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傷沒幾天就好了,閒不住,又天天去夜跑。夜跑時還是會偶爾遇到軍彩紅,遠遠看到我,就跟見了鬼似的轉身就跑,想想她可能是因爲我上次態度不好還在生我的氣,我也沒好意思再追。
心裡盤算着哪天找個什麼由頭見見她,跟她道個歉,畢竟當時人家都被欺負了,我還那麼兇人家,確實挺過意不去的。
回到家,找到之前她留給我的電話號碼,就打了過去,軍線轉地方,“同志您好,我找下軍彩紅”。
接電話的是個年輕的女聲,“同志您好,請問您是軍彩紅什麼人?”
“我叫徐清清,是軍彩紅的高中同學”。
“哦,是您呀,聽軍彩紅說起過,軍彩紅同志已經辦理了離職手續,回家結婚了,您如果有事的話,我可以把她家裡的電話號碼給您……”
我胡亂的找筆記下,心裡想不通,她沒上班,那每天爲什麼那麼晚回來?還被衚衕混子堵,再加上黎少華說的話,“要顧及黎家的顏面”……
所有的線索串在一起,心猛的一緊,完蛋了,這丫頭不會是學壞了吧?可不能犯傻呀彩紅,剛脫離了那麼個爸,嫁給黎少軍這麼好的男人,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呀,可別一個貪玩把自己給玩死了。
越想越擔心,趕緊又把電話打到了軍彩紅家裡,接電話的竟然是黎少軍,他不是出任務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沒料想到會是他接電話,有點心虛,吭吭唧唧半天才開口,“大哥,最近忙嗎?彩紅在嗎?挺想她的”。半晌,不知怎麼的,大哥聲音略有不悅,“彩紅最近有點忙,她有時間會聯繫你的,還有事嗎?”
看看錶,晚上九點半,我靠,該不會我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吧?趕緊應着,“沒事,沒事,打擾了,大哥”,迅速掛斷電話,這都什麼事呀。
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我還是放心不下,想着每次遇到軍彩紅時她都沒騎自行車,那行動範圍就應該不大,我可以在附近找找看。想到這個,晚上夜跑的時候就跑出了大院,沿着大院各個方向,邊跑邊搜尋軍彩紅的身影。跑到第二天就有了收穫,她是從大院南面回來的。
從第三天開始,就特意出了大院就往南跑,剛跑了不到兩公里,一輛212橫衝直撞的朝我開了過來,貼着我的身子一個急剎停在我腳邊,太嚇人了,魂都嚇掉了,拍着車門就罵,“你丫的沒長眼吶”。
車窗搖下來,藉着路燈一看,我就更害怕了,居然是黎少軍,他鐵青着臉,難掩怒氣。我一下就慫了,趕緊收了聲,往後站了一步,纔開口,“大哥,我不知道是您,剛剛也不是罵您的,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擡擡手”。
往常這時,他都會笑着說,“沒事,沒事,下不爲例”,可今天他還在生氣,或者說是憤怒,抿着脣,眉毛擰成了一條直線,聲音冰冷,“徐清清,管好你自己,少管閒事”,那眼神兇狠的呀,像是要殺人。
我麻爪了,從來沒有過呀,別說對我了,不管對誰,黎少軍永遠都表現的溫和有禮,從小到大都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又往後退了一步,腳都有點打顫,忙不迭的點頭應着,“嗯嗯,管好自己,少管閒事,保證做到”,說完還敬了個禮,又鞠了個躬,我去,太他媽慫了。
黎少軍沒理我,一腳油門開走了。車屁股都看不到了,我才緩過來點,用不用這麼嚇人吶?又轉念一想,可是他爲啥發這麼大的火?我哪得罪他了?管啥閒事了?想不明白,也不敢再跑了,趕緊回家吧。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一路都在跟黎少華告他哥的狀,可他一直若有所思的樣子,什麼都沒說,到了學校,把書包遞給我,才緩緩開口,“清清,很多事你不清楚,也管不了,我哥說的沒錯,記住了,少操別人的心”,見我不解,又補充到,“他的決定誰也管不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懂了,看來這裡面有事,而且只有我不知道,也就不想讓我知道,再腆着臉摻和就是不懂事了。我點點頭,“妥了,哥們兒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