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頓住,緩緩起身,坐到那窗前那張懶人沙發上,一邊卷着自己的長髮,一邊說,“這男人這麼不要臉的?”
“嗯,用路家的前途威脅我。”
“威脅你離婚?”
“……你覺得可能麼?他要真的這麼幹脆我還折騰個屁啊,好好的溫城不待要跑去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安言,“……也是。”頓了頓,“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就爲了讓你回來?”
“應該不止。你知道麼?他不肯離婚。”
安言表情倏然有些嚴肅,“所以用這個威脅你,讓你離不成婚?”
那端沉默許久沒說話,安言大抵是懂了,那男人幾乎是和蕭景一個存在,心機重,手段多,大概是等了太久了,等不及了。
又怕路輕淺真的把婚離了,以路輕淺的性格,兩個人只要離了婚,大概就真的都沒了。
而他們之間沒有孩子,也不存在財產問題,路輕淺只要甩掉了鬱祌堔,那麼肯定就走的一乾二淨,什麼都不剩下。
遲遲沒有等到路輕淺開口,恰好蕭景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進來,安言啊了一聲,對電話裡說,“輕淺,那個,我老公打電話過來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路輕淺不知道在那邊罵了一句什麼洋話,安言趕緊接了蕭景的電話。
“喂,蕭景。”
“嗯,傭人說你這幾天都沒出過門,在做什麼?”
安言將安喜抱到自己腿上待着,安喜彷彿知道是誰在和她通話一樣,朝着電話裡就汪汪了兩聲,安言拍拍它的頭,低聲訓斥,“噓,千萬別惹掌握你生死大權的人。”
男人站在窗明几淨的落地窗前,陽光剛好照在他俊美無儔的側臉上,聽到聲音,俊美皺起,“安言,那條狗真的這麼重要?”
女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回答,“很重要,它在我在,它要是不在了,那我也不在了。”
秋季的天,每一天都這麼恰到好處,剛剛好的陽光,剛剛好的風,連時間都剛剛好。
安言摸着那毛茸茸的一團,等着蕭景說話。
殊不知,負手而站的男人俊美的臉上表情卻並不輕鬆,他還記得當初安言出事那會兒,那條狗從三樓陽臺跳了下去。
摔慘,但好歹撿回來了一條命,可卻不吃不喝。
他清楚地記得那天他匆忙趕回來對那條狗說的話:只要你吃東西,我就讓安言回來。
也許一切都是巧合,又或許,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蕭景淡漠的面龐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嗓音也驟然變得寒涼,“那就好好養着,最好不要出什麼事情了。”
因爲他總覺得,那狗和安言有着莫名的聯繫。
安言聽着他驟然變得冷漠了的嗓音,也冷哼了一聲,不明白他又在發什麼瘋,明明是自己打電話回來的,這次她可沒有求着他打。
“蕭景,我越聽你這話就越嘲諷,你不要總是挑它的刺兒,那樣我會覺得你是在吃醋,雖然——”
她頓了頓,繼續不緊不慢地道,“雖然我覺得這樣很不光彩,但你能吃醋總是好的,起碼說明你並不是像看起來那麼討厭我。”
“我看起來很討厭你?”
她伸出手指看着自己的白淨中帶着紅潤的指甲蓋兒,細軟的陽光徑自穿過手指縫隙,心裡想,看來哪天需要去做個指甲了。
大概過了兩秒,她才繼續開口,“當年你是怎麼羞辱我的,難道這就忘了?”
蕭景單手插在褲袋裡,腦子裡閃過某些影像,似笑非笑,“所以想羞辱回來?”
“那是當然,要是我有機會,我也要讓你當衆出醜一次,絕對不給你任何面子。”
所以當那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蕭景什麼心思都沒了,甚至都沒有看那些人神色各異的眼光,只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不過他羞辱她的場景是什麼呢?
男人腦海裡能夠清晰地捕捉到當時安言嬌豔臉蛋上的表情,有怒不敢發,只能幽怨地瞪着他。
猶記得三年前,明媚嬌豔的少女指着底下的俊逸男子,乾淨利落地對身旁的中年男人說,“爸,我要嫁給他!”
安靜的會議室頓時一片譁然,中年男人拍了拍她的手,看着那清冽冷漠的男人問,“蕭景,你可願意娶我們家安言?”
氣氛僵持間,安言看見他站了起來,那一瞬,目光便再也移不開了,就算經年過去,她仍舊記得記憶中那個男人是如何鮮衣怒馬,冷峻淡漠,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
“抱歉董事長,恕蕭景很難從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頓住,目光落在高位上女子絕美白皙卻羞憤的臉蛋上,轉瞬移開,嗓音帶着輕嘲,“況且,令千金性子驕縱,蠻不講理,思想實在太過強盜,很難令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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