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知道你人很好,不論是性格還是脾氣都很好,所以剛纔對不起。”唐霞突然話鋒一跟我道歉。
我有些懵了,沒搞明白她什麼意思。
唐霞沒給我時間去接受她的道歉,而是自顧自又開始說,“表姐,替我跟馬菁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連累她,她也不會被趙弋強女幹。”
我咬住嘴脣不說話,心裡酸澀不堪,對於馬菁我知道我虧欠她很多,所以儘可能地對她好,自從她在鍾姨酒吧上班之後,我跟鍾姨說過,把馬菁當成我一樣對待。
鍾姨也做到了,但是每每想到馬菁因爲我被人強女幹了,我心裡就恨自己。
“小霞,我能問你一件事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
唐霞點了點頭,回了一個嗯。
“爲什麼顧浩要把馬菁……要把馬菁送給那個趙弋?還有那個航哥你認識嗎?見過嗎?”
我終於還是問出來這段時間一直浮現在我腦海裡的疑問,人的好奇心不是能夠壓抑住的,只會越發的膨脹。
即便沈書安曾經提醒過我,說那個航哥是許子堯的禁忌,讓我不要去觸及,可我還是忍不住。我總感覺許子堯會這麼着急地要把我帶到美國去肯定和那個航哥有關。
我不知道那個航哥到底是誰?跟許子堯究竟有什麼瓜葛?可直覺告訴我,我有必要去了解清楚,不然我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一直盯着我,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這……”唐霞支支吾吾起來。
見到唐霞一副不太願意說的樣子,我就知道我猜測的沒錯,唐霞多少應該知道一些關於那個叫航哥的人一些事。
隨即我立馬有些委屈地嚥了嚥唾沫,補充地說,“小霞,雖然我不是爸媽親生的,可我畢竟是爸媽養大的,爸媽一走,你就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了,我不希望你對我隱瞞什麼。不管我們之前有過多少不愉快,在我看來都已經過去了,我打從心底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對我這個姐姐掏心窩子。好不好?”
一說完,我還不忘伸手捂着嘴巴,裝出快要哭的樣子。
話音還未落,唐霞立馬轉身摟住着我的脖子,把我抱得緊緊的,喜極而泣地喊我,“表姐,表姐,你真好。”
我也回抱唐霞,伸手在她的後背輕輕拍着安撫她的情緒,我承認我利用了唐霞,利用她打聽那個叫航哥的人,因爲我清楚的知道,許子堯不會跟我說,沈書安更不會,至於顧浩那裡,我去問他,他不一定會跟我講,再者他曾經和那個航哥合作過,是敵是友還不知道,現在唯一能打聽的人的就是唐霞。
醞釀了好一會,我慢慢地鬆開唐霞,眼睛直直地凝視着她,再一次開口說,“小霞,欺負馬菁的那個趙弋是航哥的人對嗎?那個航哥你知道多少?”
話落,唐霞猶豫了一下,然後解釋,“表姐,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見過一次。”
“什麼時候?在哪裡?他長什麼樣子?”我立即追問。
唐霞抿了抿嘴脣,思索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大概一個月前,在顧浩家,一天晚上,他跟着那個趙弋一起來的,我還在納悶那個男人是誰,竟然能讓顧浩下跪給他點菸。一開始我沒有太在意,只是隱約聽到他們說要聯手一起對付許子堯什麼的,還有趙弋和顧浩都叫那個男人航哥,我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一直在幫顧浩的航哥。”
“那麼他長什麼樣子?有什麼特徵?”我繼續追問。
唐霞蹙起眉,陷入凝思苦想,半響之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叫了一聲,“他愛喝威士忌,對,那個叫航哥的很愛喝威士忌,那天晚上他整整喝了兩杯威士忌。”
話落的一瞬間,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身影,一個我好似曾經見過的一個男人,一個很愛喝威士忌的男人,至於在哪裡見過?什麼時候見過?還有他長什麼模樣我都想不起來了,只是隱約感覺見過,即便不是在現實生活裡也是在夢裡,難不成那個人就是航哥嗎?
“小敏,小敏……”一個突兀地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我急忙回過神來,才發現許子堯和顧浩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了車。
此時許子堯正坐在駕駛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通過後視鏡一瞬不瞬地凝視着我,而顧浩也跟着許子堯的視線看向我身上。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唐霞,她立馬對我擠眉弄眼,用眼神跟我說許子堯和顧浩我在跟她打聽航哥的事。
既然許子堯知道了,我索性挺直了腰板,對上後視鏡裡許子堯的深邃眸子,直接開口問,“許子堯,我想知道那個叫航哥的到底是誰?你跟他到底有什麼過節?”
瞬間,沉默如窒息般地瀰漫在狹小的車廂裡。
許子堯將視線移到其他地方,通過後視鏡我看見許子堯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形,眼底染上了陰沉和森然,眼神似乎飄蕩遠處。
“叮”的一聲,顧浩突然點上了一支菸打破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淡淡地說,“許子堯,要嗎?”
許子堯點了點頭,顧浩立刻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遞給許子堯,然後身體湊近許子堯,給許子堯含在嘴裡的那根菸點燃。
點燃之後,原本狹小的車廂很快煙霧繚繞,突來的嗆人的煙味,讓我的嗓子很不舒服,咳了兩聲。
聽到我的咳嗽聲,許子堯立馬打開前排和後排兩側的窗戶。
窗戶被打開之後,車廂裡煙霧漸漸散去,我忍不住再次看向許子堯,此時濃重的煙霧籠罩着他周圍,鮮明的臉頰輪廓隱在其中,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着煙。
這是我第一次看許子堯吸菸,可看他夾煙的熟練手勢,我知道他以前一定是經常抽。
許子堯又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語氣很平靜地說,“顧浩,如果那個人在爲難你,你可以到美國來找我。”
“許子堯,你算是施捨嗎?”顧浩譏笑地回,隨即又點上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他繼續說,“我接受,不過我要帶上我兒子。”
“可以。”許子堯立刻回答,頓了頓,他嘴角突兀地一勾,“還有什麼要求?”
我被許子堯和顧浩這一來一往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們是達成了某種協議嗎?又是什麼協議?
“要求?“顧浩沒有任何表情地重複了一遍,隨即通過後視鏡瞥了我一眼,眸子閃過幾絲異樣,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然後平靜地說,“想辦法把我哥救出來,雖然我我不太喜歡他,可他畢竟是我堂哥,當初是他和小敏姐把我從那個犄角旮旯的農村帶出來的。”
“顧超怎麼呢?”我驚呼一句,睜大眼睛問,“顧超是不是出事呢?”
許子堯忽然將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極其冷靜地從齒縫裡吐出一個嗯字。
見許子堯沒有理會我,而是回覆顧浩,我立刻着急地追問,“許子堯,顧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說?”
“小敏,你先休息,回家再說。”許子堯臉上全是慍色,兩道濃重的眉毛更是擰緊了幾分,隨即他將只吸了一口的煙猛地一下扔到了窗外。
不到一秒之後,許子堯啓動了車子。
我剛準備開口,顧浩通過後視鏡對我搖了搖頭,用眼神很嚴肅地告訴我,不要多問。
而身旁坐着的唐霞也拉住了我,然後把我的頭輕輕地放在她的肩上,讓我靠着她先休息一會。
我只好靠在唐霞的肩上,通過後視鏡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開車準備返回市區的許子堯。
本以爲許子堯會送顧浩和唐霞回去,沒想到他竟然把顧浩和唐霞帶到了家裡。
面對唐霞還好,可面對顧浩我總是感覺尷尬,腦海裡時不時會冒出他曾經想要強女幹我的畫面,還有他對沈書安的所作所爲,心裡只覺得很彆扭。
顧浩大致也能感覺出來,所以去了默默房間,而唐霞也跟了過去。
唐霞和顧浩前腳一走,客廳裡只剩下我和許子堯。
沒等我開口,許子堯突然一把將我攬入他懷裡,兩隻胳膊緊緊地纏着我,不讓我有絲毫的動彈。
許子堯的嘴脣貼在我的耳朵附近,聲音很低又很溫柔地說,“小敏,我不跟你提那個人,是不想讓你捲入我和他之間的爭鬥。假使哪一天我被那個人害死了,我也會盡全力護你周全。不過現在是那個人輸了,他輸得一敗塗地,所以這幾天你就安安心心地準備做你的新娘子然後嫁給我。你的簽證已經下來了,八號下午我們直接飛美國,機票我都已經訂好了。”
“你和顧浩聯手打敗了那個航哥,所以航哥纔會綁架了顧超對嗎?而今晚顧浩和唐霞來這裡也算是間接的避難對嗎?”我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