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季節在北方也是冰天雪地的冬天,而在南方還可以看見各種顏色的菊花或野花。老年人用不着穿皮袍或棉襖,只需增添一件厚的夾衣。南方的冬天沒有冬景,只能算得上是春天或秋天的延期。
陳莉開着轎車帶着珍妮離開了N市,直接向X市的一個郊區進發,這裡離市區很遠,比較偏僻,到處是山和樹木,而此時的樹木還比較茂盛,葉兒雕得慢,空氣來得溼,天空顯現暗淡色。只有一條窄長的土路可以讓轎車開了進去,轎車開了不到兩裡地,就看見一排簡陋的平房。有幾個農民模樣的民工在平房裡出出進進,陳莉將轎車停靠在一排平房的空地上,和珍妮一起走下了轎車。
陳莉向一位年長的農民問道:“大叔,你好!我想問一問,這一片園林是不是某某公司在這兒開發的荔枝園?他們的租期有多少年?”
那位老農答道:“我就是某某公司請來的種植管理員,聽說租期只簽了一年的合同,因爲這遍山地早已分配給了農民,農民自己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這要看租金劃不划算,一般農民只會一年一租。”
這時一位二十多歲的年青人走了過來,他凶神惡煞地問那位農民:“馮叔,你在與她們講什麼?”
那位被稱呼馮叔的人答道:“我沒有講什麼呵,她們問這遍果園是不是你們公司的,我說:是。”
於是,那位年輕人走過來問珍妮她們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珍妮答道:“我是公司的職員,我帶客戶過來看果園的。”
那年青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珍妮說道:“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爲什麼不隨同公司的參觀團參觀呢?”
珍妮說道:“公司每星期只組織一次參觀,而客戶工作又忙,沒有那麼湊巧的時間,自己跑過來看看有錯嗎?”
“也不是,只是領導要求我們要提防一些記者,他們無孔不入,會壞了我們公司的大事。”那位年青人態度有點緩和地說道。
陳莉走上前去問道:“你們公司在合約上籤的合同是五年,可你們這遍果園是不是也租的五年呢?”
那年輕人答道:“不知道!你去問我們公司的老總吧。”
陳莉向珍妮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珍妮離開。珍妮明白陳莉的意思就說:“那謝謝你!我帶客戶回N市去了。”說完珍妮跟隨陳莉上了轎車。
陳莉上車後告訴珍妮說道:“我們還得到附近村子裡去轉轉,向村民們打聽一下。”
不一會,轎車開進了一個村莊,從村裡的房屋來看,貧富差別還是很大的,有的住上了小洋樓,有的房子卻破爛不堪。在村子裡看到的年青人很少,大多數是老年人或小孩子。
陳莉將轎車停靠在村子的外頭,然後和珍妮徒步走進了村子。
陳莉灑脫的氣質和漂亮的外表,吸引了一羣看熱鬧的小孩子們。孩子們跟在她們倆的屁股後面,不斷髮出一陣笑聲。
她們走到村子的裡面纔看見有兩個老頭在下象棋。陳莉走到兩個老頭的身邊,笑着問道:“老大爺!您知道有哪一家農戶出租果園給某某公司的嗎?”
“我們這裡有好多家出租呢,我家就出租了,不過那公司還沒有付完我們的租金呢,只支付了百分之五十的訂金,聽說是過幾個月籌到資金後再支付給我們。”其中一個瘦個子老頭說道,他看上去有七十多歲,滿臉皺紋,頭髮花白。
“那你們簽定了幾年合同,能把合同給我們看一下嗎?”陳莉溫柔地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老頭子有些警惕地問道。
珍妮不敢搭腔,陳莉卻說道:“我是該公司的合夥人,他們租用你們的果園是真是假?我得看一下合同才行啊。”珍妮沒想到陳莉反應很敏捷的。
“啊!是這樣,我是怕他們公司的客戶或什麼記者來看我們的合同,老闆在與我們簽定合同時交代過:誰要是把合同給客戶或記者看了,後面的百分之五十就不支付給我們了。所以說,我們就不敢把合同拿給陌生人看。”那瘦老頭很誠實地說道,其實那百分之五十,該公司根本就沒有實力支付。
爲了儘快讓老農把合同拿出來,陳莉跑到小賣部買了一包紅雙喜的香菸送給了老農。老農說道:“那你們陪我一起回家看看吧。”
這是一家看上去很貧困的農戶,三間小平房破爛不堪,周圍長滿了雜草,屋頂上還蓋着那種老式小布瓦,看上去這房子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老農走進內屋,讓陳莉和珍妮站在門外等候,陳莉掃視了一下老農的房子說道:“這幫騙子也夠黑心的,專騙這些老實的農民。”
不一會,老農將簽定好的合同拿給了陳莉和珍妮看,陳莉看着這份既簡單又不成文的合同,發現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復合合同的公平合理性。合同簽定了一年,卻只付了半年租金,另半年租金要等下半年後再付。
看得出該公司根本就沒有實力來承包種植。如果說該公司只是爲了融資而設的一個騙局,那麼這些想拿高額利息回報的投資客戶將是血本無歸。對於農戶來說收回土地,合同作廢,影響不大。可對N市的投資客戶來說就慘了。想到此陳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照像機將合同拍攝下來,這樣她就有足夠的證據來揭露該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