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給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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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睨了她一眼,不說話,隨她瞎說,反正我跟許子堯結婚是事實,是不容置疑的。

見我沒什麼反應,宋靜茹依舊自顧自說着,“葉小敏,你難道不好奇前段時間子堯哥跟誰在一起嗎?都做了什麼嗎?”

我撇撇嘴,表示沒興趣知道。

“我告訴你,這段時間子堯哥每天都在我家,天天陪着我逛街吃飯看電影。”宋靜茹越發趾高氣揚,聲音更是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嘴角淺淺一勾,覺得有些可笑。

雖然我根本不清楚這段時間許子堯在忙什麼,可我敢確定許子堯不會做出陪宋靜茹逛街看電影等無聊的事情。

以我對許子堯瞭解,他連陪默默看動畫片都沒有多少耐心,怎麼可能還會陪宋靜茹去電影院看電影?

見我沒什麼反應,宋靜茹忽然上下打量起我來。

過了一會,她一臉得挑釁,然後極其玩味地說,“葉小敏,你知道子堯哥爲什麼跟你結婚嗎?他只不過是良心覺得有些不安罷了,那你知道他爲什麼良心不安嗎?爲什麼偏偏選擇你做默默的媽媽,你有想過原因嗎?你想知道嗎?如果你求我,我或許可以告訴你原因,不過你知道原因之後,恐怕你會接受不了……”

沒等宋靜茹講完,我直接毫不客氣地打斷,“我不會求你的,也不想聽,我相信我的丈夫是愛我的。”

儘管我也存有好奇心,可我並不想聽宋靜茹這樣的人在我耳邊杜撰,也許許子堯一開始娶我是有其他原因的,可我相信現在的他是愛我的,是想要跟我好好過日子的,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去深究,只想糊塗一些。

“你丈夫?”宋靜茹冷哼一聲,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說,“葉小敏,我告訴你,不出二個月,子堯哥就會選擇跟你離婚的。”

我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起身,一邊拎包,一邊冷漠地說,“隨你怎麼說,我不奉陪。”

剛邁開步子,身後的宋靜茹叫住了我,極其囂張地說,“葉小敏,你這個女人真夠犯賤的,給你臉還不要臉,小心遭天譴。”

話音剛落,我停下腳步,此時握拳的手指甲已經滲入到手掌裡,感覺胸膛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燒着,似乎下一刻要噴涌而出似的!

我呸!他媽的到底是誰犯賤?到底是誰給臉不要臉?到底誰會遭天譴?

我深呼吸一下,努力壓抑着怒火,背對着身後的宋靜茹,幽幽地開口,“宋小姐,你下次要用挑撥離間這招,最好不要用在一對夫妻身上。”

頓了頓,我繼續說,“要知道夫妻之間的一句枕邊話勝過外人的千萬句話。”

丟下這句話,我毫不猶豫地闊步往茶館大門方向走,沒有顧及身後宋靜茹罵我的髒話有多難聽。

我相信我講的那句話她完全能聽得懂什麼意思,想想這一招還是從唐霞那裡學到的,拿那方面的事情來挑釁自己的對手,只不過我沒有像唐霞那麼直接罷了!

不過我相信宋靜茹多少會被我氣得夠嗆,因爲走到門口我還能清楚的聽到她扯着嗓子對我怒吼辱罵聲。

可我並不開心,相反我的心隱隱揪着,腦海裡不斷地盤旋着一個疑問,爲什麼宋靜茹會說許子堯娶我還有其他原因,一個讓我接受不了的原因。

我知道許子堯娶我一個是因爲當初速達對騰雲所作所爲,他娶我可以給騰雲翻身;還有一個是因爲我長得像宋靜嫺,他曾經愛過的女人,難道除此之外還有第三個我所不知道的原因嗎?

等我再次回到幼兒園,幼兒園已經放學了,而我又提前跟鍾姨和馬菁招呼過,今天我來接默默,以至於沒有人來接的默默只好在校門口逗留着,不過好在有齊唐陪他玩耍。

不知道爲何,當我看到齊唐陪默默玩耍嬉鬧的畫面時,心裡莫名地感覺到一絲溫馨。

不同於齊唐,許子堯很少會花時間陪默默嬉鬧做遊戲,不是說他不疼愛默默,相反他比齊唐疼愛默默多很多,特別是在一些細節上,細心到我這個做媽的都趕不上。

“媽媽——”默默清脆而興奮地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看着默默欣喜地向我撲來,我忙蹲下身子,張開懷抱,迎接着他的到來。

一鑽進我懷裡的默默,跟一隻小袋鼠似的拼命地蹭阿蹭的,嘴裡還不忘唸叨着,“媽媽,你來接默默,默默好開心呀。”

我一邊笑着,一邊輕拍他的小小的後腦勺,溫柔地說,“默默開心就好。”

抱了好長時間,默默才肯離開我的懷抱。

默默離開之後,我忙起身站起來,卻不想站起來的那一瞬間,眼前一片黑,四肢跟麪條一樣軟軟的。

突然一個懷抱將快要倒地的我支撐住,是齊唐的懷抱!

還未等我開口說聲謝謝,我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昏迷中,恍恍惚惚之間,我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碰觸到我的臉頰,還帶着一股氣流。

等我再次睜開眼,是在齊唐的車上。

齊唐見我醒了,連忙關心地問我,“小敏,你怎麼呢?要不要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不用去醫院了。估計是剛纔蹲得時間久了,猛地一站起來不適應。對了,默默呢?”

齊唐伸手指了指後排,我轉過頭,只見默默正在後排座位上蜷縮着身體睡覺,跟一隻小花貓似的。

看到熟睡還流着口水的默默,我輕聲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這孩子,怎麼跟他爸一個樣。”

“難不成許子堯睡覺也流口水?”齊唐突然問,視線從默默身上移到了我身上。

話落,我忙地低下頭,感覺臉跟發燒一樣燙。

其實關於許子堯睡覺流口水,我也只是見過那麼一次。還是在年前的時候,他那段時間比較忙,每晚吃完飯就把自己關書房,一次我去書房喊他睡覺,碰巧看見他在書房的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而且當時正流着口水,看着三十多歲的大男人還跟小孩子一樣睡覺流口水,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結果那晚因爲我的嘲笑聲,許子堯折騰我到凌晨,非逼着我跟他道歉求饒才肯罷休。

“我這個問題好像問的不太合適。”齊唐語氣怪怪地說。

我咬脣不知道該怎麼說,齊唐的意思我明白,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提到“睡覺”這個詞都明白代表什麼。

此時車廂裡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我低頭不語,齊唐也不說話,就好像空氣被凝結了似的。

醞釀了近十分鐘的情緒,我纔開口把許子堯要帶我去美國的事告訴齊唐,還不忘告訴他,我不會再去他那裡上班了,讓他重新招人接手我的工作吧。

齊唐沒有打斷我的話,只是一邊聽我講着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和打火機。

我不敢看他,所以不知道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可我知道從我開始講到我結束,他抽了五根菸,考慮默默在車上,他把兩邊的窗戶打開到最大。

而他的車子又停在幼兒園的一邊大樹下,傍晚的幼兒園很安靜,所以除了我講話的聲音就是他吞雲吐霧的聲音。

“齊唐,那個……真的對不起。”我再一次向齊唐道歉。

說完,我有些心虛地用餘光掃了一眼身旁坐着的齊唐,只見灰暗的路燈正照在他的柔和的側臉上,他神情凝重,尤其是眉頭,早已皺成了一個“川”字,那雙漆黑的眸子此時竟然流出絕望的眼神。

這樣子的齊唐我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我琢磨着估計是因爲我的出爾反爾讓他對我很失望,可即便失望也不應該是這番模樣?

正當我思索着,齊唐忽然打斷了沉默,淡淡地說,“沒關係,小敏,只要你開心就好。”

一說完,齊唐將剛點燃的煙熄滅,然後啓動車子,隨即而來車子的啓動聲伴着他說話的聲音傳來,“小敏,永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

頓了頓,他繼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聲音輕得跟蚊子叫似的,而彼時車子正開出巷口來的大馬路上,而他那聲嘀咕聲也埋沒在了喧鬧中。

“齊唐,你剛剛說什麼?”我看向正開車的齊唐,直接脫口問。

齊唐嘴角一勾,苦澀地笑了笑,說,“沒說什麼,就只是感嘆一下。”

“感嘆什麼?”我繼續問。

齊唐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把車子往附近的一家肯德基方向開去。

後來我坐牢,齊唐來探監我,我好奇地問他,他當時感嘆什麼?

他苦澀地說,許子堯運氣真好,如果可以,他希望當時出現在民政局門口跟我閃婚的人是他。

當我聽到齊唐這麼說的時候,我心裡跟打翻五味瓶似的,如果當時出現的是齊唐,我相信或許我會過上另一種生活,然而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到了肯德基之後,齊唐把車子停在一邊,喊醒了睡在後排的默默,然後領着我跟默默進去,進去之後,他要我帶默默先找位子。

三四分鐘之後,他端着一份全家桶走過來,默默睡意一下消失,興奮地開吃起來。

看着狼吞虎嚥的默默,我忙掏出紙巾伸手給他擦嘴巴上的油漬,與此同時齊唐也把手伸向了默默。

卻不想,我的手腕突然被齊唐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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