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有些適應不了,將腦袋微微地轉向了別處。
卻不料,許子堯將我腦袋扳正,讓我面對他的臉,鼻尖與我鼻尖相碰撞,彼此之間的氣息相交織着。
而他的手也沒閒着,是不是地摩挲着……
“小敏,怎麼呢?”許子堯似乎在壓抑着某種谷欠望,低沉嗓音問。
我咬着嘴脣,知道自己是小心眼,可就像齊唐所說的人的心就跟眼睛一樣小氣,容不得半點雜質。
猶豫了好一會,我索性把自己最想說的說出來,“許子堯,你是不是碰過很多女人?”
是呀,他的技術這麼好,碰過的女人肯定很多,而我充其量只是芸芸衆生的其中一人罷了。
話落,許子堯噗嗤笑了一聲,聲音帶着某種蠱惑,同時加重了在我脣上啃食的力度,讓我吃痛的悶哼一聲。
“吃醋了?”許子堯笑着說
頓了頓,他繼續說,“小敏,你是我的第二個女人,也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
一邊說着,他一邊褪去了我最後一道防線。
“還吃醋嗎?嗯?”
我用力地搖搖頭,有他這句話夠了!
“嗯——啊——”
隨着許子堯的進入,我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畢竟我和他好幾日沒有像這樣兩情相悅的肌膚至親了。
不過很快就有種奇異的感覺開始在體內肆意衝撞起來,就像一簇火苗兒,一旦點燃,便以燎原之勢,在體內各種熊熊燃燒起來。
最後身體如同大海里的一葉扁舟隨着許子堯的動作起起伏伏,徹底沉AA淪在無邊無際的谷欠望裡……
一個多小時後,許子堯將我緊緊禁錮在他懷裡,讓我身體正對着他。
此時此刻他漆黑色的雙眸裡還帶着未消的濃烈的情谷欠凝視着我,“小敏,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沒有安全感?嗯?”
我默認地點點頭。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段時間是怎麼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可自從許子堯母親來找過我,到昨天唐霞的使絆子,我和許子堯已經發生了兩次較嚴重的爭吵。
雖然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我和他已經好了大半,可我知道有些裂縫一旦產生,沒有那麼快就能全部癒合好。
像唐霞那樣類似的事情或許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可他的母親,我的婆婆,她不可能會給我好日子過的。僅僅一次見面,她就能讓許子堯動手打我,那麼以後呢?
仔細想想,她能從一個名不經傳的小秘書一步步取代正室的位子,心機城府肯定深不可測。
臨起牀之際,許子堯又恬不知恥地要了我一次,說什麼作爲誤會他的補償。
最後弄得我全身跟散架沒什麼區別,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真是構造不同,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一直是許子堯在動彈,可最後累得氣喘吁吁的卻是我!沒天理呀!
好不容易休息差不多了,起來已經是快中午。
出了房間之後,我才知道我是在酒吧的包廂裡過了一夜。
同晚上不同,白天的酒吧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彼時只有鍾姨正抱着熟睡的默默坐在酒吧的一側的沙發上。
見我和許子堯出來了,鍾姨對我曖昧地笑着說,“夫妻嘛!就是要牀頭吵架牀位和。”
我一聽又羞又窘,而許子堯卻是極其坦然地對鍾姨說聲謝謝。
道謝完之後,我纔想起問鍾姨怎麼會出現在天上人間?
誰知得到的答案卻是,天上人間的老闆娘就是她。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嘴張得像箱子口那麼大,一下子就愣住了,就着嚥了兩三下唾沫,好像嗓子發乾似的。
對於酒吧這個地方我即便來的不多,可我很清楚它裡面的一些勾當,都市男男女女總是會不甘寂寞,酒吧就是一個提供他們曖昧擺脫寂寞的平臺。
而鍾姨是老闆娘,那麼她就是所謂的“媽媽”。
同時我也明白過來爲什麼鍾姨說沒錢可以找她,她有的就是錢,還有之前我問她的到底是做什麼的,她遲遲沒有告訴我,估計是害怕我知道對她懷有異樣的目光。
看出我不尋常,鍾姨一邊用眼神示意許子堯先離開,一邊笑着讓我坐在她身旁去。
許子堯很快心領意會將她懷裡的默默抱到來,然後說一聲在門口車上等我。
許子堯一走,我毫不猶豫地坐在鍾姨身邊去,我纔不管鍾姨到底是做什麼,在我心裡她就像我母親一樣疼愛着我。
“小敏,你是不是很看不起鍾姨?”鍾姨臉上雖然是笑着的,可那笑卻是苦澀的笑。
我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回,“鍾姨,不管你是做什麼的,哪怕你是殺人犯,你也是從小到大最疼愛我的鐘姨。”
“小敏!”鍾姨又喊了我一聲,語氣有些哽咽,隨即一把將我拉進她懷裡。
她的懷裡依舊溫暖舒服,還跟小時候一樣,我依舊跟小時候一樣貪婪地享受着她的懷抱。
抱了好久之後,鍾姨才鬆開我,我伸手笑着擦去她眼淚的淚水說,“鍾姨,我認你做乾媽好不好?”
鍾姨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
不過半響之後,她重重點頭,臉上盡是笑意,我知道她認同我這個乾女兒。
我試着慢慢開口,輕輕改口,“乾媽!”
“嗯!”鍾姨喜極而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又一次將我擁入她的懷裡。
回家的路上,許子堯問我怎麼會人鍾姨做乾媽?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或許想着以後我跟許子堯再吵架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想必唐霞勾引許子堯不成,一定會想盡辦法在我爸媽那裡編排我的種種不是,而沈盼盼跟沈書安在談戀愛,我不想去湊熱鬧,能去的地方可能就是鍾姨那裡了。
對於我認鍾姨做乾媽這件事,許子堯並沒有反對,相反卻很贊成,用他的話來說,在我身邊的朋友親人中只有鍾姨是全心全意待我好的。
我極其地認同,即便是許子堯也會對我面紅脖子粗,可鍾姨永遠不會。
既然我認了鍾姨做乾媽,我也不忘讓許子堯也跟我一起叫乾媽。
許子堯欣然接受,還不忘跟我說,改天讓鍾姨來家裡做客。
自從認了鍾姨做乾媽之後,我時不時地會去天上人間找她,不過一般都是白天去,晚上她要做生意,並且她也不想讓我去,我知道她是不想讓我看到她的另一面。
時間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平淡安寧的日子卻因爲我媽的一個電話打擾了。
電話裡我媽着急地告訴我,我爸住院了,得了白血病,就是所謂的血癌。
當時我一聽有些懵了,雖然我爸媽對我並不好,甚至說苛責,可那畢竟是生我養我的父母,立刻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去。
去醫院的路上,我給許子堯打電話把我的事情告訴他,並讓他今天去接默默。
可誰知他今天臨時有個緊急的會要開,無奈之下我只好打電話給我鍾姨,讓她幫我接一下默默。
鍾姨同意,讓我先去醫院,默默就放心地交給她。
一刻鐘後,等我匆匆趕到醫院後,唐霞和顧超早我一步到了。
我爸眼睛緊閉地躺在病牀上,身上插滿了管子。
我媽見我來了,立馬撲進我懷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敏,媽求你救救你爸爸好不好?媽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怨我和你爸偏袒小霞,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養了你二十多年了,你就看在這個情分上救救你爸爸好不好?”
還未聽完我媽講完,我的眼眶早就霧氣濛濛了,我抱住我媽,肢體的觸碰發現她明顯清瘦了一些,想必跟我爸生病有關。
我抿嘴抽泣了幾聲,深呼吸一口氣,問我媽,“媽,我會盡力救爸的。”
在我懷裡我媽一聽,立刻從我懷裡出來,雙手緊緊抓着我的手臂淚眼婆娑地說,“小敏,醫生說你爸的病得移植什麼骨髓?你能不能去驗一下,看看你的骨髓能不能移植給你爸,小霞和小超剛剛已經去驗過了。還有你讓小許也去驗一下好不好?就當我這個做媽的求你了,好不好?”
我點點頭同意,隨即把我媽扶到一旁坐下,然後走到從我一進病房不給我好臉色看得唐霞和顧超身旁,平淡地說,“唐霞,顧超。我們先把先前的恩怨放一邊,現在以我爸,也是以你們舅舅的病情爲重。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唐霞和顧超身體怔住了,不可思議地盯着我看。
甚至是坐在一旁的我媽也怔住了,我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去消化,以我對白血病的瞭解,骨髓移植是唯一的法子,而且還不能拖太久,拖久了搞不好唯一的法子都沒用了。
商量了好一會,我和唐霞決定手術費用各出一半,至於誰移植等配對結果出來再說。
之後唐霞留在病房裡陪我媽,顧超領我去驗骨髓。
驗骨髓之前,我給許子堯打了一個電話,把我爸的病情大概跟他說了一下,讓他開完會來醫院也驗一下骨髓。
驗骨髓不同於平時的打針,而是將穿刺針刺入骨髓腔內抽取少量骨髓,由於最近我和許子堯想着給默默生一個妹妹在積極備孕中,就不敢打麻醉,可不打麻醉,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讓我痛得直咬牙,身上冒虛汗。
好不容易驗完了,我才慢慢地離開驗骨髓的房間。
等在門外的顧超見我臉色發白,額頭冒着虛汗,立馬上來扶住了我,“小敏,你怎樣呢?”
我搖搖頭,掙扎地離開他的懷抱。
誰知顧超卻緊緊將我抱住,心疼地說,“小敏,你怎麼還這麼善良?你讓我……”
“砰——”顧超還沒說完,就被人掄了一拳踉蹌倒地!
由於慣性我被顧超推到牆一邊,身體撞到牆的時候又加重了一絲疼痛。
我纔看清打顧超的不是別人正是姍姍來遲的許子堯!
面前的許子堯陰沉着臉,那雙深邃的眼睛瞪得渾圓的,兩條眉毛擰成了一個結,看起來像要吃人似的。
僵了好一會,他才冷着臉問,“葉小敏,你他媽的大庭廣衆跟一個男人拉拉扯扯什麼意思?”
我皺眉正準備解釋,誰知一邊的顧超站了起來,早我一步說,“小敏剛剛驗了骨髓,她體質差,我就是扶她一下。”
“扶你麻痹!”沒等顧超解釋完,許子堯厲聲爆了一句髒話,“我老婆體質差和好跟你這個人渣有毛關係?”
“姓許的,你說誰是人渣?麻痹,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顧超怒了,眼裡燃燒着怒火。
話音還未落,許子堯立刻像只被惹怒的雄獅一樣,指着顧超鼻子,喉結上下一滾吐出一句話,“你這個人渣,你他媽的敢罵我媽!”
許子堯那麼在意他媽,都不允許我說他媽半個不是,如今聽到顧超罵他媽,此時的他兩隻眼睛早已猩紅。
可顧超沒有理會許子堯,繼續咬着牙罵道,“麻痹,我就罵你媽怎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