,關於齊唐的事,倩姨知道錯了,但是現在不是提這件事的時候,畢竟小敏現在還睡着。子堯說過小敏不能再受到任何打擊了,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好不好?”
面對鍾倩的央求,許子航眼睛緊鎖着鍾倩好一會,才放下手,沉沉地嘆氣說,“爲了小敏,我今天不說了,不過關於齊唐的事,我一定會追究的,你欠齊唐的。陳燕不問你討回來,我也會替齊唐討回來。”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鍾倩在我許子航眼裡不是一個慈祥的像媽媽一樣的女人,而是一個心腸歹毒,機關算盡的毒婦。”許子航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個人都說得清晰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