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自己的哥哥給看光光了。
你說要是在年紀小點的時候吧,那也無所謂,反正自己也小,不懂什麼叫害羞,可是她都已經十六歲了,居然還被霍彥之給看光了。
溫慕臉紅的躲在廁所裡面,不敢出去。
豎着耳朵,仔細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也聽不到,雙眼無法辨別霍彥之有沒有離開。
感覺今天晚上,她好像惹了一件大事了。
溫慕躲在廁所裡,大概有十分鐘鈐。
背後的門貼着她的後背,在震動,敲門聲嚇得溫慕趕緊從地上站起來。
顧不上雙.腿的麻木,她輕輕的趴在門口,不敢出聲。
她真的是十分的害怕霍彥之。
“霍慕,出來!”霍彥之敲了兩聲,見裡面的人沒有反應。
溫慕被男人冰冷的聲音,嚇得顫了下.身子,猶豫的開口,“哥,你有什麼事情嗎。”
“開門!”
開門?
溫慕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身子,浴.室裡面沒有可換下的衣服。
她瞟了一眼丟在衣籃子裡面的衣服,趕緊跑過去七手八腳的把髒衣服給重新穿上了。
確保自己沒有問題了,才哆嗦着手開了門。
“哥!”她垂下眼睫,膽怯的叫了一聲。
“做錯了事情,就想這麼逃避懲罰?霍慕,你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是誰教你去酒吧的!”
那種學校附近的酒吧,一看就不正規,說不定裡面藏着什麼骯髒的交易呢!
溫慕被霍彥之冷冽的聲音嚇得身子一個哆嗦,她當時也不想進去的,可是大家都進去了。
溫慕不敢回答,被霍彥之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霍彥之說話狠厲,訓斥慣了大男人,溫慕一個小女孩怎麼可能會吃得消。
被霍彥之的三言兩語說的眼睛就紅了,她想忍着不哭的,但是眼淚水就是這麼不爭氣的掉落出來呢。
霍彥之看着心煩,女孩子就是喜歡哭。
他的那幫手下,都是剛硬的漢子,就算被訓斥了,也一個聲音都不會發出來。
霍彥之不悅的離開,房門被他關的震天響。
溫慕嚇得一下子癱軟的坐在地上,心裡委屈難受,偏偏的,她還又沒有可以傾訴的人。
……
霍彥之心煩氣躁的回到房間裡面,將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給砸了!
衝了個澡,心情仍舊不能平復。
索性到陽臺外面抽菸,抽到全身冰涼,我渾然不覺。
霍彥之越想越覺得氣憤,其實他本來可以說的更加無情,可是當看到霍慕哭泣的眼睛時,喉嚨口裡面就像有一個東西堵住了。
瞬間什麼話語都說不出來,甚至到最後直接負氣的摔門。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只是不想看見她那煩人的眼淚。
進入到房間裡面,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十點多了。
那個小丫頭是不是還在偷偷摸.摸的躲在被窩裡面掉眼淚?
霍彥之心煩,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整晚的心思都要浪費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關了燈,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她了,可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滿是她紅通通的眼睛。
煩躁的起牀,去了對面的房間。
溫慕已經睡在了,牀頭上開着的一盞小燈,可以清楚的讓他看見她的面容。
這些年來的習慣,她害怕黑夜,又沒人陪着她一起睡覺所以就非要開一盞燈。
他爲了她的事情煩躁了幾個小時,她倒是好,睡的挺香。
她長大了,跟剛來時的那個小女孩卻依舊沒有多大的差別。
除了第一次主動靠近他,其餘時間,她都是在躲自己。
她害怕自己這一點,霍彥之一直明白。
溫慕睡在牀.上,做了個夢,夢裡面那雙熾.熱的讓她感覺到壓抑的眼神又出來了,看的她無處可躲。
明知道這是一個夢,她卻又無法讓自己醒過來,在夢境裡面,這就是最真實的感受。
無論她逃到哪裡,那一雙陰森的眼睛就跟到哪裡,跌入至黑暗裡面,她嚇哭了。
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叫着媽媽。
很久沒有叫媽媽了,因爲她害怕聽見別人的嘲笑,這麼大的人還叫媽媽。
站在牀邊的霍彥之,身子一怔,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
這是霍彥之第一次聽見霍慕叫自己的媽媽,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
溫慕已經中考結束,開始正式的放假。
第二天早上起牀,照鏡子時被自己浮腫的眼睛給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鬼了呢!
沒有很早出門,在房間裡面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面有汽車的引擎的聲音響起,趕緊跑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的細縫,偷偷的往下面瞧着。
是霍彥之的車子,他好像出門了。
鬆了一口氣,這才放心的從自己的房間裡面出來。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邁着歡快的腳步下了樓。
然而,在看到餐廳內,坐在椅子上優雅的用着早餐的男人時,立即停下了步伐。
爲什麼,他的車子不是已經出去了麼,爲什麼霍彥之人還在這裡。
溫慕的腦子反應不過來,頓頓的看着餐廳裡的氣勢高貴的男人。
霍彥之似乎也瞧見了她,喝了一杯咖啡,“怎麼,不敢過來?”
溫慕就是不敢,可是她嘴上哪裡敢說出來。
反應遲鈍的不甘不願的邁着腳步坐在椅子上。
霍然讓傭人上了早餐,霍彥之瞥了一眼,還在喝牛奶的年紀。
溫慕的年紀的確是很小,最起碼在霍彥之的眼底看來,他們不像是兄妹,更像是長輩與晚輩之間的關係。
因爲溫慕很害怕他,這種懼怕,一方面讓霍彥之高興,一方面又讓霍彥之越來越不高興。
溫慕的嘴巴很小,吃東西倒是挺快的,剛坐下來幾分鐘,就說已經吃完了。
霍彥之擡眼看着她,都還沒有吃完,嘴巴塞的鼓鼓的。
究竟是已經吃完了,還是想躲自己?
不用說,肯定是後者!
溫慕慌忙的站直了身子,還沒出去,就聽見霍彥之說,“坐下!”
嗯?
溫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睜着大眼睛略顯無辜嗯瞧着霍彥之,難不成她是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溫慕僵硬着身子,看了一眼霍彥之,後者也正好看着她。
視線對上那一刻,溫慕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嘴巴也乾巴巴的,喉嚨裡在冒火。
這是一種說不太出來的感覺,溫慕如坐鍼氈的在霍彥之的身邊坐下了。
一直到霍彥之用完早飯,離開後,溫慕纔敢活動了下.身子。
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沒有動過,骨頭都硬了。
霍彥之用完早餐,便出去了,是霍然開車拼字送的。
溫慕確定那輛車上坐着霍彥之,這才完全的放鬆。
跟霍彥之待在一起,太壓抑了。
放了假之後的溫慕也無事可做,天天看着朋友各處旅遊,有點羨慕。
不是羨慕他們可以出去玩,而是羨慕他們出去玩的時候,都會有父母陪伴在身邊。
……
自從那天早上在餐廳發生奇怪的事情後,霍彥之就不曾回來過。
偶爾的,霍志文會回來一兩次,不過每一次都是匆匆的離去。
這個家裡,呆的時間最長的也就只有溫慕一個人。
溫慕一年見霍志文不過幾次面,聽說霍志文要搬到國外去住了,很有可能移民了,之後就不再回來了。
至於霍家在溫城的公司,全部都交給了霍彥之打理。
溫慕曾經覺得霍家很有錢,但是沒有多大的概念。
直到長大後,看見整個街上,最起碼有一半是霍氏旗下的,就明白了。
同時的,也很佩服霍彥之,一個人打理這麼多的事情。
溫慕的學習成績還不錯,考上了溫城的一所重點高中。
這所高中時全城最好的一家,很多有錢人家的家長都拼了命的把自己的孩子往裡面送。
就算將來考不上好的大學,那最起碼在高中裡頭認識幾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孩子,那也是不錯的。
當然,也有像溫慕這樣的,自己考上去的。
霍然知道她考上重點高中,當下就要給她慶祝一頓,讓傭人準備了豐豐富的晚餐,甚至買了蛋糕。
一個人的慶祝,怎麼也不會熱鬧起來,她的家人都不在,溫慕拉着霍然一起坐下,不然就不慶祝了。