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胡思亂想,蘇明遠跟我說什麼我也沒聽見,他收拾了碗筷走到水池旁邊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瞎想什麼呢,我怎麼會捨不得給你吃”。
回過神,也沒解釋,我側着身,看他把碗筷放進水池,“放這吧,我來洗”。
“不用”,蘇明遠拉過毛巾,幫我擦乾手,開始洗碗,“你去換衣服,時間不早了”。
下樓開車,剛開出去不到五十米,我一腳剎車停住,滴滴的按了幾下喇叭,頭探出窗外,“明遠,送我一趟吧,我有點頭暈”。最近伙食好,這一聲喊的中氣十足,我自己聽着都不像頭暈的。
你問我爲啥這麼幹,防賊唄。車一啓動,我就從倒車鏡裡看見林菲,小燕子似的奔着蘇明遠的車就去了,趴在車窗上不知道說了什麼,回頭就坐到了副駕駛,這我能忍?擱處對象那時候蓋蓋衣服我也就忍了,徐小爺我現在有證了,還跟我來這套,門都沒有。
盯着倒車鏡,眼看着林菲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了車,蘇明遠顛顛的跑過來,我下車繞到副駕駛,給他騰了地方。蘇明遠上車幫我係好安全帶,“怎麼又不舒服了,就去醫院看一眼,最多耽誤你兩個小時,再忙也不能……”
“滴~”,他話還沒說完,我又不耐煩的按了一下喇叭,“我心裡不舒服,你們醫院能治嗎?”,轉過身抓着蘇明遠的衣領,惡狠狠的把他拽到眼前,“蘇明遠,你要是敢載着她上下班,你就搬着沙發到樓道里去睡”。
蘇明遠愣了一下,嘴角隨即蔓延開肆意的弧線,往前微微一探身,脣在我的脣上輕點了一下,“所以你是在吃醋?”
這突如其來的獻吻,倒是給我造一愣,過分了吧,我的車還停在路上,後面就停着大院車隊的車。我回頭剛好能看見後車司機在那偷笑,我看他看的那麼清楚,他看我不也一樣嘛,蘇明遠這大哥現在是玩大了呀。
我臉一紅,鬆開手,假模假式的幫他整理着衣領,動作挺溫柔,語氣卻還是跟討債一樣,“你以爲她那麼巧搬到我們樓下嗎?搬過來就來家裡拜訪,你猜能爲了什麼?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車緩緩啓動,“哦?她到家裡來過?”
“是呀,我請假那天,她說你告訴她我病了,我還以爲你知道她來呢。她還帶了一瓶鹹菜”。
蘇明遠笑意盈盈,透着得意勁,“當時你就吃醋了,就給扔了”。
看他這表情,我都後悔扔鹹菜的時候沒扔他臉上,“不然呢?留着給你吃嗎?”被我拉扯的安全帶,發出嘣嘣的響聲。
“你還沒回答我”。
“回答什麼?”
“你是吃醋了嗎?”
沒理他,我別過頭,看着窗外,“先去總醫,晚上你走路回家”,一大早的折騰這一通,我怕他耽誤手術。
蘇明遠抓住我的手,放在檔把上,握着,“你能爲我吃醋,我很榮幸”。我去,還帶這樣的,這不有病嗎?
我的下馬威還是起了點作用的,經這麼一鬧,之後的早上林菲還真沒在蘇明遠車那轉悠過,就是偶爾會在樓道里遇見,樓上樓下的也正常,我再小心眼也不能因爲這事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