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有毛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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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默默跟在突然出現在車後面叫我,我立刻讓司機停車。

我幾乎是衝刺速度跑向默默。

默默見我下車,噘嘴哭泣得更大聲了:“媽媽,默默要跟你走……”

我忙蹲下身子,一把將默默摟入懷裡,抱着他,哽咽地說:“默默,不是媽媽不願意,而是……”

這讓我該怎麼解釋?難不成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媽媽?我只是你那個卑鄙的父親臨時找來給你當媽的?

“媽媽,帶默默走好不好?默默保證聽話,好不好……”

見我在猶豫,默默哭泣聲變小了,開始一個勁對我撒嬌……

不知怎麼的,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答應了,或許是我體內的母性氾濫了吧。

雖說我被許子堯算計,但是默默不同於許子堯,他是真心把我當成他親生媽媽的看的。

當我點頭同意之後,默默立馬破涕爲笑,還誇我是世界上最最善良的媽媽!

之後我把默默帶到超市,他更是興奮,東看看西摸摸,一會要這個一會要那個,我都把他想買的東西都放進購物籃裡。

本意是打算買年貨的,卻因爲帶了默默,買的東西幾乎都是默默喜歡的,大部分玩具還有一些吃的。

付完錢拎着四個大袋子,在超市門口等計程車,而身旁的默默一個人開心地玩着玩具車。

可能是趕上了下班高峰期的緣故,站在超市門口等了好一會,都沒有攔到計程車,正想着要不要聯繫顧浩,讓他開車過來接我一下。

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路旁,車窗慢慢滑下來,車內的人竟然是許子堯。

許子堯側着頭看着我,,面目淡淡地說:“帶默默上車。”

我目瞪口呆:“你……你怎麼出現在這?”

許子堯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直接跳下車,一手奪過我手裡大袋子,一手牽起默默。

默默見到許子堯,又驚又喜:“爸爸,你怎麼來呢?”

許子堯蹲下身體,寵溺地撫摸默默的頭說:“默默,今年我們不去爺爺奶奶家過年好嗎?”

“真的嗎?”默默一聽,興高采烈地拍着手。

許子堯贊同地點點頭,隨即站起來牽着默默,把默默塞進車裡,而他自己自然地上了駕駛位。

“上車。”語氣淡淡的,沒有一點的溫度。

我板着臉,冷冷地回:“不必,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帶默默先走吧。”

話落,許子堯盯着我,不說話。

此時後面的車對他猛按喇叭,他像沒聽見一樣,根本不理會。

而我卻被那陣陣喇叭叫得心驚內跳,而在車後排的默默不住地對我說,趕緊上車。

猶豫了一下,鑽進後排,坐在默默身旁。

我一上車,許子堯一聲不吭地啓動車子。

身旁的默默見我上車,立馬撒嬌地鑽進我懷裡。

許是超市逛得累了,沒過一會默默直接在我懷裡睡下了。

我低着頭哄着默默,前面開車的許子堯突然開口:“蠢女人,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有些頭腦。”

我不理會,我知道許子堯在講什麼,既然他甩了騰雲這個跳板給我,我憑什麼不跳?當我是傻瓜嗎?

見我不說話,許子堯又開口:“那天話,說得有些重了。”

我輕拍默默後背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哼,這算什麼?道歉嗎?真把我當婊子了?

我譏笑地回:“許子堯,請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葉小敏不是宋靜嫺。”

“狗眼”這個詞我還不忘加重聲音。

話音剛落,許子堯突然笑了,透過後視鏡,看到他原本冷硬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幾分柔和,眼中隱有戲虐:“一個多月了,你他媽的,還在慪氣?”

我心下一怔,咬脣不說話。

可我心裡很清楚,許子堯說對了,我是在慪氣,憑什麼我葉小敏要當別人的影子?

被許子堯看穿後,我就裝聾作啞,盯着車窗外閃過的路燈。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西餐廳店外。

車子一停下,懷裡的默默也醒了。

許子堯下車給我和默默開門,默默興奮地撲到他懷裡,他一手牽着默默,一手朝着我伸來,我瞥了一眼,當做沒看見,轉身準備從另外一側靠近馬路旁的車門下去。

突然我的手被一把拽住,“蠢女人,小心!”

一輛車呼嘯地從我和許子堯身旁駛過,我臉色蒼白,嚇得一額頭冷汗。

許子堯也是臉色蒼白,衝着我吼:“葉小敏,你他媽的,活膩了嗎?”

我怒瞪着他,咬牙切齒地回:“許子堯,我是死是活跟你有毛關係?”

“好,蠢女人,這是你說的,以後你的事,我再過問,我就是傻逼。”許子堯冷哼一句,直接轉身牽着默默的手直接準備進餐廳。

而身被他牽着的默默,卻哭着喊我:“媽媽,你不要跟爸爸吵架,爸爸很想你的……”

我心裡一橫,沒有再管默默的哭喊,直接甩頭就走。

等我走出老遠,轉彎時,眼睛餘光瞥到許子堯還在餐廳外和默默講話,默默沒有再哭了,早就破泣爲笑了,似乎還笑得還很開心,我有些傻眼了,心裡琢磨着,許子堯真有辦法!

不過在第二天晚上我才知道我就是許子堯讓默默笑的“辦法”。

回到沈盼盼家,沈盼盼正在收拾着東西,她說今年她打算回家過年。

我詫異,以我對沈盼盼的瞭解,她和我一樣不是最煩回老家的嗎?

我是因爲我爸媽從小就偏袒唐霞,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纔是我爸媽寄養在家別人家的孩子。

而沈盼盼家和我大同小異,她父母有很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基本上是把沈盼盼當初賺錢的工具,要不然也不會只有高中學歷。

見我納悶,沈盼盼笑着解釋,今年沈書安也回老家,所以她開開心心地搭沈書安的順風車回去。

沈盼盼說完,還不忘繼續抿嘴笑着,眉眼之間都染上了笑意,甚至眼中都滿載着幸福。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笑得這麼燦爛,然而卻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這般笑容。

而我卻是毀滅這個笑容的罪魁禍首,當然這是後話。

第二天,也就是農曆臘月二十六早上,沈盼盼花枝招展地拎着包提着行李箱走了。

面對空蕩蕩的房子,我感覺到了孤單,索性去超市採購年貨,順便讓超市那種熱鬧的環境驅散走我內心的孤獨。

由於昨晚同沈盼盼聊了許久,只能化着淡妝,頂着兩個濃濃的黑眼圈,腦袋昏昏沉沉地下來。

一走到樓下,竟然看見齊唐正斜靠在他車子的車窗,正笑着盯着我看。

我一下子腦袋徹底清醒了。

心想:齊唐怎麼來呢?他來幹什麼?難不成拜年?怎麼可能?新年還沒到好不好?

見我停下腳步,齊唐笑着朝我走了過來。

在距離我一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打趣地說:“見到我很意外?”

意外?能不意外嗎?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表面上還是裝出鎮定的樣子:“你找我有事?還是公司出了事?”

齊唐笑着搖頭:“你都跟了我四五年了,你應該知道工作時間之外我不談公事。”

我訕訕地笑了笑,擡頭無意間對上了齊唐的雙眸,而在目光交匯地一剎那,他雙眸灼灼,似乎帶着一種無以言表的炙熱,給我一種掏心窩肺的溫暖。

對視了幾秒之後,我本能地挪開目光,齊唐也意識到剛剛有些失禮,開口解釋:“剛剛我說的話有些歧義,不是你跟了我四五年,而是你跟我工作共事了四五年。

話音未落,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剛剛齊唐的那句話卻是有很嚴重的歧義。

當時我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齊唐沒有怎麼談過戀愛,可能跟女孩子講話沒多注意吧。

知道我要去超市採購年貨,齊唐主動承當了司機差事。

上了齊唐的車,他趕緊從車後座拿出打包好的早飯,“小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吃早飯,我想着以前你經常會忘記吃早飯,所以給你順便買了一些。”

我盯着齊唐手中打包好的早餐,心裡怔了一下。

以前爲了多賺錢,早飯要麼忘記吃,要麼匆匆幾塊餅乾嚥下,一次被齊唐撞見了,他竟然把他的早飯分給我一半,說什麼以後會幫我解決早飯,當然早飯前會從我工資里扣。

齊唐當司機,帶我回來了一趟超市,車子再一次回到沈盼盼家樓下,我不是一個能藏住心事的人,直接開口問:“齊唐,你今天找我究竟有什麼事?你不要再騙我說順道路過,來看看我之類的謊話,我纔不信?”

齊唐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裡掏出煙跟打火機,“撲通”一聲,點燃一支菸,相比於上一次見到他吸菸,時隔一個多月他的動作嫺熟多了。

我估計他最近一個月沒少吸菸,要不然也不會這麼熟練?

我耐着性子繼續問:“齊唐,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又開始吸菸呢?”

齊唐隨手將菸蒂往車窗外一彈,邊朝我吞雲吐霧,邊說:“我媽跟我姨夫逼我相親去。”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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